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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涵 给童年一片喘息的天空(图)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9月13日17:00 北京晚报
梅子涵给童年一片喘息的天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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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就看梅子涵的专栏,“子涵说童书”,很多篇现在我仍悉心保存着。喜欢他讲童书的方式,像一个探宝人一样钻进童书的洞穴里,总是能发现其中的童真与感动。对于世界优秀童书的引进,他现在已经是主力,而我更欣慰的是,他的《子涵说童书》不久也将由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

  好的书评者本身就是一个出色的讲述者,这一点在我与他仅有的两次接触中都得到了印证。在我到他下榻的中旅大厦采访时,他的目光常常投向窗外的天空,他说,城市的道路上跑着那么多的车,大人们差不多都是在为孩子
奔忙吧?但正是他们,让孩子们失去一片喘息的天空……

  记者:在当代的儿童文学作家中,既创作也评论的不在少数,但是我仍觉得您很特别。许多评论者将自己定位成童书专家,但说的是一套成人话语,对于孩子来说是无效而乏味的,所以我更喜欢您说童书的方式。这种角色您是怎么开始的?

  梅子涵:好像也没怎么设定过。进入儿童文学界20年,既是写作者,也是教学者,二者的结合使我对儿童文学接触加深,研究思考的同时总希望发出一种声音,又变成一个评论者。“子涵说童书”,其实说也是一种分析,一种评论,但我觉得,凡是和童年打交道的事物,一定要懂得有趣。任何东西,无论有多伟大的动机,只要无趣,孩子都会离开座位,不理睬你。所以,说童书,也要有趣在先。

  记:不只有趣,还要有自己的发现。您上次吃饭,给我们讲《丑小鸭》,我印象最深。以前一直以为这个故事再熟悉不过了,但是经您一讲却发现,我们理解到的只是很浅的一层。

  梅子涵:每一部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都触及到人类生存很深层很恒久的东西,比如爱、友谊、诚实、智慧、勇敢,还有生死等。而经典的意义就是它会不断与你的生命碰撞,然后增加新的体味。《丑小鸭》真的就只是一个小鸭变天鹅的故事吗?初次阅读大概是这样,但是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加,会觉得小鸭子离开鸭场飞向天鹅湖的中途变得更重要。那是一个人的成长过程。

  记:能被我们反复回味的童书经典,现在仍然是西方的居多。我的感觉对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梅子涵:中国的儿童文学肯定也有优秀的,但放到世界童书的平台上,我只能说,欧美的童书仍然是强大的。许多人将原因总结为艺术想像力的匮乏,但我觉得,艺术的想像力是靠哲学的思考推进的。文学的积累是综合性的,一个作家只有对人、世界、生命都有超乎一般人的思考,他的表达才是杰出的。回到《卖火柴的小女孩》,这样的故事即使放在今天来讲,小女孩也还会冻死。因为在一个圣诞节的夜晚,家家屋内灯火通明。买得起火柴的,这时也不用再买;买不起的,照旧无法买。但小女孩究竟应该怎么死呢?有不同生死观的作家会处理不同。安徒生的方式是让小女孩划亮了火柴,然后让早已逝去的祖母带她到温暖的天堂。而中国当代的儿童文学没有这样的深度,是和中国人现代哲学意识的缺乏有关。

  记:您举的这些童书都是带有哲理意味的,特别想知道,您还会读《哈利·波特》这样的童书吗?

  梅子涵:我的喜欢是广泛的,只要是有趣的、有思想的、感人的、诗意的我都喜欢。儿童文学本身就需要丰富的样貌,所以给你透露一下,当初人文社引进《哈利·波特》时,还请我做过论证。

  记:但在西方,也还是有学校反对孩子读《哈利·波特》。

  梅子涵:反对来自于认识。你要知道,现在还有家长反对孩子阅读儿童文学的,因为他们觉得这和孩子的考试无关。美国有位学者波斯曼曾经写过一本书叫《童年的消失》,而现在的情形是:家长对孩子的过分关爱,让孩子的童年消失了。童年是应该有玩具、草地、秋千的,也应该有胡思乱想。但现在的孩子被一根线牵着,线的那头就是考试。多悲哀。

  记:您觉得您那一代人有童年吗?

  梅子涵:我们还算幸运,虽然我们所处的时代有各种问题,但是还没有把童年填在考试里。我走出家门就能看见你,大家一起玩。高楼大厦也没那么多,家长不用那么紧张兮兮,也不会那么功利,所以我们有自己的喘息机会。

  记:您一定会给您女儿一个像样的童年吧?

  梅子涵:我的孩子有童年,也没有童年。说来惭愧,我写过一篇《女儿的故事》,就是反思我扼杀孩子的童年的种种作为的。如果再有一个孩子,我会做得比上次好,因为脑子是清楚的。

  记:您读了那么多童书,如果让您为家长孩子推荐五本你最喜欢的童书,你会选哪些?

  梅子涵:5本?100本也不会够。这绝对不是个数目问题,硬要我作答,答案会很假。但是我会告诉孩子:有很多很多,读了,童年就少遗憾。不读,遗憾就在童年里。孙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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