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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报记者柳青
演员们唱着意大利语的咏叹调，导演操一口夹杂着意大利语的英语指挥全场，群众演员偶尔用上海话窃窃私语……这是出现在上海歌剧院排练厅中的场景，第七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开幕系列演出之一的《塞维利亚理发师》日前正在排练中。说起排练中的热闹架势，主角理发师“费加罗”的廖昌永带着点得意调侃道：“导演是意大利人，女主角来自奥地利，男配角是旅意华裔，舞美和道具由罗马歌剧院负责，乐团则是上海交响乐团。看，我们这是真正的国际合
作吧。”
确实，联合意大利罗马歌剧院、上海交响乐团、上海歌剧院和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汇集中外众多著名歌剧艺术家、由罗马歌剧院提供全套舞台布景和服装，即将于18日在上海大剧院上演的歌剧《塞维利亚理发师》可谓近年来少有的大制作歌剧。
最好的“理发师”
演全本《塞维利亚理发师》，最高兴的人是廖昌永，他多年心愿得偿。
罗西尼的这部喜剧歌剧代表作，在廖昌永心中有着特别位置：19 96年至1997年，廖昌永在第41届法国吐鲁兹国际声乐比赛、日本多明戈世界歌剧大赛和挪威宋雅皇后国际声乐比赛中接连荣获第一名，让他一鸣惊人的参赛曲目正是《塞维利亚理发师》中那首著名的咏叹调《快给忙人让路》。
廖昌永参演的全本歌剧不少，《浮士德》中的瓦伦丁、《卡门》中的莫拉莱斯、《弄臣》中的弄臣、《假面舞会》中的雷纳托、《艺术家的生涯》中的马切洛、《乡村骑士》中的阿尔菲奥等。2000年，他与多明戈同台表演《吟游诗人》，之后又与多明戈合作演出《霍夫曼的故事》。多明戈在听过他的演唱后盛赞，“这是世界上最适合唱理发师的嗓子、最好的理发师”，这“最好的理发师”多年来不曾演过全本的《塞维利亚理发师》，实为遗憾。
周小燕深知爱徒的心愿，这次在选择剧目时便力挺《塞维利亚理发师》。“感谢周小燕老师，感谢音乐学院，感谢歌剧院，感谢赞助商……”廖昌永谢了一长串，言语间知足而且感激，“期盼了好几年，而此刻是最好的时候，我现在正处在最适合演理发师的年纪，又有这么好的合作班底。”在最合适的年纪与合适的合作者合作，演最合适自己的角色。廖昌永笑说，这么多人帮他了了一桩心愿。
真正的国际合作
今年的“理发师”格外多，年初有上海歌剧院的音乐会版，前阵子小泽征尔大张旗鼓排了一回，紧跟便是廖昌永领衔的这一版本。在这“理发师”扎堆的年头，廖昌永有他的自信：“年初的音乐会版是本土化的理发师，小泽征尔的版本美国味更浓厚，而我们的这一版，会是最原汁原味的。”廖昌永也有理由自信：意大利指挥保罗·奥尔米是当今世界一线的歌剧指挥，排练场上，他会对中方演员细说剧中的俚语，甚至从那些标准的意大利古老礼节教起。而罗马歌剧院包办了舞美和服装，会把意大利舞台上的那套全部复制到上海的舞台上，呈现最地道的意大利味。
这一次，廖昌永除了是主演，还身兼制作人。制作人廖昌永谈起“国际合作”感触格外多些：“排演全本歌剧，需要合作的胸襟，整合各地优秀的导演、演员和乐团，以美国大都会歌剧院为例，他们哪一次排的歌剧是清一色美国演员的？我们一直习惯于关起门自己排，但歌剧这东西根本上是西方的。如同西方人对东方了解的局限，歌剧里涉及的西方传统、礼节、特定的表达和幽默，还有许多细节，我们能了解的也很有限，这就需要和国际一线的制作团体合作，以此打开视界，那和自己埋头琢磨是完全两个概念。”
廖昌永是习惯了和国外导演合作的，看他在排练现场，扮演“穿针引线”的角色，不时提醒中方的演员们，把导演的确切意图传达给在场的年轻人。上音的学生们第一次见识国际级的歌剧排演，未必习惯，却开了眼界。廖昌永说自己都羡慕这些学生，“他们在家门口就能体验到，我当年为了感受一场地道的西方歌剧，只能一个人去国外看，边看边学。歌剧这东西，学校里学个基础，本事在大舞台上练出来。”他说，这样的合作多了，年轻人们锻炼多了，西方声乐界怎么还会说“中国只出好嗓子，不出好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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