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话剧《平头百姓》在艺海剧院上演，为本届艺术节的话剧演出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用话剧表现下岗工人见义勇为、勇斗歹徒而牺牲的真人真事，弄不好难免会有说教意味。然而，剧中张明华下岗后乐观谋生路上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来源于生活，真实而动人，平实而不平淡，观众甚至能从中找到自己身边人的影子。如同《平头百姓》一样，《凌河影人》、《望天吼》、《临时病房》……本届艺术节上的几部话剧，都以真实取胜，皆以真诚感人，让观众寻觅到久违的现实主义给人的感动力量。
朴素形式递给美感
两张病床，几把椅子，一席屏风，这几乎就是话剧《临时病房》的舞美。朴素简单到极致的舞美，却还传递给观众以诗意和美感。就是这样简单的舞美，排这出戏只花了20万元；也因为一卡车就能拉走道具，使得《临时病房》能够征战全国，不到两年演了120多场。
舞台上能保持简洁、朴素，不能不说是创作者的一种胆量和勇气。现在的剧坛，流行玩转台时，一窝蜂都是沉重的转台；流行多媒体时，似乎离开多媒体就不能清楚地表达剧情。排演一出新戏，动辄上百万元，舞美怎么花哨怎么来，全然不顾剧情和人物是否需要这样的豪华舞美。然而，如此豪华大戏却因为太过冗赘而无法外出演出。很多白玉兰戏剧奖的评委在观戏时都有如此感慨：其实随潮流而动的“创新”很容易，而用朴素的、不靠噱头地将故事说得完美，还真是件难事。
直击时弊充满思辨
面临社会转型，摆摊遭收缴、孩子上大学缺学费、进宾馆洗墙也遭人歧视，下岗工人的生存状态就是通过这样琐碎的生活常态在话剧《平头百姓》里被自然地表现出来。但最精彩的一幕，还是主人公张明华严辞批评副区长的官僚主义作风。张明华言辞恳切，痛陈利弊，因此每说两三句就激起观众一阵掌声。《平头百姓》写出了百姓的疾苦与心声，触碰到了百姓与官僚主义的关系，但分寸感又把握得较为妥当。
直击时弊，充满思辨，是中国话剧的优良传统。然而，这几年的话剧舞台上，敢于直面现实、直击时弊的作品可谓凤毛麟角。如今，多的是表现白领矫情生活的“小资剧”，充斥着平铺直叙、供人哈哈一乐的“肥皂剧”。“没有消费能力”的下岗工人，自然很难成为话剧舞台上的主角。《平头百姓》之所以广受欢迎，不仅它能直面现实，而且“没有套话，没有空话，实实在在说话”，那些真实的细节和来自生活中的语言，让观众为之心痛，为之感动。
巧妙表现主旋律题材
创作主旋律话剧难，要打造得富有艺术性，更难。话剧《望天吼》和《凌河影人》，说的都是百姓抗日的故事，但情节迂回，人物个性鲜明，舞台呈现凝重大气，给人以艺术的美感。
《望天吼》里，主人公赵如圭坚守“忍”道，八面玲珑，但最后与日本侵略者同归于尽。除了剧中故事情节曲折好看和人物本身的真实生动，该剧还着力刻画天津卫的市井生活和民俗风情，展现富有民族特色的玉文化、码头文化和民俗文化，全剧无不渗透着玉文化的精髓，因此，《望天吼》给人以文化的厚重之美。
曾主演过《父亲》、《凌河影人》等主旋律作品的宋国锋说：“如果主旋律戏剧能够抛弃那些流于概念化的东西，而着眼于细节，在表达、语汇等方面苦下功夫，细心揣摩，真诚叙述，是能够引起观众共鸣的。”
本报记者张裕
天津人艺的话剧《望天吼》：玉的真假优劣还靠“闻”，您可否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