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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隆对娱乐大环境的浮躁化感到担忧。给读者看年轻时的照片。11月6日，“第九届北京国际音乐节”创始人之一，现任中国爱乐乐团艺术总监并且是音乐节艺术基金会理事长的余隆做客茶馆，与读者们对目前全民娱乐化、各种选秀活动充斥娱乐界等文化现象进行了热烈的交流。在谈论中，他激动万分地呼吁要有一个健康的文化市场，并称全民娱乐化是一种非理性的简单行为。
全民娱乐化是非理性的
茶馆（代表读者）：您怎么看待全民娱乐化这一现象？
余隆：对于什么是“文化”，什么是“娱乐”，这两者之间一直有着争议。具体到古典音乐，我们不能够把它变成比较狭隘的一个空间。对于目前娱乐节目铺天盖地而来的趋势，或者像有人说的“全民娱乐”，我一直都强调，现在娱乐大环境的浮躁化和媚俗化，非常令人担心，因为很多人在里面打着市场的幌子，以全民娱乐取代文化。
茶馆：对于这种“单一病”有什么灵丹妙药？
余隆：我个人的力量太微弱，改变这种现象，每一个文艺工作者都有责任。首先应该把事情做好，去争取市场。我们要拼命地去宣传，扩大影响，同时创作出更多的新作品、好作品，去赢得我们的“娱乐空间”。
俗话说爷爷栽树、子孙乘凉，文化也是一棵大树，需要一个长期培养的工程。我认为文化工作者都要有一个共识，即文化的标准要提高，且他们能够对引导人们对文化面作出很多努力。我认为全民娱乐化是一个非理性的简单行为，还是要理性地去思考文化和未来。对大众来说不能只是迎合也要引导，这是我们文化工作者的责任。
茶馆：您如何看待目前众多的选秀活动？
余隆：很多孩子都想吃麦当劳，但父母不能天天让孩子去吃麦当劳，因为它的营养是不均衡的，必须要考虑到营养的均衡。娱乐人人都需要，但是如果一味地追求或者只往这方面走的话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了，这是关系到下一代的问题，文化直接影响下一代。现在的选秀和各种娱乐都很多，但是不能把这些娱乐都处理成文化。作为一个文化大国，我们更要让文化充分地显现出分量来。
茶馆：您认为目前的文化市场存在哪些问题？
余隆：中国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国际化的氛围，我们就更应该强调一个市场行为化的问题，市场行为化一定要与社会和公益，尤其是文化结合起来，并且要时刻关注到对社会的引导作用，不是只追求利益最大化而忽略对社会的贡献。我们不能把“选秀”当做一个唯一的方式，艺术的种类很多，还在不断创新。如果全国上下都只关注一个选秀的话，现在可能还看不到它所带来的缺憾，但多少年后就可以看到它可能导致这些年轻人追求的单一性或者过分追求机会，在多少年之后会导致对一代人的社会文化的伤害。任何一个国家都会考虑到对后代的一种社会责任感，这个社会责任感在文化上来说，是要建立一种思想和素质追求。文化是会直接影响到当代人和将来的几代人的，所以一个健康的市场和市场环境很重要。
茶馆：目前高雅演出最需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
余隆：首先我认为要把文化做开做好，要提供很多便利的服务。比如说观众买票这方面，如何让他容易买到票，如何知道什么演出在什么地方演。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更多的地方能让我们张贴海报。在国外，观众主要是从街上张贴的海报上面得知演出信息的，我们这边都是靠记者写，如果记者不写观众甚至都不知道在哪里演出。
娱乐是比较商业的东西，它可以通过电视来作宣传，但是文化就只有报纸这一条路。中国的文化观众可以看报纸，那么在北京生活的外国观众怎么办呢？归根结底就是给观众提供的服务太少，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我们的一些软服务是不够的，硬件都是非常好的。比如今年穆蒂演出没有来的事情，退票的事情我们处理得比较完善，虽然音乐节担负了所有的损失，但是我们就是要让观众得到最满意的服务。
茶馆：现在很多人都急于办演出、办比赛，这种急功近利的现象您如何看待？
余隆：这种现象的出现很正常，市场的形成过程当中，应该允许这样一个过程。但是对于文化和娱乐的区分与判断是一种责任心，在引导方面的工作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做好引导的工作。在建立市场以前我们要有一个培训的机制，也要有对市场的一些救生的机制，对于维护市场的标准和进入市场准则都需要很多准备的措施，这样才是一个比较健康和完整的市场。
坚持只用国产指挥棒
对于此次音乐节推出“国产”歌剧和中国作品音乐会，这位兼具着南方男人的细腻和北方汉子豪爽的男人显得很激动。“我们就是应该这样做，不仅是我，只要是一个文化工作者都应该坚定不移地做下去，‘国货’的重量是不可估量的，就拿每年音乐节来说，国内音乐家的上座率都非常好，这点不仅说明了我们在音乐发展上的程度，更重要的是反映出我们观众已经有了一定的鉴赏程度，他们的感觉是最重要的。另外再说点别的，大家知道我用的指挥棒是哪儿产的吗？绝对是Made in China。”
上台前喜欢抽烟减压
每每见到这位身宽体胖的“文人”时都有一种不自觉的疑问：他每天都吃什么有啥癖好，当然是在养生上。可提到这些他只是一笑而过。“说心里话，我平时的生活真的挺辛苦的，就说我们‘乐季’中的工作就已经忙得可以了，每年还要操持音乐节的各项工作，挺累的。不过我平时喝咖啡还真跟这些没啥关系，只不过是累了困了时找一个心理安慰罢了，大家老看见我在喝咖啡只说明一个问题，我很想睡觉。”他说完这一席话后还故作打了哈欠，逗得人们笑成了一片。“至于每次上台前有神么，常规性的动作那只有抽烟了，这点对于烟民来说不算是一个稀奇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抽烟的过程算得上是一个爆发前的缓冲，那段时间会让我完全冷静下来去感受作品的感觉，当然中场的时候也少不了这个过程了。”
学习艺术不要有功利心
余隆认为学艺术首先是提高人文化素养的，不要功利地去看待。他说，“要让学习的人对它产生兴趣，而不是强迫的去学习，要让他体会到一种美好的享受，让他去欣赏到美的东西。什么事情都不要让它功利化，那样的话美的事情也就不美了。像我们坚持举办的免费儿童音乐会，就是为了下一代对文化、对艺术有更多的关注。我认为小孩子学点音乐是好的，我不希望他们每个人都成为音乐家，我就是希望每个人都成为文化的支持者和参与者”。
■余隆语录
1.我的指挥棒绝对是Made in China。
2.文化只有报纸这一条路。
3.文化人的原则就应该是“艺术至上”。
■茶博士碎碎念
责任感十足的男人
指挥家余隆的风范，让人感到了一股霸气。
在谈到中国的文化发展时，他激动地经常是手舞足蹈，怒目圆睁，甚至他会用手指向对方，提出自己的问题，和对方进行交流，气势逼人。你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强烈的文化责任感。但同时，他又是一个随和亲切的人，在活动结束时，他拿出了自己的指挥作品集签名送给读者，还翻出自己年轻时的照片指给读者看，“看，年轻时的我不像现在这样胖，多瘦啊。”
茶博士 谢语
本版图片均由本报记者 谢语 摄 记者：本报记者 刘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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