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李丽
陈凯歌这个名字，因为《无极》，快让人耳朵听出老茧了。只是人们还是看不透，这个在事业上大手笔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内心世界。在近日凤凰卫视的《鲁豫有约》中，陈凯歌卸下大导演的架子，忏悔了自己少年时犯的错，表达了对老婆陈红的爱与歉疚，还透露了《无极》拍摄期间两个大明星的有趣细节。
开启“作家电影”时代
1978年是陈凯歌一生中最重要的年份，这一年北京电影学院恢复了本科的招生。26岁的他从此成了北电导演系大一的学生。1984年，32岁的陈凯歌完成了自己的银幕处女作《黄土地》，这部作品给中国电影带来的影响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影片公映后，大批的中青年电影导演开始效仿他将自己的文化思考融入作品的做法，电影界也流行起一个词，叫“作家电影”。1993年是陈凯歌导演生涯的第十个年头，41岁的他拍摄了第五部作品《霸王别姬》，它为中国电影在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赢得了第一个奖杯。
说起当年的选角，陈凯歌承认有不少人包括尊龙都来试过镜，但他心里却从头到尾只钟情张国荣。“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坐在那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但是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我觉得那是心灵的震颤。他很优雅，在我跟他讲故事的过程当中，他多数时间没看着我，只是细细地抽一支香烟。我讲完以后，他跟我说：‘陈导演，我就是这个人，我觉得我应该演这部电影。’”
对父亲充满抱歉
拍《霸王别姬》的时候，陈凯歌的父亲、老导演陈怀凯得了肺癌，手术后坚持了两年，逝世的时候74岁。在去世前一刻，老人清醒了一下，陈凯歌在这个时候握住了他的手：“爸爸，我爱你。”在这句来之不易的表白背后，其实有着一个辛酸的故事。
19岁的时候，陈怀凯曾加入过国民党，这段历史陈凯歌直到14岁的时候才知道。那是1966年，陈凯歌从自己的班主任那里听到了父亲并非共产党员的消息，这不啻为一个噩耗。父亲的国民党身份在文革时成了陈凯歌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在众目睽睽之下，少年陈凯歌狠狠地推了当时被冠以“国民党分子”、“历史反革命”、“漏网右派”等头衔的父亲一把。很久以后，陈凯歌把自己的忏悔都写在《少年凯歌》这本书里。这件事同样影响了他日后的处事态度：“当父亲在最后时刻原谅我的时候，我明白了应该对所有的事都抱一个坦白的态度，错了就错了，掩饰的结果只能让自己永远不安下去。”
谢霆锋一个人扑火
说到《无极》，太多的内幕已经随着影片强烈的宣传攻势而被公开。倒是两件鲜为人知的小事很有趣味，陈凯歌第一次在《鲁豫有约》中透露。
第一件事跟真田广之有关。当剧组在云南元谋拍武戏的时候，很多当地的老乡翻山越岭地跑来看拍戏。“真田就不好意思地提出：‘能不能在现场给我搭一个小帐篷啊，让我上厕所。’于是我们做了一个很醒目的红色小帐篷，真田就很悠然地去了。他不知道那个帐篷其实没有顶，而那些老乡全都站在周围的山头上。于是第二天，真田又很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把帐篷转移一个地方。’没想到我们才一转移，老乡立即跟着我们转移了……”第二件事跟谢霆锋有关。在内蒙的阿斯哈图拍摄的时候，因为晚上停电，谢霆锋点了蜡烛，结果房子就烧起来了。火势还不小，房间里的电视只烧剩了一个壳，可谢霆锋硬是没叫人帮忙。“霆锋这人挺爱面子，他可能觉得这事有点傻，就自己从厕所接水扑火。等我们赶去的时候，他的样子看上去完全就是个矿工，说不出的黑，可是他还很潇洒地说：‘哦，着了点火，我已经把它扑灭了。’”
陈红拿大事当“屁事”
陈凯歌不是个善于理财的人，当年拍《荆轲刺秦王》的时候，他欠了60万美元的债。所以到《无极》的时候，陈红提出由她来当制片人。陈凯歌笑着说：“我估计那60万美元的账单让她也受了点刺激，因为她这次要是不管的话，有可能还会出现同样的情形。”
陈红柔弱外表下的另一面，陈凯歌也是等她做了制片人之后才看到。鲍德熹走了之后，接任的摄影师跟陈红有了合约上的纠纷，说话间很不客气。“结果陈红直接走进了这位爷的办公室，用振聋发聩的声音连续说了三遍：‘我不接受威胁！！！’三声过后，那位爷就傻在那儿了，半晌才说：‘我最怕跟女人打交道。’陈红很平静地回答：‘很可惜，你的老板是个女人。坐下，我跟你谈一谈。’就这么摆平了。”
对陈红的工作作风，陈凯歌有个很好玩的形容：“她是拿大事当屁事，拿屁事当大事。”两人也有闹别扭的时候，因为在花钱方面，制片人和导演是“天敌”，每当这时陈凯歌只能在心里不服气地念叨：“到底谁是导演……”女强人也是女人，这一点陈凯歌体会最深，“每天回家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她灯都不开，就坐在孩子的床前头，两只手托着腮……那个瞬间我特别难过。怎么说呢，孩子有这样的妈，真好。我有这样的老婆，真好”。
陈凯歌陈红夫唱妇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