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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无成，两袖清风，写首好歌，其乐无穷。”昨天，刚刚来京领完百事风云榜“终身成就奖”的台湾词坛巨匠庄奴老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如此总结自己数十年的创作生涯。同时在提到即将于５月４日和５日在北展剧场上演的“甜蜜蜜－纪念邓丽君演唱会”时，在总结邓丽君一生的时候，庄奴先生用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对这位甜歌后作了评价。
和邓丽君只有一面之缘
记者：谈谈您和邓丽君的交往？
庄奴：这是媒体记者经常问到的问题，但是这也是让记者们失望的问题。遗憾的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交往，只是哪年哪月哪一天的歌唱比赛庄奴先生做评审，邓丽君小姐参加歌唱比赛，我们只是有过那次的一面之缘。人生有很多机遇和缘分，我们之间虽然见面无缘，但是在心灵上有缘。我写了很多歌，她也唱了我很多歌，也许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为她写了多少歌，在什么状况下写的歌，这些我都不复记忆了。因为在台湾我不是为她一个人写歌，而是为很多人写歌。正巧当时《无情皇帝有情天》《海鸥飞处》《小城故事》等很多电影歌曲都是她唱的。我从不进录音间，只是写了词之后交给导演、编剧或者作曲者就可以了，不仅是邓丽君，在台湾我和歌星影星几乎没有来往。我因为太忙没有时间应酬，我的家里挂着一副对联“和时间赛跑的人，缘慈悲为怀的心”，这是自我鼓励的话，不然我也不会五十年间写了三千首歌。
记：您有没有印象邓丽君总共唱了您写的多少歌曲？
庄（笑）：记不得了。
活到老学到老
记：您现在还写词吗？
庄：不仅写，写得还很多，而且越写越不好写。因为以前只是给电影、电视、唱片公司写一些流行歌曲，如今比如说去年的亚太城市高峰会议的主题歌、亚洲议会和平协会第三届年会（ＡＡＰＰ）的大会主题歌、１９９７年香港回归纪念歌歌词等等，这些都已经不是流行歌曲。一个词作者，必须是多类型的，必须跟得上时代，在台湾，儿歌、流行歌曲、社会公益歌曲、广告歌等等什么都得写，才配称得上词作者。我当初读书太少，有时候拿起笔来觉得力不从心。如果让我从小学开始从头来过，我会好好读书。我读书并不多，但是我在自修方面很努力。至今我８５岁了，每天在睡觉以前，还是依然看诗词歌赋类的古典文学，依然在充实自己，“活到老学到老”。
没有邓丽君，就没有庄奴
记：当年邓丽君这么受欢迎，跟您的歌词有没有关系？
庄：我想多少有一点关系，基本来说一首好歌之所以受欢迎，词、曲、编曲、演唱者都有关系，所以听者才能接受和喜欢。
记：您能不能评价一下邓丽君？
庄：邓丽君保持着中国传统女孩的风格，温柔大方不造作。邓丽君不是像林青霞一样的美女型的女孩，可是很有亲和力，有一种内在美，有舞台缘，人见人喜欢。她演唱的《又见炊烟》《小村之恋》《原乡人》等很多歌词都和她的内涵不谋而合。我给她写歌、她唱我的词，对我们来说都是相互成就对方的。在以往的报道中，都说“没有庄奴就没有邓丽君”，但是我也可以说“没有邓丽君就没有庄奴”。邓丽君看起来很温柔雅致，但是她内心很要强很向上。在香港发展，她要克服广东话、英文，而在流行音乐首屈一指的日本，她照样可以扎根打败当地歌手拿大奖，真是很不容易。她的成功不是没有缘故的平步青云，而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记：百事风云榜刚刚颁发给您“终身成就奖”，谈谈感想？
庄：这是我至今为止得到的第一个“终身成就奖”，这个奖对我来说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虽然自己写了五十年的歌，但是对社会没有太大的奉献。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一事无成，两袖清风，写首好歌，其乐无穷”。
信报记者张学军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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