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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枪枪一朵小红花也没有。
《看上去很美》原著王朔和主演董博文。本报资料图片
在中国电影的序列中，书写青少年成长的总是被特别关注，质量特别好，俱为经典。《三毛流浪记》《祖国的花朵》《阳光灿烂的日子》《十七岁的单车》概莫如是。因为青春如歌，年少无敌。可惜的是，在这个按照年代排列的序列里惟独少了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些人的故事，这么特别地不以10年为尺度，是因为1978年是翻天覆地的一年，这个年龄段的人的集体记忆承上启下，极为特别。至今无人涉足该题材，令人无比悲哀。
斜刺里杀出一个《看上去很美》，与上述以表达中小学生活的电影不同，写的是幼儿园生活。它的主角不是三毛、梁惠明、马小军、小贵，他们有太多不同，时代在他们身上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岁月洪流奔涌，但是带不走那些几代人共有的集体记忆，比如幼儿园的管理，几十年一脉相承。李老师还算好的，那个直属军队的幼儿园的管理还算优秀，毕竟比她和它差的还有很多，我的童年就不幸遭遇了这样的梦魇，所以自觉身上有方枪枪的影子。我相信，很多人会说，他的童年生活非常幸福，幼儿园宛若天堂。可是按照经验，谁没有看到过孩子在幼儿园门前啼哭、哀鸣，被大人撕扯呢？方枪枪的经验适用于很多人，为此，《看上去很美》位列《阳光灿烂的日子》等影片左右。《看上去很美》的“代表性”令人质疑，但是它的独立思考值得钦佩。《看上去很美》真诚、批判、富于幽默感地提供了大量细节，相比《迷墙》关于教育、制度的叙述更为全面、深刻，电影语言却趋于温和、冷静、中立，作者痕迹浓重。可是，导演对幼儿下半身的描写过多过滥，尽管观众大可付之一笑，但是这一点并不能给影片加分。
《看上去很美》最为耀眼的光芒来自于对所谓游戏规则的分析，但分析的结果是悲哀的：方枪枪本来抗拒加入游戏（来幼儿园是被迫的），等到他自觉不自觉地意识到（小红花）或者说希望加入游戏（和女孩玩娃娃、和男孩打闹），妥协了，却被人拒绝。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加入了游戏才发现随时有出局的风险（主要来自老师）。于是他选择主动建立游戏规则（和其他两位学友组成“团伙”），然而这样的尝试注定遭到扼杀（被老师制止，被要求赔礼道歉）。最终，方枪枪没有逃脱出局的命运。妥协还是不妥协，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可是，电影以外有许多空白，方枪枪还是有希望的，有机会对抗或者屈服，想像和选择的空间留给了观众。
（杨林）
看上去很肤浅
《看上去很美》比贾樟柯的《站台》、顾长卫的《孔雀》都更有怀旧的理由，因为它的原著就是王朔写的一个带有自传体性质的同名小说。而且这次还是一怀到底，因为怀到了幼儿园，再往后就记不起来了，所以也就没的可怀了。和《站台》《孔雀》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不再是城镇青年而是一个在京城军队机关后勤部门上幼儿园的小男孩———方枪枪。
和王朔的原著相比，电影做了大量的删减，人物上只留了方枪枪，故事简化为插班生方枪枪到陌生环境中难以适应集体生活。在这样的适应过程中会出现所有上过幼儿园的孩子都遇到过的问题，比如尿床、努力表现得小红花、打架、军式化管理、符号化妖魔化的老师、没有玩伴等。在这个过程中，我想很多有过幼儿园生活的人都会找到那种似曾相识的影子，那些小细节会让我们在看片的过程之中笑出声来，但笑的那一刻我们笑的不是方枪枪而是我们久违了的童心和儿时万花筒般的回忆。
如果片子就是让我们在有一点点的轻松和幽默之中怀旧倒算还好，可是你马上就能发现导演并不甘于就让我们怀念我们儿时或快乐或不快乐的时光，而是拽着我们思考更严肃的主题，硬让我们通过方枪枪纯真的眼神思考“孤独”“自由”“异化”。那些长镜头的运用，并没有能让人深入思考而是让人感到极度疲惫，如果说用“你愿意和我玩吗？”这一句台词就能表达生命本体的孤独的话，那这样对孤独的解读未免过于肤浅。导演张元如讲寓言般企图让我们思考的问题让人非常倒胃口。
剧中扮演方枪枪的小演员表演得非常精彩，但是家长千万别以为这是一部儿童片就带着小孩去电影院看。这不是一部给孩子看的影片，正如导演张元所说“这是一部给成年人看的影片”。（叶玄一）
看上去很懒惰
方枪枪出走了大半天，离开幼儿园不到一公里，他实在是太累了，靠着一块儿大石头睡着了，老师们在呼喊他的名字。影片《看上去很美》到此终于结束。
这部影片粘贴了幼儿园生活的灰冷碎片，影片的主题似乎是揭露一个幼儿园的坏典型，男主角方枪枪小朋友对美丽的唐老师暴粗口，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孤立。老师允许他归队后，小朋友们却并不接受他。这使他感受到了比孤立隔离期间更巨大的孤独和伤害。
与幼儿园相比，方枪枪的父母似乎更应该批判，因为他们置方枪枪于不顾。方枪枪的“苦难”只有他一个人承受。
老师不喜欢他，小朋友也不理他———他最喜欢的两个小女孩并不接受他的殷勤和热情。《看上去很美》讲述了小男孩方枪枪不幸的幼儿园生活，看上去的确十分孤独。导演显然在风格和素材选择上刻意营造启发观众反思的空间：个人的孤独是旁人不能体会和理解的。中国电影还从未这样思考一个孩子的孤独内心世界，普遍认为孩子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部影片是非常独特的，毕竟花费心力去关注了一部分我们曾经忽略的真实。
然而，影片的控诉基调、单调灰暗的内容及其趣味缺乏打动人心的力量。方枪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班上的其他小朋友也是普通孩子，他们的共同特点可能就是无辜和天真。虽然这是孩子的天性，但一部电影如果仅仅停留在这种层面上来表现人物，未免太懒惰，其效果就是乏味单调。影片着重刻画可怕的李老师，此外大部分重头戏都和下三路有关，不厌其烦地让孩子们裸露下半身，连表现男女小童两小无猜的重头戏也不放过，此种单一趣味实在是令人不敢苟同。因此不得不让人怀疑作者对孩子的耐心究竟有多少，以至于他不屑于去表现。
（夏客）
看完了不很美
此前听《看上去很美》制片人介绍，这部电影可让人发笑的地方大约有50个，整部电影看下来，笔者数了数真正笑过的地方，大约有10处左右。让人发笑的，基本上是每个人都曾遇到的尴尬，比如不会穿衣服，夜里尿床，集体拉屎拉不出来，被小朋友孤立等倒霉的时刻。当然也有小孩骂人、打架等快乐时光。孩子们幼稚的画面，让大部分观众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自然笑得开心。
相信不少观众观影的感觉并不轻松。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编导给予电影的主题太庞大，很多人都能看出这部电影其实是则寓言，力图通过方枪枪的遭遇来表现什么更深的意义，在如此沉重的主题先行，电影阴郁怪诞的音乐、疏离的镜头让观众觉得十分刻意。另外就是改编，原著中方枪枪的梦游，在影片中表现得极为隐晦，如果没读过原著，根本不知道这是梦游，莫名其妙。主角的幻想和现实的界限处理不清，以致观众在看片时常会走神。
影片英文名字叫做《小红花》，但在片中笔者并没觉得方枪枪热衷于小红花，他的心事重重和若有所思更多缘自孤独，而不是想要反抗什么。他与集体的距离似乎也和个性无关，只是这个年龄孩子的性格问题。在这种情况下，编导想要通过孩子的纯真来表达大人世界已经不纯真的感受实在是牵强。影片中笔者最喜欢的角色其实是陈北燕，她才像个正常而可爱的孩子。（曾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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