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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王 津摄
作为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聚焦德国”影展重头戏之一,沃尔克·施隆多夫的新作《第九日》昨天在上海影城放映。
昨天上映的《第九日》改编自二战时期德国达豪集中营一位幸存者的自传体小说。卢森堡的天主教神父卡里莫因参加法卢边境的反纳粹抵抗运动,被送进达豪集中营关押,备受折磨。一天,他突然被释放,回到卢森堡才知道自己只有9天自由,除非他能够说服一直拒绝与占领军合作的卢森堡主教,承认卢森堡教区服从纳粹德国的统治。如果他逃跑,他在卢森堡的家人和同关一个营区的卢森堡神父都将被处死。最终他选择了回到集中营。《第九日》的首映被安排在上午10:45,这似乎不是一个欣赏电影的最佳时间段,但影城最大的放映厅几乎座无虚席,充分证明了影迷对这位德国国宝级导演的推崇和对其新作的期待。
施隆多夫是德国新电影运动的领军人物之一,中国观众对他的了解主要基于他那部曾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和奥斯卡外语片奖的代表作《铁皮鼓》。作为“新德国电影学派四杰”之首的施隆多夫,被称为是一个“在所有导演中最具现代电影语言表现手段的人”,其艺术风范独具特色。
如同他的电影风格———富有人情味,不做作,不煽情,不经意中给你强烈的震撼,施隆多夫本人也是这样。在上海影城的发布会上,这位严谨的德国导演站着与大家交流,他说:“导演都是站着的,这样我看你们也更清楚。”
沃尔克·施隆多夫说自己20岁时在巴黎学哲学,但是他志不在此,一心要干导演。一位作家介绍他去见一位法国名导,他战战兢兢地去见了,人家正拍电影呢,就对他说:我有一大堆工作,现在不需要观众。沃尔克·施隆多夫窘迫得进退无路。但是他没有选择立刻离去,而是“厚着脸皮对那位名导说:我想认识你!只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工作的!”名导没办法,就让他留在了现场。他站到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自己心中神往的艺术家们忙碌着。名导的这部电影说的是关于一只鹦鹉的故事,鹦鹉必须不停地说话,可是这天那只懒鸟就是三缄其口。导演喊了无数次开拍,它就是拒绝工作。大家干着急没办法。沃尔克·施隆多夫出来小声建议给鹦鹉的嘴上涂些很辣的芥末:“鹦鹉肯定张口,这样你要配什么音都可以了。”就这样,他从一个哲学青年变成了一个导演———在跟了那位名导五六年后就单干了。他以此感叹机遇对一个人多么重要!
导演和演员如何相处?这位和蔼的老头又说了个段子。一次他在巴黎拍片,剧组里有三位大牌,其中之一就是著名的法国明星阿兰·德龙。三个大牌的到来没有让施隆多夫轻松,反而多了分担忧,因为三个大牌互相看不起。有次他钻进一个帐篷去吃饭,看见三个大牌不是同桌吃饭,而是一人一张桌子,他进去的时候,三个人都看着他,三人的意思谁都明白———看你导演坐到哪一位桌前?可怜的老头,在这样的阵势下只得拿起一块三明治不声不响出了帐篷。这故事很多人都不信,这么大牌的导演怎么能如此委屈?但是,施隆多夫就这么做了。他说:“这些是学校里没法学到的,只有在实践中学着做。”他说一开始做导演也常常命令演员怎么走路、怎么站立。有次遇到了那位扶助他出道的法国名导的摄影师,施隆多夫对摄影师说起自己怎么指挥演员的事,摄影师说你真行,居然可以指挥演员了。施隆多夫随即就问摄影师,那位法国名导是怎么和演员沟通的,摄影师说他从来就没有看见这位法国名导命令过演员,在开机前5分钟,这位法国名导基本上还在和演员拉家常。施隆多夫大吃一惊,从此再不命令演员,而是一直和演员进行耐心的沟通,让演员在最松弛的状态下进戏。他说好导演就是让演员做真情实感,坏导演则让演员假戏假做。
作为一个独立制片人,施隆多夫表示“不是我不想走进好莱坞,是他们不接受我。独立制片是一种惩罚也是一种特权。找钱是个永恒的话题,并且从来没有容易过,今天很容易找到一部数字摄影机制作完成一部电影,但不容易发行。而当年我很难找到一部35毫米的摄影机制作电影,只要有作品就不愁发行。现在电影的内容形式趋向简单化,欧洲电影的切入多样化方式和我的这种电影风格可能很快就要过时了。但我会继续拍摄电影,到时候回顾以前的电影,就像读16世纪诗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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