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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女指挥郑小瑛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3月03日09:00 解放日报

  

东方第一女指挥郑小瑛

  郑小瑛在指挥乐队

  难以想象,一袭招牌式的黑衣、健步而来的郑小瑛,已是近80的人了。

  这些天,这位被西方媒体誉为“东方第一女指挥”、早于张艺谋之前多年便获得“法国文学艺术

荣誉勋章”的音乐大家,“孵”在上海。她应邀为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和合唱团的年度考聘把关;明晚,又将为“东方夜莺”迪里拜尔在东方艺术中心的音乐会执棒。

  逗留上海,郑小瑛看上去有点“心事”。她说:“我有点想念自己的乐团了。”

  郑小瑛所说的,是七年前经她一手创建的中国第一家民营职业化交响乐团———厦门爱乐乐团。她创建这个乐团时的年龄,在世界乐坛上都是鲜见的。不少艺术家在古稀之年选择了功成身退,只有她带着一份“不甘”,重新上路,并在短短几年内就把这家名不见经传的新团,锻造成国内公认的一流交响乐团。

  郑小瑛的重新创业,有着怎样的艰辛和精彩?

  提前离休,创建民营交响乐团

  问:当了那么多年中央歌剧院首席指挥,为什么重新选择当一个民营乐团当家人?

  郑:1991年,我提前打了离休报告。在当时的国有院团里,恐怕我是第一个主动提出离休的。为什么?我觉得待不下去了。

  当时音乐界很不景气,国有院团的状况更让人郁闷。国外职业乐团排练以小时算,团员敬业守时,超时排练,指挥还得自己掏钱。可在我们这里,演奏员把接客人、修房子、搞暖气等家事忙完了,想着“今天还有点时间”,才到团里上班。每天都有人缺席,指挥就得将就着练。关于如何振兴严肃音乐,我到各地排摸了很多情况,写了好多报告。但当时,我的想法无法实现。

  打了离休报告,我内心“离而不休”,我不甘心中国交响乐就这个水平。1997年,福建厦门邀请我帮助建立交响乐团,听说是“平地起高楼”,我去了。

  问:乐团白手起家,一定很累吧?

  郑:很累。政府很有诚意地要建乐团,但是乐团并不纳入行政事业拨款的渠道,而是要做一个推动“社会办文化”的尝试。开头两年,每年只有企业资助的450万元经费,排练和办公场地没有保证,不能按时发工资,甚至无法支付乐器欠款。

  人口七八十万的厦门,对乐团,百姓一开始也不接受。鼓浪屿是“钢琴之家”,人们对独奏兴趣大,但对于组建乐器、人才费用昂贵的乐团,市民不明白,也不怎么支持。

  我还是选择知难而进。为什么?带着户口到厦门的那么多年轻演奏家看着我,而且我觉得厦门人骨子里爱音乐,只是没有人为他们打开亲近交响乐的大门。我想,必须先干活,干出来了,才能得到信任,才有饭吃,而不是像以前在歌剧院那样嚷嚷“国家怎么不给钱?”

  这座城市,不能没有“爱乐”

  问:你如何治团?

  郑:我从来没做过这个“长”那个“长”。他们放手让我当真正的艺术总监,一切按艺术规律来。我就是被这一点感动了。我招考演奏员唯一的条件就是专业技艺优秀,愿意到祖国的东南小城去耕耘一片还没有充分开发的音乐沃土。乐团不用等红头文件,管理条例由我定,如果团员有反对意见,可以随时提出来协商、调整。艺术家之间完全是相互信任和合作的关系。

  还有一点优势,就是乐团主要由年轻艺术家组成,相对远离商业、文化中心,所以也远离了纷争和是非,只想着一起静心搞音乐。搞交响乐是需要这种单纯环境的。

  问:最困难的时候也坚持么?

  郑:就是在没有足够资金的情况下,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我的音乐季。

  每周一,乐团开排一套新曲目,周五演出。原来我们在鼓浪屿上的剧场做,后来发现厦门观众不太愿意摆渡过海再步行到剧场,就改到市里一座原来电力局的剧场做。几百个座位,每个星期从来没中断过演出。7年来已经积累下140多套曲目,演出520多场。

  我用自己的“关系”请了100多个指挥家、演奏家什么的来,除了路费和接地食宿,没有一分钱出场费的,可他们都来啊!也许就是这样地执着,我们最终感动了厦门市民。剧场从一开始只有20多个观众,到了有200多个持固定年卡的观众,还经常会爆满。现在,每年政府给乐团300万,福建电力资助300万,还有香港联谊会的资助,加上自己的演出,乐团运转着,发展着。

  问:包括去年参加上海之春音乐节的演出在内,您好像经常在音乐会上“讲解”?

  郑:在厦门,交响乐欣赏处于起步阶段,我们搞普及,给孩子们演,给民工们演。我给大家讲为什么一座城市需要交响乐,听交响乐要注意的礼仪。变化是悄悄发生的。有一次,我请一位美籍华人指挥家献演,中场休息灯光亮起他才发现,台下竟然坐着那么多小孩,可是场子里很安静,根本感觉不出来。家长们哪怕让孩子睡觉,也不让乱跑。厦门人的这种“自觉”,都是靠经年累月“讲”出来的。

  问:听说你坚持办低价场演出?

  郑:我主张厦门音乐会的门票应该定在30元到120元,现在卖的是50元到120元。

  “周末音乐会”也是我提出一定要演的。我要让厦门市民受到文化的熏陶,我愿意请客来让他们听最好的音乐。我认为人们给我钱是要做文化的,不是来赢利的。所以,每年坚持70到80场这样的演出,天经地义。

  我们还尝试做学生场。一开始票价定10元,可学校不允许我们进去贴海报,说是“商演”。于是我们干脆免费,可老师认为周六加班太辛苦。好在我们坚持下来了。现在我们每年承诺给学生做10场免费演出。工作真的很艰辛,但是“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你看看,厦门每周六的普及场音乐会上,我们演的都是什么曲目———从莫扎特、海顿到马勒的《大地之歌》,包括被誉为非常难的理查·施特劳斯的交响诗和德彪西的《大海》等等,我们怀着使命感做下来的,观众都能接受!

  上个月我在北京演出时,厦门由全体市民票选和专家评审,选出“十大城市名片”,曾经默默无闻的厦门爱乐乐团,赫然在列。厦门市长在央视四套节目中说:我们这座城市可以没有市长,但是不能没有厦门爱乐乐团。我听了直流泪。

  七年里,有遗憾更有喜悦

  问:从一个成功的女指挥家角度看,您认为现在女指挥还是世界乐坛的稀有品种吗?

  郑:近年来已有不少改观。美国近年有了好几个著名女指挥了,最近甚至有了一个乐团女总监。最让我高兴的是,中国出去的女指挥张弦,新近被提拔为纽约爱乐乐团的副指挥了,非常了不起!

  问:女指挥有先天不足么?要付出更多么?

  郑:身体上有区别,艺术实践上则没有本质区别。不过,内地观众在审美习惯上,好像还不太能接受过于矮小的女指挥家。我有个学生,能力上很强,可人们觉得她太小,在乐队面前撑不住,只好转行。香港管弦乐团的叶咏诗是个“小精灵”,但那里的观众不计较;张弦是个典型的小个子女人,美国人现在也接受了。

  指挥是一项体脑高度结合的职业,我们通常认为女性容易有的小家子气、心胸狭隘等等毛病,在这个行当是必须克服的,她必须具有超强的体力、毅力,完全投入集体的艺术活动中,这个过程是艰辛的。

  问:那是否意味着必须男性化?

  郑:不是男性化,而是职业化。作为指挥,你必须是果断的,有魄力的,有学问的,有才华的。你能够作出正确的命令,必须勤奋对待每一次排练演出,这些东西,不一定是男性的。

  问:这七年里,您有遗憾吗?

  郑:看到迪里拜尔这样在西方非常受欢迎的歌唱家,回家开一场音乐会也这么难,我真遗憾。我多次去芬兰指挥歌剧,知道芬兰人以能听到她的演唱为三生有幸,甚至有不少人开车跨国,就为了听她当A角的那一场。我们这里只做一场,也不容易满座。现在,培育这个市场仍然很难。我们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问:那您最大的喜悦又是什么?

  郑:近期,我们把表现客家文化主题的中国当代交响乐《土楼回响》带到国外,在日本,102人的当地合唱团全部用客家话演唱,全场倾倒;在美国,也是金发碧眼的合唱团员大唱客家话。多少年来,都是我们在学德语唱“贝九”啊!为此,我很自豪。

  本报记者 伍斌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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