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滑稽剧团和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将电影《乌鸦与麻雀》改编成了同名话剧。如同时下流行同名电影、电视剧套拍一样，话剧《乌鸦与麻雀》的普通话版和方言版也同时“套排”。近日，普通话版已经率先上演。本月21日至23日，原班人马又将在美琪大戏院上演方言版的《乌鸦与麻雀》。得知有方言版上演，很多观众都翘首以盼，“持币待购”。据业内专家预测，方言版票房极可能超过普通话版。
普通话版夹带方言味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赵丹、吴茵、黄宗英、孙道临、上官云珠、魏鹤龄、李天济等一批中国电影最出色的演员联袂出演了电影《乌鸦与麻雀》。这部在恶劣环境中创作出来的电影，早已成了中国电影的代表作品之一。
排成话剧，这也是一出颇有上海味道的戏。舞台上是一座用木板搭成的两层楼房，一看就是典型的上海石库门建筑。有亭子间，也有几户公用的厨房。随着舞台灯光的亮灭，演区就在被分隔开几间房间和公共区域间转换。
这次两家合作的剧团都挑选了各自实力最强的演员。上海滑稽剧团派出滑稽演员严顺开扮演当年李天济出演的国民党官僚侯伯义，钱程扮演当年赵丹出演的“小广播”，胡晴云扮演“小广播”太太。话剧中心则由许承先扮演当年魏鹤龄出演的孔先生，符冲和徐幸分别扮演当年由孙道临和上官云珠扮演的中学教员夫妇，许榕真扮演侯太太。因为还有方言版演出，所以角色都由上海演员扮演。演员们刻画的人物形象个性鲜明，如严顺开塑造的仗势欺人的小官僚、符冲塑造的谨小慎微的中学教员、许承先塑造的台词不多但分量很重的孔先生，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尽管电影《乌鸦与麻雀》的剧本是赵丹等人吃饭聊天时聊出来的，剧本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完成的，但台词很生活化，特别幽默。此剧经由现在演员的演绎，也是令人捧腹。普通话版的演出，也不时夹带些方言俚语。不过，话剧演员重心理体验、话剧腔重；滑稽演员则还在努力说标准普通话，同时又要不失时机地“甩噱头”，两个剧种的演员第一次同台演出，风格还未能很好地统一。不知等到方言版时，演员们是否能配合得更协调。
方言话剧曾经受欢迎
风格不统一，其实也难怪。当年，方言话剧是一个独立的剧种，是有专门演员演出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后，戏剧大师黄佐临执掌的上海人民艺术剧院里，除了两个话剧团外，还有一个方言话剧团和一个滑稽剧团。解放前从事文明戏演出的老艺术家如伍赛文、王美玉、王雪艳等，是方言剧团的骨干。当时，他们演出的方言话剧《张文祥刺马》、《金钱世界》、《啼笑因缘》、《珍珠塔》等，很受观众欢迎。演员除了讲上海话，还根据角色需要，说诸如苏州、宁波、山东等各种方言。然而，从“十年动乱”至今，方言话剧就不曾有过大戏的演出。
著名话剧演员许承先说：“方言话剧”在北方兴盛得很。如北京人艺最著名的话剧《茶馆》，就是以北京土话而非普通话为主要语言的，还夹杂有山西话、天津话等。之后的《天下第一楼》也是如此。试想，如果这些京味浓重的话剧全用普通话演出，肯定会逊色不少。“对用北方方言演话剧，人们见怪不怪；但很多人对用上海等南方方言演话剧，感觉好像很奇怪，其实是大可不必的。”
那么，上海的方言话剧能否重振旗鼓呢？事实上，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长恨歌》也曾一度想改编成方言版，终因种种原因没有付诸实施。主办方称，倘若《乌鸦与麻雀》市场反应良好，两家剧团将继续合作改编《十字街头》、《马路天使》等老上海的电影作品。
不过，严顺开则认为，现在谈重振上海方言话剧希望还很渺茫：“当年的好演员都不在了，方言话剧的看家戏也早被影视剧演烂了。一个剧种的重振，绝非是上演一两台戏就行的。这需要艺术家和当代观众的共同探索和努力。”
本报记者张裕
在《乌鸦与麻雀》中严顺开(左)扮演国民党官僚侯伯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