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茜是台湾的奇女子,她从上世纪90年代步入台湾传媒政治领域,有人认为她是像张爱玲一般的才女;有人认为她是无法归类的女巫。陈文茜像许多台湾名人一样,熟练地运用媒体影响力,成为或风云、或明星般的焦点。她与李敖的英雄相惜,让人们看到她与李敖具有很多相同的特质:严厉、刻薄的批评精神,目前,陈文茜步李敖后尘在凤凰卫视开设的栏目。“解码陈文茜”很受欢迎。
记者:在我们看到的台湾社会,甚至是政治层面的话题也很娱乐化,政治人物也很明星化,这是怎么形成的?
陈文茜:这是台湾的坏例子。台湾在政治开放的过程中,忽略了必要的反思,这种政治开放导致一种肥皂剧般的肤浅。在80年代,台湾的文学、戏剧、音乐是一个高峰,包括罗大佑等等,有一批有创造力的艺术家,尽管,他们可能不成熟,但他们绝对是大学毕业水平的,而现在的台湾,则退化到幼稚园水平。没有反思,没有准备,导致台湾出现了一种粗俗、幼雅的倒退,所以,在开放中,大陆应该避免台湾的坏例子。
记者:这种倒退的代表性文化是什么?
陈文茜:是一种狗仔文化。为了垄断市场,把一切话题娱乐化、粗俗化。过去认为,香港是文化沙漠,台湾还有文化,而后,台湾记者也开始学香港的狗仔写作模式,这就使粗、烂成为主导模式。而且,狗仔文化还以揭发特权为旗号,这也满足了一些人的心理。中国人有一个特性:一方面儒弱,另一方面很喜欢说别人闲话。大陆要注意这种狗仔文化。
记者:那么,没有其他力量制约这种文化吗?
陈文茜:台湾由于10年来缺乏反省,现在,主流新闻都是小学毕业水平统治大学毕业水平。过去,电视有三个台,后来有了有线频道,竞争的结果就是新闻节目娱乐化。许多主播只有漂亮脸蛋,根本没有大脑,没有专门新闻水准。最后,最先提倡这种模式的人都认为这种模式太有问题。不过近年,这种模式正在发生改变,比如,《联合报》原先也走狗仔化,成为半狗仔报纸,后来与《纽约时报》合作办报,结果大幅增长,也更有权威性。之后,《中国日报》也加大国际版篇幅,最后,连狗仔报刊也开始跟风,这说明犯贱文化只是市场中的一种需求而非全部,而且,这种文化是相对过去,比较伪善的社会得到一些人的认同,但人们并不永远认同。
记者:你在北京也感受到“超级女声”的影响,你怎么看?
陈文茜:这种比赛在台湾绝不会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台湾也不会认为这如何有革命性。如果,没有孔庆祥,也就没有超级女声。超级女声出现在一个过于严肃的社会,获得了极大的社会反响,这就是中国人做事的一个方式,毛泽东看得很透彻,他一直强调,矫枉一定要过正!
记者:那么台湾政坛中女性的处境怎样?
陈文茜:在国民党退到台湾之后,曾经大力推荐一些有海外留学背景的高素质女性进入政坛,我很钦佩她们。她们既强悍、又专业。之后就是政治家族的女性。比如,政治家的夫人或是女儿。上世纪80年代起出现了一些女革命家型的力量,我就算这一批。现在的女性政治人物都很漂亮,很娱乐,她们靠照片就能当选,除了党派之间的叫骂和打扮漂亮地曝光之外,没有建树,所以,往往当一届之后就被选下去了。
台湾的政党一直利用女性政治人物吸引女性选民,比如,最早的国民党,之后的民进党,但政权稳定后就开始忽视她们。现在则是亲民党在大力培养女性政治人物。在台湾,只有马英九不用这么做,因为,他本人就足够吸引女性选民了。
记者:台湾、香港的名人或是作家往往要同时做很多专栏节目,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陈文茜:这就是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一切为了消费,一切为了效率,一切服从于管理。于是,很多时候,效率和品质是有冲撞的。经常的结果就是过度的消费主义。有时,人们把低俗化当成一种开放,在开放过程中,我们经常喜欢一些垃圾而丧失了原有的优秀传统,大陆一定不能步台湾、香港的后尘,我觉得北京很有文化气氛。我去过上海,与北京相比,上海更商业,北京更文化。央视的一些主播很有素质,比如白岩松;北京的一些建筑,一些餐厅、艺术区能将艺术、建筑结合的很好,像金谷仓、798。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