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舞台上，《吉赛尔》上演的次数已经难以统计，各种各样的版本体现了不同芭蕾艺术家和芭蕾团体的追求和风格。虽然，这部浪漫主义的代表作，于1841年首演于巴黎国家歌剧院，属于“古董级”作品。但是，164年以来，巴黎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不吃“老本”，在前辈的版本上经过不断修改，使得申城观众昨晚在上海大剧院观赏由平均年龄为25岁的演员们表演的《吉赛尔》，依然闪亮着艺术光泽。
书写“浪漫芭蕾”
巴黎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是“浪漫芭蕾”发展的大本营。昨晚欣赏《吉赛尔》，能明显感受到“浪漫芭蕾”的特点。黑暗与光明、爱情与死亡这些“浪漫芭蕾”的主题特征，在该剧中表露无遗。上半场，油画般的乡村景色中，欢乐的群舞一直在衬托爱情萌发时的甜美，而音乐则在隐约之中预示着悲剧的来临：农家少女吉赛尔爱上了扮成普通人的阿尔贝特伯爵，正当她为觅得意中人深深陶醉在幸福中时，却被暗恋着她的护林人揭穿伯爵有未婚妻的真相，吉赛尔怨恨交加，在悲痛中离开人世。
上半场明亮的画面与下半场幽暗的场景，也凸现了截然不同的格调对比：虬枝低垂的墓地被夜色笼罩，身穿白纱裙的少女鬼魂在翩翩舞姿中，似乎有挥发不尽的幽怨。在海涅的诗歌中，这种鬼魂被称为“维丽”，即都是因遭受爱情波折而死去的少女，为了报复，她们每当夜间遭遇青年男子，就会缠着不停跳舞，直到男子筋疲力尽死去。顿悟到失去爱人的阿尔贝特到墓地悼念吉赛尔，也被“维丽”缠住跳舞，吉赛尔几次请求鬼魂王放过他也被拒绝，幸亏晨钟鸣响，鬼魂退去，阿尔贝特手持吉赛尔遗落的百合花，留下了无限惆怅……
融入“抒情芭蕾”
显然，巴黎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并没有以“浪漫芭蕾”大本营而自居。在以往人们看到的《吉赛尔》版本中，“情节芭蕾”遗留的哑剧成分比比皆是，如阿尔贝特寻找农家女，吉赛尔母亲教导女儿、伯爵身份被揭穿等等，甚至手势多于舞蹈。但是，在这台《吉赛尔》中，哑剧成分已明显减少，让舞蹈来表现人物内心情感的表演大大增加。据了解，这台《吉赛尔》综合了该团首演和历来的演出版本，近年来又进行了修改和完善，在“浪漫芭蕾”中融入了“抒情芭蕾”的特点，使得表演更加优美。舞段编排中，编导还尽量适应现代人的欣赏习惯，加快了节奏难度，如上半场乡村女子八人舞，在本来比较缓慢的舞段中，又加入了动作元素，虽然难度增加不少，却使舞蹈节奏更加热烈，进一步增添了戏剧情境的欢快气氛。
如今，很多艺术团体在复排复演经典老作品时，喜欢以“原汁原味”来维护所谓的“品位”。巴黎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是344年的老团，《吉赛尔》又是该团的首演之作，但他们并不把“压箱底”的作品一成不变地再现，而是根据时代变化“刷新”舞蹈语汇和表演情态，使得经典之作焕发出时代的光泽。昨晚，他们上演《阿莱城的姑娘》，也体现了“古董级”名团不断进取的精神。
引入“现代芭蕾”
《阿莱城的姑娘》是著名编导罗兰·佩蒂的作品，30年前首演于他创建的马赛芭蕾舞团。巴黎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把这部作品收为保留节目，是看中了该剧与众不同的艺术风格。在欣赏了《吉赛尔》之后，也许人们对《阿莱城的姑娘》有截然不同的感受。因为，这部融入了欧洲民间舞、爵士舞甚至弗拉明戈舞的现代芭蕾，营造出的诙谐、简洁和活泼，让看惯了“浪漫芭蕾”“古典芭蕾”的观众，产生的是更为新奇的艺术享受。梵高的画作成了舞台的唯一色彩，在比才的音乐中，男女舞员夸张的舞蹈动作，营造出了一个扭曲了的爱情悲剧。
罗兰·佩蒂是二次大战前后成长的编导，风起云涌的艺术思潮，让他离开了当时还拘于传统的巴黎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开始了闯荡世界的艺术飘荡。也正是这样的经历，让他不拘一格地形成了多姿多彩的编舞风格。明天、后天两晚，该团上演的另一位现代芭蕾领军人物莫里斯·贝嘉的《波莱罗》，也将让上海观众领略他们的这种艺术精神。本报记者杨建国
吉赛尔
《吉赛尔》群舞的欢乐场面
《吉赛尔》双人舞
吉赛尔与阿尔贝特
本报记者 郭新洋 摄
《吉赛尔》群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