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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她走才知爱刻骨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8月07日11:41 上海青年报

  有些代价是必然的,就像时间和生命都是无法逃避的东西,爱也和痛一起,终将把我们握在掌心。想想那些爱过恨过的人吧,想想那些寒过暖过的日子吧,不如此,我们又怎样去记忆穿梭而过的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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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洁热线:

  口述人:志远 男 35岁 经商

  记录人:安洁

  志远西装革履,早早就站在了报社门口,个头不高,却也显得温文尔雅。近处看他的眉眼,都生的秀气,不经意间还流露出些许害羞。志远提议找个安静的地方讲他的故事,在咖啡屋,我们都点了不加糖的黑咖啡。杯中的黑色,被搅起一圈圈的圆晕,越发显得浓重。志远细细地品着咖啡,就如品着他的故事,个中滋味,自个儿心里最清楚。

  曾经以为不会再爱

  我一直觉得自己在情感上走的不顺,在青涩的年纪里我不懂得如何去爱,在成熟的岁月里我又不敢再去爱。所以,爱总是在和我擦肩而过的地方。

  我成长在内地的一个城市里。大学里我是学习经济专业的,毕业时凭借优异的成绩我进了当地很不错的一家外贸企业做事情。在大学里,那时总是觉得天很蓝,日子过的很慢,四年的时间我交了三个女朋友,都很漂亮。说实话,那时我很有激情,我很爱她们,每一段恋情我都希望能有结果,在爱情里我总是扮演着一个主动热切激情飞越的角色。但是,这样的三段感情却都是无疾而终了,三个女朋友她们最后都告诉我“你不成熟”。最后一个女朋友离开我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喝了三个月的闷酒,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成熟就是你永远不能让你的对方知道你有多么爱她。

  大学毕业以后,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琳,我和她恋爱两年,是我进行的最长的一次恋爱,在她身上我仿佛看到自己逐渐成熟起来,我准备和她结婚。但是,有时命运总是会和人开一些小小的玩笑。在我和琳准备结婚的前夕公司把我派去了国外办事处,我负责整个中东地区。那段时间我游走在一个又一个的国家之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国,而琳也不可能放弃她生活的地方,我们的感情在不断的争吵中逐渐走向了尽头。两年以后,在所有人意外的目光里我回国了,但是,琳已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从此后,我一直认为琳成了我心上无法愈合的伤口。

  为了给自己疗伤也为了给琳示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结婚了,对方是一个很平凡而且善良的姑娘,但同样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我离婚了,因为我发现我自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1998年我再次远渡重洋。心上已经伤痕累累。

  再遇真情我不敢向前

  2003年当海归成为热潮时,我回国了。但我没有直接回家,我来到了上海在这里做贸易生意。一开始因为水土不服,我的生意一直亏本,一天不如一天,那段日子我整天被失败的阴影笼罩着。

  靠着以前的老本,我勉强支撑着生意。都说商场失意,就会情场得意。就在我亏得最厉害的时候,我认识了萧雅。那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萧雅短短的头发显得格外精神,身材高挑,显得很有活力。朋友介绍我们认识,萧雅表现得很大方,她说她很早就知道我了,一直想和我认识。而我则表现得很低调,生意场上的失败让我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包括和萧雅的相识。

  萧雅在一个小公司工作。和我认识后,她不停来找我,她是个外向直率的女孩,喜怒哀乐都表现得很明显,包括对我的喜欢也毫不掩饰。她告诉我她很早就关注我了,并且想以后都可以关心我。我告诉她我现在没有心思谈感情,生意本来就做得不顺,也不愿意她跟着我受苦。萧雅说她不介意。

  她是真的不介意,我从来没想过我会遇到一个这么爱我的人。我和萧雅交往的时候也是我事业最灰暗的时候,这期间萧雅一直陪着我,她真的是一个可以共患难的朋友。那时,我投资的钱都已经无法拿出来,生活过得非常窘迫,萧雅一点也不在意,还总是用她微薄的工资补贴我的家用。她不时为我添置新衣裳、领带、鞋子等,只因为她觉得生意人还是得打扮得体面一点,但是在自己身上,她不舍得添一针一线。她说能节约就节约,只要我不嫌弃她就可以了。

  我很感动萧雅对我的那份情,也认为她的确是可以和我过一辈子的女人,可是谈到我心里对她有多爱,我就无法形容。我只是一直被动地接受着她对我的好,却从没有想过要主动去爱她、关心她。我和萧雅之间的爱,似乎不是那么平衡的,和她相比起来,我对爱一直是自私的,我一直有一种自我的保护意识,在失去琳以后我不敢再对任何女人付出爱,这是我在失去她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看着她消失在人海

  就这样,我和萧雅交往了2年,逢年过节我都会去她家拜访她的父母。起初,她的父母也很看中我,话语间也总是暗示我,该上门提亲了。我自然懂得她父母的心思,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我不知这是在逃避一种责任还是在逃避对婚姻对情感的恐惧,我既不愿意给萧雅一个名分也不愿意离开萧雅。

  我装作不知,也没有给她父母任何回应。倒是萧雅理解我,她劝我不要顾及她父母的想法,按自己的计划做事。萧雅的父母见我这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便觉得我不重视他们的女儿,更不重视他们长辈,好在萧雅一直相信我。我没有行动,她的父母就开始行动了,强烈要求萧雅不要和我一起,还四处托人给萧雅找婆家。萧雅自然不愿意,为这事,还和家人闹翻了,后来索性离家出走,搬到我这里来住。我知道那段时间萧雅有很大压力,但和我相处时,萧雅隐藏了从家里带来的所有不愉快,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地照顾我、安慰我。有一天,萧雅的父亲竟然找到了我的住处,要强行带她回去嫁人。他们在房间里谈,我在另一个房间可以听到他父亲难听的言语,萧雅誓死都维护着我的形象。“啪”的一声亮响,她父亲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我连忙推门进去,看到萧雅的眼中泪水在打转,她绝望地对她父亲说,“我宁愿死在这,也不要回去。”“那你就死给我看!”她的父亲也很气愤。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又听到沉闷的一声,萧雅的头重重撞在了墙上,血顺着头发滴下来。

  事情的结束以她和她父亲的父女关系破裂而告终。但是,这件事给我很大震动,我考虑了很久,她是一个好女孩,可我又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以后跟着我可能还会受更多的苦。在萧雅的伤恢复之后,我终于开口,说让她回去。听了我的话,萧雅很诧异,她觉得这些年的感情是可以帮助我们越过这道坎的,“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击败呢?”她反复地问着我,“真的让我走吗?”我默然的立着,一个字没说。萧雅收拾了她的衣物。

  在心里我很想把她留下来,但就在她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我也没有说出那个字,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后来才明白如何去爱

  萧雅走了之后,我们就断了所有联系。在没有她的日子,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适应,家里尽是她留下的影子,任何一件物品都可以勾起我的回忆。我曾经以为事业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现在才发现,萧雅对我来说是比事业更重要的。我后悔没有珍惜和萧雅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对她花什么心思,如今想弥补都晚了。

  我经常会梦见萧雅,梦见我们快乐的往事、她的一颦一笑在梦里清晰可见,可是,当我伸手触摸时却如云雾般散开。我终于明白,我离不开萧雅,便下定决心去找她。通过她的朋友,我得知她去了北京工作。我简单打点了行李,带上了所有的家当,去北京寻找萧雅,也想找回被我弄丢了的爱情。

  到了北京,才发现一切都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么大一个城市,凭借她朋友告诉我的只言片语,想找一个人何其难。在偌大的城市,我完全失去了方向,只是每天四处去转,我经常幻想能够在某条马路上,遇到萧雅。3个月过去,依然没有音信。

  时间也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后来,我几乎闲置了上海的生意,在北京一家贸易公司里另谋了份工作继续寻找她,平日一有空闲,我就出去找,虽然如大海捞针,没有一点线索,但这次我决不放弃。

  终于有一日,在店里我遇到萧雅的一个朋友,她告诉我萧雅和她一起来的北京,但是现在已经回去了,“萧雅两个月前结婚了……”她朋友的话如一闷棍打在我头上,我都傻了,感觉思维停顿了,只知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一直认为我若即若离的方式就是对爱情的最好的把握。但,现在,我才清楚的明白我心爱的人和我们的爱情再也回不去了。

  志远抿了抿嘴唇,纯良的谦和与祝愿在眼中微微流动,“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写出来之后,萧雅会不会看到,但我希望萧雅能够真正得到幸福。”我低头喝咖啡,咖啡最后的一丝温热都已经消散,放凉了的味道果然不如趁热喝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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