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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德能用摆拍玩出这种说不清楚的效果
□本报记者李宏宇
798艺术区，帝门艺术中心新开王宁德的摄影个展。名字多少有些诘屈，叫“灵魂的疆域之外”。照片并不陌生，是来自曾经多次出现在国内外摄影节、艺术展的“某一天”系列。这是王宁德持续创作了近4年的、已有相当数量的主题。不过这一次展览陈出的不到20幅照片，几乎选出了这个系列中最“有效”的作品，它们气质相近，相当自然地配合着营造出某种清晰的“气场”。
“梦境”的感觉非常强烈。并不只是说照片所摄的场景如同梦境，就是照片里的人物，也简直像在梦游。不管是在骑车、抽烟、玩牌或行走，那些穿同样中山装戴一式制服帽的男人一律紧闭双眼，夸张浓妆的脸上，表情却混沌而飘忽，无论如何令人琢磨不透。尤其是那张男童的集体照：一水的海魂衫、深色短裤、白袜子和白球鞋，几十个孩子一样都闭着眼如同端坐或站立着沉睡；但每一个孩子的姿态神情，越看越觉得几乎是绝妙———倘若他们都睁眼面对镜头，显然，绝不可能是如此的千差万别、耐人寻味。
观者很容易找到词语来概括自己看这些照片的第一反应：“荒诞”，或者是“诡异”。王宁德自己并不否认“荒诞”的形容。多年的新闻摄影职业，让他有比旁人多出许多的机会，目睹“荒诞感”的种种，“比如我们看到车祸、事故的现场，往往比警察还要早”。“荒诞”，在几年前，曾经是王宁德同行朋友圈子里的口头禅。“中国在急剧地变化，我们对社会现实的惊诧程度，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作品里的戏剧感和荒诞性，也是在影射当下。”
事实上，作者“影射”的这层意图并不那么容易被直接领会，荒诞感立即带来的是谜一般难以解释的审美快感。“表演摄影”，或者就叫它“摆拍”，显示出特殊的力量。当难以言说的某种情绪被蓦然触动，对图片的所谓解读显得多余和徒劳。
不如追问作者，这样的拍摄，满足了自己怎样的欲求？“记忆让人着迷的，是它的不确定，但我们会越来越觉得，最珍贵的是自己的记忆而不是当时的真实。一件事情随时间而去，如果你自己没有记录，便只有依靠他人的、公众的描述，事实上这就压迫了你的私人记忆。我的野心是再现我脑子里的‘真实’，它可能不曾存在，但会令你有感觉。”创作这些摆拍作品的过程里，王宁德大多的时间是坐在家里勾勒一幅照片的草图。他说自己的捕捉记忆，完全不借助任何外来的资料，仅仅是放松，凭空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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