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培：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大家都是这样介绍以及认识了孙树培导演的。其实，在此之前，孙导还导演了家喻户晓的电视剧———金超群、何家劲版《包青天》、《刘伯温》等，而琼瑶剧《还珠格格》让孙树培声名噪起，也让这个幕后人物也走到了台前。

　　半路出家的京剧演员

　　记者：听说您之前是京剧演员，后来半路出家当了导演？

　　孙树培：我当导演是靠自己的积累一步步往上走的，实践经验加自学，不是科班出身。早在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我便进入了文艺圈，是个京剧演员。与观众见面时，脸上或被画了几块“瓦”或被涂成了血红，手里舞着铜锤或大刀，关键时刻还得翻几个跟斗。后来有剧组看我有两下子，让我去跑龙套，给一些演员做武打替身。脸是那些名演员的，挨打的是我。那时候京戏的收入少，其实也是为了谋生，70年代初便转入了影视圈。再后来，在剧组混熟了，开始做一些武打的动作设计，成为武术指导、场记，慢慢地晋升为武打导演。1992年开始站到摄影机前喊“开始———”，执导生平第一部戏。迄今已经20多年了。

　　记者：现在大家都这样介绍您，称您为《还珠格格》的孙树培导演。《还珠格格》是您独立导演的第一部大戏，也是最为得意的作品？

　　孙树培：其实执导了第一部戏后，接下来是最为难熬的3年，当时没有人找我拍戏，所以只好一边当“家庭主男”，一边在剧校教书。（没想过放弃？）那时已经没有退路了。《还珠格格》是我独立导演的第一部大戏，但并不能说是我最好的戏，只是配合天时地利人和，因而备受欢迎。其实我之前执导金超群、何家劲版《包青天》，我想目前也还没有人超越得了的。后来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庚子风云》等。我个人还是挺喜欢的，并不输于《还珠格格》。

　　孙树培：其实我觉得只有个人才华以及制造观念的区别，科班导演和半路出家的实践派导演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对于我来说，其实在实践的基础去学习理论，科班的则刚好相反。个人而言，之前我作为京剧演员对我拍戏影响更大。无论是京剧中的服装、武术、音乐节奏以及演员的亮相、走步、唱腔，我都下意识地将之贯穿在电视剧中。很多时候，京剧给了我一种感觉。如《还珠格格》，便有一个京戏的底子，取了京剧的夸张和卡通。我的电视剧，是将京剧更生活化了。刚开始，很多演员都接受不了这种表演方式的，琼瑶当时也不能适应的，觉得观众会不喜欢，很突兀，不敢用。《还珠格格》不像琼瑶的戏路，她写不出这种东西。你看，《还珠格格》之前，还有谁这样拍宫廷戏的？都是京剧给我的灵感，京剧对我影响很大。

　　“不怕俗，就怕观众不喜欢”

　　记者：您拍的大都是历史戏？

　　孙树培：从第一次喊这样的口令至今，已经拍了10多部电影、几百集电视剧（30多部）。大多是历史戏，如《包青天》、《刘伯温》以及《庚子风云》等。也有一些是都市戏、时装戏。后来想有更大的发展，就离家出走跑到大陆来导戏，成了一个在哪里拍戏就在哪里住的“流浪导演”。我来大陆拍戏已经有8个年头了。

　　记者：看您拍的电视剧一般都是轻松路线的？

　　孙树培：对的，我一般比较重视娱乐元素，就算是悲剧，我也尽量以轻松的手法演绎。太大的悲剧观众不能接受。像我拍历史剧，也是因为它比较走俏，观众比较喜欢。在影视圈，观众就是上帝，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多大的明星也是观众捧出来的。人家说我的戏很俗，我并不介意，我是比较投观众所好。我不怕俗，就怕观众不喜欢（不讲究艺术深度和高度？）电视剧不是艺术，电影才是，电视剧是快餐，是速食品，并不是很多电视剧都可以翻来覆去看几遍的，像《还珠格格》那样。电视剧中，合情合理的高度深度可以有的，但是不是我最为注重的。我希望我的电视剧可以做到雅俗共赏，老少皆宜。其实我最大的愿望还是拍一部好的电影的，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力，大的投资以及好的题材，那我宁愿拍电视剧不拍电影，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喜欢起用新人

　　记者：赵薇红了，范冰冰红了……自从《还珠格格》后，很多新剧中您都喜欢起用和培养新人，大家都称您为“造星导演”？

　　孙树培：当然起用新人，与投资方的预算有很大关系。但是塑造和培养一个新人，并不见得多省成本（浪费掉的胶片）。台湾自从秦汉、秦祥林、林青霞和林凤娇这二秦二林后，再未出现大红大紫的演员，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给新演员的机会太少，那些年基本上是当红演员在拍戏，年轻人缺少锻炼的机会，就不容易出来。所以我在拍戏时是很注意给年轻演员机会。在演员的选择上，我不太分本色还是演技派，觉得只要和角色接近就行，我首先看你的形象、气质以及表演，能不能和你要演的人物统一起来。如果统一不起来，那么你名气大也没用。新人的潜力有待挖掘，一般缺乏经验的年轻演员站在摄像机前时，有时会一脸的麻木，以致拍了很多次都通不过，最多的时候有几十次甚至近百次才过的，这时需要很大的耐心。拍了一个下午就是眼泪掉不下来？怎么办？你也不能着急，也不能骂她，也许能骂出眼泪，但和剧情还是不太吻合，所以我们就耐心等待，直到最后酝酿出感情了，才完成了拍摄。

　　记者：可以说说当初的新演员赵薇和范冰冰等人么？

　　孙树培：都很好啊。当时作为新人的赵薇，潜力不错，很用功揣摩剧情和角色，非常刻苦耐劳。（有传您曾指出赵薇转换得太快，就像一道菜，一下子辣得要命，一下子又淡而无味？）自从《还珠格格》到现在，已经8个年头了，转变也是应该的。范冰冰呢，也很上进，虽然没怎么被注意，但是逢人便请教，很勤奋好学。（闻说范冰冰用10万元向您买这个角色？）没有这回事。但是赵薇、范冰冰和周杰、林心如等我都很看好。

　　记者：您最近在忙什么？

　　孙树培：刚刚完成电视剧《庚子风云》，随后会投入《康熙微服私访记》第五部以及《木匠状元》，还有放映蓝领女人的《火烈鸟》。

　　（栩／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