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黄辰星
《黑眼圈》“沉溺”
[事件回放]
蔡明亮扬威海外的影片《黑眼圈》，只入围本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和最佳音效两个奖项，评审团主席张昌彦给出的理由是———“这次评审评选的方向是以电影是否能够感动人心为标准”。当听到这个理由后，蔡明亮当即表示要退出金马奖。
对于张昌彦的说法，蔡明亮的电影制片人王琮表示很不服气，“凭什么说我们的电影小众，凭什么说不能感动人”。他认为，随着年轻观众对艺术类电影接受度的逐渐扩大，蔡明亮的电影如今绝对不能算是小众电影，“《天边一朵云》是去年最受欢迎的台湾本土片，票房也相当好”。金马奖负责公关宣传的吴文智则认为，评审团11个人肯定有11个意见，搞学术出身的张昌彦并不代表所有人的意见。
今年以《黑眼圈》报名金马奖的台湾导演蔡明亮，在得知评审对《黑眼圈》的评语是“无法感动普罗大众”、“自我沉溺”后，再次站出来捍卫自己的作品。昨天，他宣布今后将永远退出金马奖评选，并指责今年的评审们就像“看不懂《红楼梦》却说《红楼梦》烂”。评审之一的小虫因为说过“《黑眼圈》摄影像植物人”，被蔡明亮点名希望他把话收回去。
[当事人态度]
蔡明亮：怒指小虫讽刺自己
蔡明亮说，有人讲李康生演植物人“太奶”、拍摄动态画面比他影片中静的画面要难。“我去查过了，小虫说摄影师廖本榕被蔡明亮搞成植物人，这是讽刺我，还是讽刺植物人？”蔡明亮认为，金马奖举办的目的是要帮助台湾电影，这次评审的发言伤害了他的电影。“我看重金马奖是华语电影的指针，虽然每年评审都有问题，但我仍然参加。每部影片都有争议。打不赢好莱坞，就要变好莱坞的吗？主席王童说金马奖每年都在冒新芽，评审们却在砍芽，但这砍不死我，我已经长大了。”，蔡明亮还希望小虫把话收回，因为“我没批评过他的歌”。
他举出自己《天边一朵云》是去年最卖座电影为例，质疑评审们表示他的作品“无法感动普罗大众”说法，并重申自己这次跳出来，是希望能导正社会“积非成是”的观念，指出金马奖10年来都没有进步，竟“不鼓励创作”，因此他不想再被当成祭品蹂躏，正式宣布从此退出金马奖。以后他监制的作品也与“金马”无缘，包括李康生正在拍摄的《帮帮我》。
蔡明亮的支持者也把矛头指向了金马奖的评审制度：“看电影是很主观的事，每个人永远都有自己的好恶，没什么好争论的，但既然要比赛给奖，当然就得有个能够讲得出来说服人的说法。”
小虫：从未说过这番话
对于蔡明亮的指责，小虫坚决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认为这是蔡明亮在自我炒作，“这样只能证明我人还红，真感谢他看得起我。我觉得他无聊，这是为了宣传吗？当时我是讲他导演功力好，女配角蔡宝珠戏好。”小虫的经纪人林亭慧也表示，蔡明亮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小虫这方面求证过，请他不要把气出在小虫的身上。
[执委会意见]
绝对尊重并保护评审
到底小虫有没有在评审会议上提出“植物人之说”，金马奖执委只肯说：“要绝对尊重并保护评审。”执委会坚持，评审过程绝对不向外界透露。小虫自己也拿这点作筹码：“评审内容不可能外流，除非有私交，请他把名字讲出来。”
虽然蔡明亮坚决要撤片并退出金马奖，但金马奖执委会还是保留《黑眼圈》的竞赛资格。执委会强调，蔡明亮的《黑眼圈》入围就是入围，不因撤片而影响角逐资格，金马影展开幕片若不能放映《黑眼圈》，也不会让观众权益受损。金马奖执委会宣传统筹吴文智表示，若非对《黑眼圈》的肯定，也不会选《黑眼圈》作为金马奖开幕影片，他对撤片感到遗憾，但《黑》片竞赛部分既已经入围，“还是照样评分”。
[旁观者发言]
陈可辛：评委的话不应被外泄
对于这次是非，香港导演陈可辛也发表意见，表示评委的话不应该被外人所知：“评委的话为什么会被传出来，这是不对的，因为每个影展的评审会议都一定会有难听或者尖锐的话，参赛者最好是听不见。”陈可辛还认为，谁都有权选择参加或者不参加金马奖，但一旦参加，就要做好放弃公平的想法，因为奖项没有永远的公平，“金马奖的评审制不像奥斯卡或香港金像奖，比较像戛纳、威尼斯的小评审团制度”。
蔡宝珠：誓与导演同进退
以《黑眼圈》入围金马奖最佳女配角的马来西亚演员蔡宝珠也隔海声援蔡明亮导演。她强调，自己将与蔡导演同进退。
《黑眼圈》退出金马奖后，首先受影响的就是以该片初次入围最佳女配角的蔡宝珠。在《黑眼圈》里，蔡宝珠饰演一名压抑又强悍的茶水店老板娘，表现出色，尤其是一场抓住“女仆”陈湘琪的手为“植物人”儿子李康生手淫的戏，更是爆发力十足。蔡宝珠很感谢金马评审的肯定，但她说，自己绝对支持蔡明亮的决定，所以不会到台湾参加金马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