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要靠演员的表演来呈现，掌握得好，方言和舞美、服装、道具等协调配合起来，可以在舞台上为观众展现出一幅史诗般丰厚的生活画卷；掌握得不好，就像外国人说中国话那样生硬艰涩，不但传递不出台词中的韵味，反而会弄巧成拙。”针对北京人艺话剧《白鹿原》要说陕西话一事引起的争议，编剧孟冰在接受专访时表示，小说《白鹿原》的语言风格太鲜明了，但用方言演，他持保留态度，担心南方观众难以接受。
发声咬字奇妙变化
作为《红白喜事》《来自滹沱河的报告》《绿荫下的红塑料桶》《舞台真故事》的编剧，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孟冰在话剧界名声大噪，而其话剧语言更是深入人心。“方言不仅仅是方言，它包含着作品的叙事方式、人物性格的塑造等多项内容，可以通过发声、咬字带来文字结构的奇妙变化。”但孟冰同时认为，方言的使用必须要符合生活的逻辑和真实。他拿自己反映晋西北农村生活的话剧《黄土谣》举例说，剧中，在家乡，大家都说地道的当地方言，大儿子当兵回来，口音里开始混杂了普通话的味道，而从深圳回来的二儿子说的自然是一口带广东味儿的山西话。
语言能力各有差异
《白鹿原》是自20年前《红白喜事》之后，孟冰又一次为北京人艺写戏。对于《红白喜事》当年的演出盛况，孟冰记忆犹新：“这部戏就是北京人艺用接近普通话的河北方言演的，林连昆、朱旭、梁冠华、王姬、宋丹丹等联袂主演，把冀中平原强烈的乡土气息带到了话剧舞台上。”孟冰认为，一些演员是很有语言天赋的，而另一些“倒”起口来却有一定的困难。在《白鹿原》现在确定的演员阵容里，宋丹丹、梁冠华掌握方言的能力是众所周知的，何冰也在他的一部作品里展示过较好的方言功底，而作为该剧最先确定下来的男主角，濮存昕在观众的印象里却从未有过用方言演出的经验。仅靠录音带“恶补”，对演员来说显然会有一定的难度。
一哄而上别扭生硬
天津话的相声曾风靡一时，东北话的小品至今仍占据着“主流”地位；时下网上还开始流传各种以方言演唱的歌曲；而许多作家也开始有意识地以方言进行创作。这些现象仅仅是一种偶然，还是因为人们就需要这个味？对于在话剧舞台上使用方言，孟冰认为这不是一哄而上的事。在他看来，方言话剧对剧本本身的要求比较多，比如反映生活的质量、一定的历史跨度等，如果作品反映的历史没那么厚重，选择的仅仅是一个生活的横切面，使用方言看起来就会很别扭，很生硬。
特约记者 闻心
(本报北京今日电)
小说《白鹿原》作者陈忠实(左)和导演林兆华在西安 图PC
编剧孟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