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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德军占领雅典期间,安哲罗普洛斯正当年幼,他亲眼看见父亲被送上断头台,这样巨大的痛苦,在一个孩子心灵中如何驻扎、扩散,无人知晓。但也许这就是长大了的安哲罗普洛斯选择电影这个梦想工具的原因,正如多年以后,他对他7岁的女儿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重新创造这世界。就像这样,手轻轻一挥,雾就会消失。”当雾消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可以找到一棵大树紧紧拥抱,就好像找到父亲一样,这时候的安哲罗普洛斯,正如圣子,在高处看着被时代折磨的人们,眼睛湿润而温暖。
安哲罗普洛斯1935年出生雅典,18岁服兵役,离开家乡。战争结束后,他在雅典进修法律,然而,他更喜欢的事情是在雅典的一家专演警匪片的影院里跟一帮年轻人一起看电影、大声地念着台词,在宽敞的电影院里怪叫。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同龄人戈达尔拍摄的电影《精疲力竭》,受到感召,决定自己必须到法国去。1961年他到了巴黎,在法国电影高等学院(IDHEC)学习电影,受自己的叛逆个性所累,他与教授闹翻,被逐离学校,却因此在同学中成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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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罗普洛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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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罗普洛斯作品 |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在抚摩和亲吻死石头中长大
和一些从小把玩摄像机的导演不一样,安哲罗普洛斯比他同时代的导演晚了十年才开始拍电影。60年代,他还是一个热爱电影的青年,沉醉在他的同龄人创造的世界里,那时候的电影人正年轻,戈尔达、阿伦·雷奈、帕索里尼、塔可夫斯基、尤索里阿尼和帕瑟这些人青春逼人,光芒四射,那时候做着他们喜欢的作者电影,喜爱电影的人们热烈地支持他们,渴望大胆突破探索的人们鼓励他们,那是他们最好的时代。
刊登安哲罗普洛斯的影评的左倾《民主力量报》被查封后,他和几位希腊新浪潮导演走在一起,合作设法拍出逃脱政治审查关卡的电影,经过两年的时间拍成首部23分钟长的作品《传播》,那是他拍摄的第一部电影。
1970年,安哲罗普洛斯为了拍摄第一部长片《重建》,第二次周游全国,认识雅典以外的希腊,开始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他发现了在雅典不复存在的神话、历史、习俗和文学。因此他说,“希腊人是在抚摩和亲吻那些死石头中长大的。我一直努力把那些神话从至高的位置上降下来,用于表现人民……”
《重建》在风格与角度上有别于当时作风保守的希腊电影,透过对于古希腊戏剧的狂热,安哲罗普洛斯刻意将他的画面营造成一种深度的悲剧感,极为内敛又层次分明。以广角镜的视野探索孤独的极限,以考古学家的精神研究神话原型与人类的经验法则,最后在民族历史的变迁中,锻炼出独特的诗意与哲学思维。这部电影使他在柏林获得世界影评人的注意。
很快,安哲罗普洛斯开始了被称为“希腊史三部曲”的拍摄———1972年的《三十六日》预言了希腊将陷入的全国经济萧条气氛;1975年的《流浪艺人》被誉为希腊电影史第一部极具野心描述希腊社会的影片;1977年的《猎人》以沉重的历史、权力的剖析、布拉格式的戏剧性,突显个人在群体中的渺小,拒绝传统的叙事手法,刻意利用固定镜头和长镜头,营造不连贯的叙事和另一种对时间的印象,奠定并稳固了他独特的个人风格和主题。从此以后,“移民”、“放逐”、“父亲之死”这些主题在他的电影里驻扎下来,有了故乡。
在旅程中见证个人的内在风景
安哲罗普洛斯与戈达尔、大岛渚、塔可夫斯基、贝托鲁齐等人共处同一时代,对这些导演的某些作品也赞誉激赏。其后,他坚持并进一步发展了自己认同的美学传承,即使是在电影市场低迷、电影界几乎全面向传统叙事拍摄手法妥协、批评家蔑视所有创新与突破的上世纪80年代。
1984年安哲罗普洛斯与诗人编剧东尼诺格拉合作完成《塞瑟岛之旅》,藉此故事表达他对祖国希腊民主的失望。从此开始“旅程三部曲”的拍摄。从来不在摄影棚拍摄的他来到最广袤的荒野,让游走的摄影机去探询人类居所的历史与归属,以漂泊者的身份记录人类内在最孤独的风景。
自此,《塞瑟岛之旅》成为安哲罗普洛斯创作分水岭,在此之前他的电影描述人如何受困于历史的变动,在此之后他的电影专注于呈现内在与外在的放逐。
1986年的《养蜂人》描述一名离家出走的老人生前最后一次旅行,标记一个时期的结束;1988年的《雾中风景》则开启新的出发点,描述一对小姐弟寻找他们不存在的父亲,在这个故事里,他开始反省这个毫无方向的现代社会,两个孩子最后在迷蒙雾气中找到来自自然的安慰,那也许就是他们永恒的安慰———导演个人内在“风景”视野;在《雾中风景》里,小男孩问,边界在哪里?答案留在了1991年《鹳鸟的踯躅》里,导演开始反思柏林围墙塌后世界失去立足点的处境,探讨边界如何阻隔人与人的沟通,在混乱的世界中,人失去了中心,失落了源头会怎么样。这三部影片被称为“旅程三部曲”。
1995年是电影一百年纪念,安哲罗普洛斯便拍了《尤利西斯的凝望》遥祝电影一百岁。此片的主角希腊导演A为了寻找三卷相信是希腊所拍的第一卷电影底片,踏遍千山万水,最后去到战地萨拉热窝。在这场寻根之旅中,他看到自己国家的衰落,也看到了自己的一生。这一生,与1998年他拍摄的《永恒一日》一样,就是睡去之前的那一天。
一生与一日,这样的主题表明,安哲罗普洛斯在以哲学思考电影,以哲学捕捉人性,从过去透视未来。在他的电影里,真实与幻象总是模糊不清,正如在他的长镜头里,我们的旅行永远只是刚刚刚开始。
零档案
作品-导演
1.Miaaioniotitakaimiamera(1998)永恒一日【希腊/法国/意大利】
2.VlemmatouOdyssea,To(1995)尤里西斯的凝望【希腊/法国/意大利】
3.Meteorovimatoupelargou,To(1991)鹳鸟的踯蹰【法国/希腊/意大利/瑞士】
4.Topiostinomichli(1988)雾中风景【法国/希腊/意大利】
5.Melissokomos,O(1986)养蜂人【法国/希腊/意大利】
6.TaxidistaKithira(1984)塞瑟岛之旅【希腊】
7.Megaleksandros(1980)亚历山大大帝【希腊/西德/意大利】
8.Kynighoi,Oi(1977)猎人【希腊】
9.Thiassos,O(1975)流浪艺人【希腊】
10.MeresTou36(1972)三十六年岁月【希腊】
11.Anastassi(1970)重建【希腊】
12.Ekpombi(1968)传送【希腊】
作品-编剧
1.Miaaioniotitakaimiamera(1998)永远的一天【希腊/法国/意大利】
2.VlemmatouOdyssea,To(1995)尤里西斯的凝望【希腊/法国/意大利】
3.Meteorovimatoupelargou,To(1991)鹳鸟的踟躇【法国/希腊/意大利/瑞士】
4.Topiostinomichli(1988)雾中风景【法国/希腊/意大利】
5.Melissokomos,O(1986)养蜂人【法国/希腊/意大利】
6.TaxidistaKithira(1984)塞瑟岛之旅【希腊】
7.Megaleksandros(1980)亚历山大大帝【希腊/西德/意大利】
8.Kynighoi,Oi(1977)猎人【希腊】
9.Thiassos,O(1975)流浪艺人【希腊】
10.MeresTou36(1972)三十六年岁月【希腊】
11.Anastassi(1970)重建【希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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