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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鬼魅造型
冯小刚在跟演员说戏
歌伎院的信史
章子怡片中造型
黑衣护卫2005年的贺岁档电影大战即将开打之际，你会发现今年的贺岁战团里少了一个我们熟悉的身影———冯小刚。此刻，这位贺岁档常胜将军，正隐身在浙江省安吉县的竹林里，为他即将在2006年上映的大片《夜宴》进行开场戏的拍摄。
开机以来拒绝一切媒体探班，也让很多企图偷拍的记者败兴而归的《夜宴》，此番慷慨地对记者敞开了怀抱。导演冯小刚，武术指导袁和平，主演吴彦祖，这些《夜宴》中至关重要的人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慷慨“泄密”。随着影片神秘的轮廓逐渐清晰，我们有理由相信：《夜宴》将是2006年最值得关注的华语大片，也将是导演冯小刚艺术生命中一次重要和彻底的转型。
翻开这一页，《夜宴》，上头盘！
大厨访谈
冯小刚：这是我的一次离开
探班当晚，在小城安吉的一个小咖啡店里见到了《夜宴》的“大厨”冯小刚，看得出他已经不胜疲惫。采访中冯小刚不再像以往一样，嬉笑怒骂间“包袱”不断，可以看出，冯小刚已经真正进入了一个《夜宴》的世界。这个带给中国人最多笑声的导演，正进行着一次截然不同的创作———记者截取了这个珍贵的瞬间。
转型：拍《夜宴》如同一次“外出”
记者(以下简称“记”)：对于喜剧，你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得心应手，但这次完全抛弃了你熟悉的题材，又要面对这么大的投资，您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困难吗？
冯小刚(以下简称“冯”)：投资越大，对导演来说越不困难，你有钱就可以请很多高手们一起做这件事。最困难的实际上是在剧本的创作阶段，我觉得最困难的就是这个，现在已经度过了。
记：你个人风格的转换上呢？
冯：我一直认为我把喜剧拍好了，拍别的戏就不困难了。喜剧需要特别好的想像力，这是很难的一件事。这种所谓大制作、大投资，其实多数是吓唬人的成分。
记：有人说，从喜剧到古装正剧的转变，是因为你已经获得最大程度上的民众的欢呼，所以需要一点来自权威的声音，比如说奖项、海外市场。这是你转型的动机吗？
冯：我拍电影，是觉得这事特别有意思。然后我自己觉得玩得开心的同时，也让看电影的人觉得好玩，这叫一箭双雕！如果我觉得拍电影的时候，我自己不快乐了，就算大家都快乐，我也不干这事。如果我老按照这一种方式拍喜剧，我就会变得有点不那么兴奋和充满激情了。如果我以后还想弄出很好的、特别有分量的喜剧来的话，恐怕要一个离开的过程。《夜宴》这个戏呢，就是我拎着行李，离家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记：是否可以理解去年的《天下无贼》其实是你的一次试探？原本大家感觉冯小刚转型要分三步走，但是《天下无贼》之后，三步并成了一步。
冯：对，它是一个过渡性的创作，也是一个投石问路。
国际化：就是借用《哈姆雷特》
记：《夜宴》是一个中国化的故事，加上国际化的演员阵容和制作班底，为海外市场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你认为这样的电影是不是就算是国际化的电影了？
冯：可以这么说。在海外的预售，好到没有拍完戏，投资就回来了。可能这一个片子制片人挣的钱是以前五个片子的钱，这就说明市场拓宽了，就比我在本土市场更国际化了。
记：海外销售看好，除了幕后班底非常国际化之外，还有哪些原因？
冯：我说这是东方版的《哈姆雷特》，他们就马上明白了。再加上全世界大的发行商，听到是章子怡演的，他就会主动来找你。袁和平、谭盾、叶锦添，他们也有这样的吸引力。
记：近年来国内比较受关注的大导演都在拍古装大片，好像突然之间觉得关心现实生活的人少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冯：我个人来说就是觉得特别累。那种东西你很难找到合适的编剧，你得自己去写，去想，另外就是要东躲西闪。明明要写跟现实生活有关系的事，要让人有感触，然后你还不能伤着谁，很困难。你看《夜宴》这种片子审查特容易。你说拍《手机》———怎么回事，我得好好看看。你说拍《天下无贼》———小偷这事，能拍吗？
记：在古装功夫片的热潮中，你实际上没有饮到头啖汤，市场反应是不是慢了一点？
冯：我觉得《夜宴》不是一个功夫片，《夜宴》是个悲剧，故事跟复仇有关系，它就避免不了打斗。这个电影的成败不在这儿。
记：特技在这个电影占了多大比重，是什么地方需要用特技？
冯：比如说我需要表现的这个王朝的中心城市，是个10平方公里的城市，我不是搞房地产的，我不可能去搞这个。但我们不能只有内景没有外景，电脑特技就帮我做这个城市。
记：那你为什么要找在世界上这么有名的特技公司来做(由制作《哈利·波特》的TECHNICOLOR承接《夜宴》的特技制作)？
冯：因为如今亚洲的电脑公司做出来的东西都特别假。
记：那在特技上占用的资金比例是多少？
冯：肯定是我们国内做同样片子的四倍到五倍。
喜剧：我还会再回来
记：你一不拍了，我们觉得贺岁的时候都没有喜剧看了。
冯：我没说不拍了啊！
记：其实您还是最喜欢拍喜剧吧？
冯：对。其实我可以做一个设想，我今年要是也拍一个《贵族》出来掺和掺和，也挺有意思。但是我想最好还是不要重复过去这些，可是现在中国一些有钱人的德行，真让人生气！其实拍成电影特别好玩。这些人挣钱都要过那种贵族生活，岂不知贵族其实就是一个废物！还不如做一个精明的商人挺好。所以现在每天拍《夜宴》的时候也在想，一旦想到特别好的人物关系就可以开始了。
景色诡异
用减法塑造无色空间
与近年来古装大片都在色彩上做足功夫相比，冯小刚有一个聪明的选择“不在色彩上面花太多功夫，要在空间上做文章。”看竹林中的伎人馆和黑竹桥，确实没有任何浓烈色彩，只是呈现黑白色调。冯小刚以黑竹桥为例讲述《夜宴》的美术风格：“这个桥只是这么一道弧，连栏杆都没有。刚开始是做了的，但是我跟叶锦添觉得它多余，所以就拆了。原来桥边上也有一些雕刻，也觉得不对，就全部去掉！这就是我们的原则———一定要做减法。”
“从视觉上来说，反而更大气，也很贵气。你看越是农村，越是弄得颜色多，雕梁画栋。但你去看香山饭店，就是黑白两种颜色。很多很好的建筑，其实一点都不复杂。”
叶锦添曾告诉记者，“《夜宴》最重要的一场戏发生在长生殿，冯小刚希望我做得非常复古。整个宫殿我都在塑造一种恐怖的氛围，就像一个鬼魂。”冯小刚认为“恐怖”的说法可以更新为“诡异”，“我觉得谈不上恐怖。我们希望把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人的身上，角色永远是镜头的核心。其他的东西你看到它们是非常的单纯，非常的简单，这个是这部片子的风格。”
千里飘香
雅俗都好看
冯小刚此前拍了很多电影，片名起得都很好记：《一声叹息》、《甲方乙方》、《没完没了》、《不见不散》等等，后来又变成两个字的了：《大腕》、《手机》。片名起得如此通俗易懂，依我看有两个原因，一是冯小刚平常说话就慢，不习惯如滔滔江水，所以就干脆玩简约。另一个原因是，别人是生怕落入世俗的圈套，对一切流行的元素、一切眼熟的字节，是能躲就躲，可冯导却偏偏往这个世俗的大染缸里扎，不但自得其乐，而且还一乐就是好几部贺岁片。
之所以冯导的影片几乎部部都是经典，高就高在他是用“超凡脱俗”的眼光去看待世俗的。人家是把大俗做到极致，也根本没想往雅上弄，只想落得个“成全了你也陶冶了我”。就算这回《夜宴》走的是国际化路线，借用“哈姆雷特”赚老外眼球，但冯小刚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会在蛹变蝶的那个瞬间，及时把牢自己，就把那份顺其自然的雅给消解掉了，歪打正着的反倒脱了“俗”。
如今，《夜宴》主菜还未上桌，香气已经袭来。从顾客的食欲出发，冯导这个大厨形象的确让人有些“倒胃口”，尤其是那一口狂乱的牙齿。不过这道“菜”是否能招来“回头客”，靠的就是冯大厨不俗不雅的手艺。接下来，“食客”们是满员还是补误餐，就要靠这道“菜”自身的口碑了。虽然最后的“品尝者”中不乏鸡蛋里挑骨头的，但只要基本肯定《夜宴》是道有新意兼有味道的“菜”，相信冯氏《夜宴》的生意一定能兴隆！
本报记者曹喜欢
品味角色
太子就像个美国嬉皮士
冯小刚曾在《夜宴》发布会上说过“章子怡决定了这部电影的成与败”。探班当晚，对于拍摄进行到此，章子怡的悟性和演技，冯小刚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我写剧本时，对这个人物，心里已经有一个样子了。然后就怕演员演出来跟我南辕北辙，但我发现她能马上理解我要的东西。至于有人质疑她的演技，我想，原来的戏是不是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空间，去发挥她的才华？可能她没有遇到一个这么丰满的人物剧本。恰好《夜宴》这个戏，给了她一个发挥的空间。”
葛优，在《夜宴》中成为阴险的厉帝。一向为观众带来笑声的他能表现这个阴暗的角色吗？冯小刚说：“他有塑造各种角色的能力。《手机》里，给他奶奶烧花圈的时候，站在土窑里头，我觉得他就是严守一这个人，观众不会去想别的。”
除了冯导解读几大演员的戏份，主演吴彦祖对自己扮演的太子这个角色也有个有趣的解读：“其实他就像一个上世纪70年代美国的嬉皮士，他的家庭是很正常的皇族，但他不喜欢。所以他逃避，自己跑到野外去当艺术家。”
打斗有型
动作戏都要为剧情服务
袁和平行走的样子很“江湖”，但和冯小刚讨论演员动作时又非常细心。在动作戏上，他们早已统一了意见，就是一切为故事服务，不空谈风格。
袁和平对目前中国最受关注的几位大导演都在古装片里融入了动作因素表示理解：“中国电影要走向国际，就一定要讲东方风格。而武打就是最有东方味道的东西，现在中国功夫的潮流在世界上正盛行。”在电影圈里滚打了几十年，如今在好莱坞引领功夫片潮流的他，袁和平说其实《黑客帝国》和《夜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所做的就是按照导演的要求，把动作部分和整部戏结合在一起。
让冯小刚给《夜宴》的打斗戏下一个定义，他拒绝了：“不能单甩出一段打，所有的打斗都是为故事服务的。太子和婉后两个人见面时就有动作的戏。当一个人摆出一个动作，另一个人马上来合。因此那种动作看起来就很像舞蹈。”
《夜宴》里的动作戏还可以表现人物心理：“厉帝老想试太子有没有杀他的想法，就要太子练一段剑来给自己看，希望通过此看太子心里还有没有仇恨。可太子完全没有心情，整个过程很狼狈，所以皇上就觉得他没有报仇的心。”本版文/图除署名外均据《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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