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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人生的不朽传奇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1月06日14:02 上海青年报

  肖朵朵

  这是一部关于爱、记忆和离丧的故事。表达的是人生的痛苦和其中诸多的尴尬和匮乏、挫败和伤痛。有着对无限美好之人生神话的颠覆和修复。并用不无怀旧的视野成功洗净岁月的创痛,赋予其爱之温情。以精致细密的叙事结构展示当代人的自我寓言和理想自我。

  影片中的每个人都在经历着欲望和匮乏、创伤和治愈的过程,表面看,是那个乾坤颠倒的文革动乱年代造成一个似水流年华丽家族的风雨飘零。昔日的繁华只剩下嘴里咂摸的回味,更多的是动乱过后天各一方飘零的家庭声影。那是父亲死亡的阴影,母亲屈辱的创伤,大哥近乎流放的凄惨和后代的无能,大姐酸楚的婚姻和沦陷底层的仓皇以及“新新人类”般的女儿的不自重。

  为了母亲的病痛,阔别十年的飘零家庭重新走到一起。从此开始记忆的钩沉和咀嚼,爱的冲撞和修复。曾经封存和埋葬的记忆被再次复现时是如此地温馨和飞扬:富有生命激情的父亲,高贵美丽的母亲,温情脉脉的家庭和优雅精致的生活。也许,只因为它对应的是现实的困窘和尴尬。更因为它是离散而分崩离析家庭不可或缺的想象性替代和满足。

  而记忆中也必然徘徊着往昔的心灵创伤。那是一段尚未被遮蔽、遗忘和治愈的惨痛记忆。温馨的家庭在用表面的遗忘和小心翼翼来掩盖切肤之痛的创伤。母亲在追问父亲最爱的小妹在父亲暴打致死的前夜用稚嫩之笔写下的“我坚决和我的资本主义父亲划清界限”,是否给濒死的父亲以情感的重创。弟妹在探询大哥牺牲生命青春和人生希望守护和支撑家庭所应获取的补偿。母亲在诉说自己未能培养大姐安身立命本领时的追悔莫及和救赎方式。一段段创伤情境的重返,在一步步打碎记忆的阻塞。并引发家人对彼此爱的质疑和不由自主的伤害。现实中利益的纠葛又使兄弟姐妹之间心藏玄机而又剑拔弩张。但也正是借助创伤情境的重返,在直视血淋淋的伤口的同时,让大家重新体认到彼此深藏不露从不愿示人的无痕真爱,从而重获治愈的可能。

  母亲在平静中辞别人世。或许,她会遗憾于子女的“吃相难看”和愧疚于未能教育好第三代。但她也终于叩开并治愈小妹的童年阴影,那是小妹对父亲猝死的深沉忏悔和无望遮蔽创伤记忆的苦苦挣扎。她也终于用祖传的怀表重新焕发大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恢弘志向,保全了大哥应有的尊严并激发其对第三代的希冀。而大姐也因为母亲的房子而有了安身立命的庇护所,生活的底气和对亲情永远的温暖怀想。阿荣的牙尖嘴利也在母亲爱的感召下伸出温柔的触角,明白温情而非伤害才是爱的真实注脚。也许,每一个母亲的存在意义都只在于教会子女如何为爱和尊严体面地活着。

  影片的叙事风格充分体现了彭小莲作为女性导演特有的细腻的情感表达。而作为上海生活的亲历者和见证人,她更能深切地体认到

上海人的“好面子”,要尊严的深层性格内核和绵长、闲散、从容、精细的独特生活姿态。那是百年积淀所成就的城市特有的街道、气氛、思想和精神。而其中的每一个生命个体都会永远执着,顽强地实现自我意愿和价值。不管其间历经多少绚烂、平淡、磨难、伤痛;也不管历史的演进、时代的更迭如何轻易地改写个人的命运。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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