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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批评“行话”中鼾睡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8月16日09:23 新京报

  有一个比我还年轻的朋友,偶尔做了学官———大学里的官———官架子不会摆,倒先打起了“官腔”。千万别误会,以为他开始眼睛向下、“嗯呀哎啊”了。不是的。他依然跟从前一样谦虚谨慎,埋头苦干,只是已经开始在竭力练习一种学官的“行话”。如今在大学,只要有幸旁听一点“行政会议”,一定会听到许多高深之极、漂亮之极、但也无聊之极的不是官腔的官腔———大小学官们的“行话”的。他们说着这些“行话”,实际处理的仍旧不过是那些事情。但说与不说两个样,会说与不会说更加不同。那位朋友告诉我,如果老老
实实讲大白话,人家一定认为你不仅没有领导艺术,而且没有研究好问题,缺乏办事能力———按照中国文学形象大使余华的话说,就是“中层干部化解矛盾的能力”。总而言之,要想在大学“行政系统”混饭吃,非得学会那些新的“行话”不可。

  同样,非行政的“教学与研究”系统,也在大量制造和流行学术性的“行话”,这里不必列举、描述、分析,毫无必要,因为大家都非常熟悉。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不断有人批评批评类文章的“看不懂”。然而实际上,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学术与批评之“看不懂”的程度,绝对要远远超过八十年代。

  为什么现在就没有人嚷嚷“看不懂”?因为已经没有批评,尤其没有“批评的批评”。为什么没有“批评的批评”呢?

  因为批评家都被组织起来,塞进“高等院校”里,从民间升入庙堂,排好了座次,也就收起了英雄的嘴脸。少数几本以往任由他们打家劫舍的批评杂志,也都跟风,仿效,成为清一色的“学术论文”的集散地:充分“学院化”了。

  批评家“学院化”了之后,为什么就不能进行“批评的批评”了呢?

  因为,所谓批评家的“学院化”,并不单单是他们在“争创世界一流大学”的名牌学校接受了“学术训练”,沾染了“学院气”,也并不单单因为毕业以后“留校任教”,粹然成为学者。这些都只是批评家“学院化”的表象,并不一定妨碍批评家进行“批评的批评”。批评家的“学院化”的实质,乃是现今的批评家们或者作为内部骨干或者作为外围组织,都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或者紧紧地联合着学院体制,和导师、师兄弟、师兄妹们扎堆,人身依附,人格破产之后,就一道同风,齐心合力制造“学术行话”,进行“现代性”的“知识生产”,将围绕“现代性”的全套学术咒语念个不休,同心合意地盼望这套咒语上升为“专利”,从此惟我独有,惟我独尊,然后大家分红———还“批评”个头啊。

  文学被抬举到“高等院校”,立刻进入半瘫痪状态。“文学批评”被“高等院校”所垄断,就差不多进入完全休眠状态。目前流行的各类批评的“行话”,不过是休眠着的批评所发出的一阵阵快乐的鼾声。

  但一切“行话”都是有“权力”的。其权力的指向性命令,就是令一切闻者或被引诱,或受逼迫,不知不觉一起鼾睡了。

  郜元宝(文学评论家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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