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出现铸剑、试剑、比剑、练剑;没有如《蜀山传》(2001)那样来一场紫青剑双剑合璧的高潮。也没有说什么紫剑、青剑代表了人体内的动脉和静脉,然后是双剑同源,元神合一之类。更没有摆出个摸不着边的所谓“剑气”的谱。同时,影片也省去细分这七剑的描述,对剑的看法只有一个:坏人不配佩好剑。所谓的“剑格”要归一是也。
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片中的人物个个不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是腾若蛟龙、轻
如乳燕,又或像新世纪流行的一副“酷”,冷冷的,无情的和狠狠的,一出手,剑锋指处,人头落地。
不再是天马行空般的让人眼花瞭乱地飞天遁地和满天神佛,节奏快得比“雪急马蹄疾”还要疾的“徐克频率”也不见了。在这个数码科幻横行的年代,本来得心应手的,这回徐克竟弃之如敝屣,又岂非咄咄怪事?
偌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就是老徐这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来了个反璞归真。也就是说,老徐不再像香港传媒曾赐给他的雅号“魔猴”。原来,我们看到的居然是《蝶变》(1979)之前的徐克(!)。弃程小东不用,放袁和平一马,起用的却是刘家良。刘氏,乃南派“刘家班”掌门人,讲的是硬桥硬马,实打;动作不舒展,不讲外在美,讲的是实用。就连像李连杰在《黄飞鸿》(1991)那样出手之际动作潇洒地将长袍下摆一甩的漂亮动作也没有了,反而有点像西片《角斗士》(Gladiapor2001)中的罗马武士决斗的风格,所留往日痕迹的只有刚开场不久的傅青主(刘家良)踩着大红灯笼大打的一场,那可能是武指董玮和熊欣欣的作用。故而,往日的徐氏风格在本片基本消失。因而在视觉效果方面会使得本来就对徐克这部影片充满期待、并深受徐氏过往动作片和《卧虎藏龙》(2000)、《英雄》(2002)、《十面埋伏》(2004)所熏陶的观众有所失望了。
徐克在本片明显多了一些克制,少了偏面追求视觉刺激,少了过分刻意的意境描绘,节奏上有所控制;重拾凌厉和更踏实的画面感与圆浑,增添了一些朴素的原始况味,但依然震撼人心。特别是坚持拥抱香港动作类型片才特有的色彩与风格,显示出这是难以取代的。
因此,徐克这次的“回归”却赢得香港影评界一致好评。影片在两个星期前(7月15日)作优先场放映后,人们的脸色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然后讨论得喋喋不休。毕竟,香港影评界所处环境要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深地饱蘸中国特有的动作电影文化汁液。
列孚(香港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