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春天,我把我1970年给工友们讲的梅花党的故事写了一部4万多字的中篇小说,取名《一只绣花鞋》,然后给亲友们传看。当时我的手抄本,通过到内蒙古大草原插队的哥哥,到西北当兵的表哥,到东北军垦,山西、陕西插队的同学,流传到社会上。
1971年,我18岁。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就会坐在我家屋子前面的葡萄架下写我的小说《一只绣花鞋》。在葡萄架不远的地方,有一株母亲亲手栽下的白丁香。花开的季节,
飘来淡淡的清香,夹杂着枣林的气韵,灰色的旧屋顶笼罩在黛色之中,偶尔传来灰喜鹊的叫声,此情此景,颇有韵味,都能刺激我想像出很多故事。1974年夏天,因为我在三年里给工友讲故事时又增加了不少内容,于是又把这4万字的小说扩充为一部12.5万字的小说。小说在2000年10月正式出版的时候,实际上又增加7万多字,加入当代的一些故事背景。因为按照出版社的要求,长篇小说20余万字比较合适。
我在文革时期创作的手抄本作品并不仅仅是《梅花党》系列与《落花梦》,还有一些小说、诗歌以及电影作品等。
那时候我讲的故事大多是反特、侠义题材的,少数是当代题材。为了避免出现是非,写的当代题材的小说大多都扔进炉火里烧了。我写过一篇中篇小说,名叫《命运》,它讲述原某部部长一家人受迫害的故事,写这个故事的主要原因是该部长的长子是我表哥的好朋友,里面有关于他与一个四川姑娘的爱情故事。直到现在,我的表哥姜立忠还说:我记得“文革”当中,你写的《命运》很精彩。另一部当代题材的小说名叫《安娜》,讲述一个少女受尽迫害最后沦为妓女的故事。还有一部没有写完的长篇小说,名叫《橘子红了》,讲述三个青年,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参加秋收起义,失败后,又去了广州,参加广州起义,再次失败后,去湖南寻找毛泽东投身革命。
我也写电影文学剧本。我很喜欢邹容,他17岁牺牲,他那种无畏的精神很令人佩服,所以我就写出了电影文学剧本《邹容》。
1976年5月,我又写了影射“四五”天安门事件的电影文学剧本《国恋》,但由于政治原因,只在极少数亲密朋友中秘密传阅。
我始终认为,文学是人学,真正伟大的文学作品应当是深刻挖掘人性的作品,而不是附庸风雅无病呻吟之作。
我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期陆续推出了9部长篇武侠小说,1992年,我暂停武侠小说创作,毅然转向现代题材小说,我想更直接面对社会现实,进一步深刻挖掘人性。近年来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我创作了《你到底想要什么?》、《人为谁活着?》、《夜香》等反映现实题材的长篇小说。
“文革”已经过去27年了,手抄本也已进入历史的档案,但是中华民族的文明之火生生不息,愈烧愈旺,中国人英勇顽强的精神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