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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余姝
●写给女儿的小礼物《吉祥三宝》唱进央视春晚
《吉祥三宝》歌词大意：
小女儿问:“爸爸，太阳、月亮和星星是什么？”爸爸回答:“吉祥三宝。”小女儿问:“妈妈，绿叶、花朵和果实是什么？”妈妈回答:“吉祥三宝。”小女儿问:“爸爸、妈妈和我是什么？”爸爸:“吉祥三宝。”爸爸、妈妈、女儿:“吉祥三宝，永远吉祥。”———虽然不一定听得懂蒙古语，但在这个世界上，亲情的流露绝无阻碍，歌声中的快乐，印证这首歌幸福的灵魂。
要问当下最流行的歌曲是什么，《吉祥三宝》肯定是不会被遗漏的曲目。这首收录在蒙族歌手布仁巴雅尔的专辑《天边》里的歌曲，短时间内在全国几大电台排行榜上急剧升温，成为全国电台最热播的曲目。在过去一年里，《吉祥三宝》获得了许多重要奖项。如今，《吉祥三宝》更是以人听人爱的势头进军2006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在除夕之夜走进千家万户。日前，在紧张演出的间隙，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兼演唱者布仁巴雅尔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草原歌声抚慰疲惫心灵
布仁巴雅尔出生在美丽的呼伦贝尔草原，童年时过着游牧生活。布仁从小就爱唱歌，没人教他，在各种聚会上听大人唱，一两遍就学会了。另一个办法是听收音机，当时播的都是样板戏，还没上小学、不会说汉语的布仁已能熟唱不少唱段。20岁那年，音乐天赋令他顺利考入呼伦贝尔盟艺术学校，在那里接受了正规的声乐训练。毕业几年后，因为种种原因，布仁改行做了电影配音和剧本翻译，后来又借调进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成为一名蒙语记者和主持人。
其实，专辑《天边》问世之前，布仁的歌声早已在朋友圈里传扬，听过他歌唱的人几乎全被他的歌声“俘虏”，许多人成为布仁音乐的支持者。在朋友们的鼓励和帮助下，布仁推出了《天边》。这张专辑中，收录了不少蒙族作曲家乌兰托噶的作品，比如《天边》、《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呼伦贝尔大草原》等草原风格浓烈的歌曲。两人是相知多年的朋友，尽管也曾有知名歌手演唱过这些歌曲，但布仁的诠释还是让托噶激动不已。
布仁在北京工作了近20年。尽管离开草原已经很长时间，但他对草原的深厚情感却没有丝毫改变，已经融进了他悠扬朴实的歌声中。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白岩松曾发出这样的感慨：“布仁的歌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草原之情。我想，听过这样的音乐，你也就走进了内蒙古大草原。”《天边》没有特别进行宣传推广，但却在听众中迅速流传。许多网民称赞说，布仁的歌声抚慰了人们精神上的疲惫。对此，布仁也有自己的体会：“现代人生活在喧嚣的都市里，时常心绪不宁。有些人听摇滚乐，就是为了发泄烦躁的情绪。我的音乐提供了另一种化解的渠道。它让你宁静下来，好好思考。无论多么难的问题，都尽量从简单的角度去想，不要人为地将它复杂化，这是打消烦恼的好方法。这个社会变化很快，可有些东西是永恒的，比如对爱情的渴望、对生命的尊重、对家乡的思念。我的音乐就是平复大家的心情，让我们能静下心来，好好去珍惜这些永恒的东西。”
《吉祥三宝》源自父女真情
在布仁的眼中，女儿诺尔曼是给他带来幸福的天使。布仁夫妻俩刚到北京的时候，日子过得很艰难。布仁的父亲又不幸得了肺癌，在北京住院。直到女儿出生以后，一家人的生活才逐渐顺利起来。
布仁喜欢孩子，妻子乌日娜忙着演出，女儿诺尔曼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后来，诺尔曼开始牙牙学语，她的小脑袋瓜里，装着许多对世界的疑问。尽管生活很艰辛，可面对孩子，布仁总保持最大的耐心：“在我看来，简单粗暴的拒绝，对孩子幼小的心灵是一种伤害。父母口中的每个‘不’字，都像一个阻碍孩子前进的困扰。”于是，布仁以认真平等的态度和女儿交流，耐心地给予解答。歌曲《吉祥三宝》，描述的正是那段难忘的经历。他回忆说：“《吉祥三宝》是我11年以前写给女儿的小礼物。那时候，诺尔曼刚从内蒙回到北京，说一口蒙语。她喜欢问这问那，我就一一回答。乌日娜觉得我俩一问一答的交流像音乐，非常动听。她的话给了我灵感，于是写出了《吉祥三宝》这首歌。”
如今，女儿诺尔曼也表现出了音乐天赋，可布仁却并不急于开掘。在选择未来方向的时候，他给予诺尔曼最大的尊重。布仁认为，给孩子培养一个健康的心态，比让她成为一个音乐家重要得多。每当说起这个话题，布仁总喜欢这样比喻：“有一个心态不健康的音乐家女儿，还不如一个心态健康的厨师更好。”
英格玛是真正的“原生态”
在《天边》中，乌日娜的侄女———9岁的英格玛代替她的诺尔曼姐姐，客串演绎了一家三口中“小女儿”的角色。对于这个草原小女孩的歌声，听众给予了这样的评价：“纯净得仿佛草原牛奶一般。”
谈起英格玛，布仁的思绪回到了两年以前。一个初冬的黄昏，在呼伦贝尔草原的深处，英格玛放声歌唱。她的歌声，没有娇嗔、没有羞涩、没有迟疑，她把从祖母那里、从妈妈那里学来的民歌、小调、童谣、儿歌全部唱出来，嗓音坚定，充满自信。“英格玛是真正的‘原生态’，没有受过任何音乐训练，但是她却拥有绝对的音准、和声和对作品的感悟。她歌声中的真情实感，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布仁这样评价道。
2005年9月底，英格玛首张个人专辑《乌兰巴托的爸爸》正式发行。推出这张专辑，布仁是希望能留住英格玛美妙的声音，“我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受到外界的影响多了，最纯真的感觉会发生变化。”专辑中收录了英格玛从小学会的一些内蒙古民谣和儿歌，而主打歌《乌兰巴托的爸爸》则出自诺尔曼之手———2000年，布仁因公被派到蒙古国学习一年，8岁的诺尔曼非常想念远在乌兰巴托的爸爸，便写下了这首歌。新专辑中，英格玛再次顶替诺尔曼，与布仁对唱，演绎了父女间的款款深情。
民族音乐是流行音乐的根
对于中国民族音乐的发展，布仁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坚信，民族音乐还有大量的宝藏等待开掘：“中国的流行音乐发展了20年，迟早要回到它的根———民族音乐里寻求营养，这是必然的结果。就像一个孩子，在学走路的时候，他可能需要别的支撑，但最后，还是要走自己的路。20年前，中国的流行音乐需要借鉴别的东西，比如模仿港台的音乐。现在不一样了，流行音乐开始逐步回归，大家突然发现，原来最好的东西一直就在我们身边，等待我们去发现。”
专辑《天边》成功以后，布仁更加努力尝试开掘民族文化。日前，他还在北京导演了一场民族风情歌舞晚会，以家庭化的说唱方式、超浓缩的故事情节，宣讲蒙古民族悠久的文化传统，得到了业内的普遍好评。
说到今后的发展，布仁表示，他绝对不会背离自己的根———草原音乐文化，但会结合现代音乐的元素和模式。虽然目前布仁手中有大量可选的歌曲，但他却并不急于推出新的作品，“我会先静静地思考。有些事情不要强迫自己，以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去面对，也许结果会更好”。
图：布仁巴雅尔的歌声源自广阔的草原。
图：蒙古包里有着最温暖的家。
（金陵／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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