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第15届金鸡百花电影节已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本报和浙江时代院线庆春电影大世界为电影节特别打造的“天堂电影院”活动并没有随着电影节的结束而结束,仍在继续,继续期待你的参与。
昨天,庆春电影大世界4楼14厅挤满了中年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原内蒙兵团二师十二团桥湾六连的知青。他们特别要求放映的是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那些
激昂的舞蹈,慷慨的歌曲,对他们而言,是永远不会磨灭的记忆。
记 者 沈 丽 摄 影 王 飞
这是一段他们共同珍藏的记忆。
35年前,他们正当芳华,刚刚初中毕业,16岁,青春蓬勃。那一年9月22日下午,一列北去的专列,把近百名少年,载去了遥远的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就此,他们开始了另一个家乡的生活,组成了新的大家庭。直到1979年前后,才陆续回到杭州。
今年9月22日,他们再一次相聚在杭州,甚至有60多位战友从北京、天津等地赶来,庆祝35年后的重逢。一次重逢显然不能满足35年的思念,看到本报的“天堂电影院”活动,他们的带头人之一杨女士来问:能给我们安排一场吗?我们有很多记忆,需要集体重温。于是,杨女士就成了昨天“天堂电影院”的特别放映员。
而知青的特殊符号,让他们选择了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作为昨天天堂电影院的放映片目。
记忆1
那时候,我们风华正茂
发起人杨女士是在网站上发出邀请的,并没有特别电话通知。昨天下午一点半,陆续有人出现在天堂电影院特别放映厅门口,能来的都来了,还有人不时地到一楼去接待后来的战友。他们自我招呼,熟稔地喊出每一个人的名字或是外号。有人背来了两个纸箱,里面是上一次见面会拍摄的影像资料,还有合影、通讯录,打算趁着这一次机会发到每一个人手中。
记者随口说了句,你们看上去都没有50多岁么?马上就爆发了热烈的讨论。有人打趣,我们那时候才年轻呢,现在真老了,你们看那个老沈,他当年可真是个帅哥。被打趣的老沈立即支持这一观点:“那是,大家公认的。”然后,有人讲起了老沈当年在兵团受伤的事,爆破时一块石头把他脑门砸了一个洞,鲜血直流。老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35年了,那个洞早就平了。”
那个时代赋予了他们特别的默契和自然,他们的对白和交流依然沉浸在35年前的那段时光里,一个眼神,一句暗语,一个动作,是旁人无法进入的状态。
记忆2
我们的电影,靠真实感人
在开始放映《东方红》之前,杨女士拿出了一张DVD,要求我们先为他们放映一段他们自己拍摄的35周年活动录像,也算是一部电影吧。当大银幕上晃过台下众人面孔时,大家开始激动起来,互相指认着对方的面孔,继续回忆当年和当时的情景,那一天,老照片、新合影、参加兵团时用过的工具、纪念会上的每一个场景……都引起了每个人的共鸣。
这期间,电影院有位工作人员曾跑进来,仔细看了下银幕。他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晃动的毫无艺术性和技术性的画面,会让座位上每一个人都那么激动,指手画脚,不停有人大声加上旁白,为大家做说明。每个人都会拿到一张光碟,可以回家慢慢看,但每个人都说,让我们再看一段吧,这种集体观影是无法替代的。
记忆3
记得每一首歌,记得每一个明星
《东方红》并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部大型舞台艺术片,用音乐、诗歌、舞蹈等艺术形式,展示了在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进行的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杨女士说要看这部史诗,让我们很意外。杨女士很坚持,我们只想看《东方红》,那才是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东西。
这种坚持在昨天的天堂电影院得到了最好的展现。杨女士说,其实大家并没有在内蒙一起观看过这部舞台艺术片,在那里看不到,这是回到杭州后大家最喜欢的一部片子。而艺术片里的这些歌曲,都是他们在内蒙生产劳动时,随口就能哼出来的,陪伴着他们度过了近十年的时光。
果真是随口都能哼出来。起初,大家还不好意思,有人用脚掌轻轻地打着拍子,等到《南泥湾》《游击队之歌》《保卫黄河》《松花江上》时,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合唱的队伍。
不仅能哼,连什么时候什么人出场都一清二楚。比如郭兰英、胡松华、才旦卓玛……一出场,就有人大声叫,来了来了,然后开始评价,“别以为才旦卓玛不好看,我觉得她挺滋味的,那嗓门,比现在的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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