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华影李道新专栏
做了十年的电影史研究,发现一个令人沮丧的结论:中国影人越来越不会拍雅俗共赏并令观众喜闻乐见的电影了。
在这方面,我会把更多的赞誉送给《渔光曲》、《马路天使》、《夜半歌声》、《八
千里路云和月》等影片。《刘三姐》也是我的所爱。其实,《刘三姐》的经典价值和影响力已经跟桂林山水联系在一起,无须太多的附会和张扬。我想说的是:在《刘三姐》拍摄上映的年代,尽管“革命”战胜了“娱乐”,但创作者仍把电影整得有声有色。革命年代的声色之娱,会让当下的电影从业者无地自容。
现在看来,《刘三姐》的运作不仅成功,而且超前。1960年,自然还没有出现“电影旅游”的概念,但《刘三姐》的故事与漓江的风光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同样,1960年代的“爱情”是被限禁的,但刘三姐与阿牛之间的感情细腻、甜蜜而又心照不宣。当刘三姐在自己的房间里边绣边唱:“花针引线线穿针,男儿不知女儿心。鸟儿倒知鱼在水,鱼儿不知鸟在林。看鱼不见莫怪水,看鸟不见莫怪林。不是鸟儿不亮翅,十个男儿九粗心。”满怀深情而又略带羞涩,不知挑动了多少男女无处寄放的春心。
更为重要的是,《刘三姐》会用山歌讲故事。毫无疑问,乔羽的词和雷振邦的曲都将进入新中国音乐史,而苏里的导演成就是被忽视了的。除了《刘三姐》之外,这个曾经拍摄过《平原游击队》、《红孩子》和《我们村里的年轻人》等著名影片的导演艺术家,是新中国电影史上最懂得拍好电影的人之一,当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导演都应该向他学习。可遗憾的是,即便是在所谓的电影圈,怕也没有多少后来者知道苏里的名字。
跟刘三姐一起,观众们分享着歌的盛宴。革命年代的声色之娱,充满着单纯的智慧和朴素的浪漫,好听而又好看。
(李道新,北京大学艺术学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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