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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我就是要做不一样的摄影师”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2月04日10:13 金羊网-新快报

  他曾举着相机穿梭于枪林弹雨之间,他曾无数次和枪手和难民和死神擦肩而过,他也曾获得世界新闻摄影的最高奖项,但如今,他却突然“归隐山林”,在连州一个荒废的小工厂里建构着他的新世界———

  ■文/言寸土

  如果你只是待在相对繁荣的中心地带,想了解摄影师菲利普(PhilipBlenkinsop)的决定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地方和中国绝大部分小型城市一样有张奇怪的面孔,是企图跨越时间但又力不从心的脸:富裕一些的人们推倒老屋子,建起千篇一律丑得要命的三层立方状小楼,贴白色瓷砖,安蓝色窗户;那些留下来的老屋子却一如既往的昏暗、潮湿、破落,已经没有人对它们感兴趣,只有一些老人在里面若隐若现……

  坐当地人常用的三轮摩托前往菲利普在连州的摄影工作室,路旁重复的景色之中,跳出一块白色镂空“LianzhouInternationalPhotoFestival”字样的招牌,这个以前的连州市果品厂,去年成为第一届连州国际摄影节的展馆,而菲利普也挑中了二楼一间屋子,作为他在中国的工作室和住所。今年12月,在第二届连州国际摄影展展览期间,这个地方也将对观众开放。

  不可思议的果品厂工作室

  铁链撞击所发出的独特声响之后,铁锈大门缓缓打开一点,菲利普消瘦的脸露了出来,深陷的眼窝,大而跳跃的眼睛。进入大门,一个典型小工厂的模样,但是经过简单的设计,气质已经发生了改变:中间一个不太大的院子全部倒上了碎石,靠墙的地方还种上了几棵绿色植物;对面的大屋子是以前临街的门面,现在已经是空荡荡的用于展示的空间,外墙上挂着摄影节的巨大海报,旁边的小楼乍一看上去与外面的老房子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是踏着有些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拐上二楼,随着菲利普打开门,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菲利普表示,这里正在为几天后的展览做最后的整理,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一副正在进行当中的工地景象,但是却丝毫掩饰不住它的魅力———也许对于北京后海旁边的某些艺术酒吧来说,这里的空间只不过是更加的极致一些,但是在连州这个城市,这绝对是一个另类的地方。

  现在正在制作的是墙壁,红色的大张对联纸被用来作为墙纸,贴得不平的地方用毛笔轻轻擦过,变得更加丰富。“为什么这样做?”菲利普回答说,“因为我喜欢红色,而红色有着非常明显的中国味道。”我问他知不知道这些纸本来是用来干什么的,他居然比画出对联的模样。

  两个地道80年代风格的废旧木框铁杆门窗,吊在中间作为卧室和工作室之间的相隔屏风,甲鱼骨壳整齐地排在上面,“展览的时候这些原来的窗格会放上照片。”菲利普说。这张悬挂在门窗一边的床,是由旧木门板和旧床垫组成,铺上土布倒也比较舒服;另外一边的工作台,就是一张大块的木板,现在台子上面,放满了各种照片和夹子,看上去需要布置的地方还不少。

  猎兽铁夹子和拔火罐用的玻璃罐子组合成为吊灯,摆在地上等待安装,“我喜欢用这些生活中大家觉得不起眼的东西做成有意思的玩意,组合之后它们就完全不一样了”。在沿墙面安装的黑色木台旁边,菲利普一边用刷子小心地刷着落在上面的砖灰,一边介绍他在生活中的小创意。

  “现在还不够好看,晚上我是不会开灯的,每一幅照片都会有一盏烛灯照着,那个时候,我的作品就不会单单只是一张照片,而是和这个空间里所有的元素结合在一起,感觉会更加强烈。”

  

菲利普:“我就是要做不一样的摄影师”

  ■菲利普在他工作室刚刚完成的红墙前。谢培/摄

  要做不一样的菲利普

  菲利普非常惊讶于我会问起他在老挝的事情。我知道他的《老挝苗族游击队》获得过2004年第47届世界新闻摄影比赛·新闻人物类组照一等奖。我还知道他还做过“荷赛”的评委,但是这些结果并不是我感兴趣的,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又为什么离开。

  他的解释非常简单,“当时我知道了老挝有这样一群游击队被围困,而且政府的目的就是要杀死他们,当时并没有任何一个摄影师去记录这群游击队,而我正好认识一个《时代周刊》的记者,于是我就去了。”

  “后来为什么离开呢?”

  “我在那里待了10天,后来还是离开了,因为我随时面临着生命的危险,而如果我死了,我的这些照片就没有办法被人看到了,所以我还是离开了。”

  我问到他有没有感觉到害怕,他说他一直是害怕的,子弹随时都会从各种地方飞来,而没有食物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他试过在一个本来用来暗杀游击队的陷阱旁,吃一头已经死掉了两个星期的鹿———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吃的了。

  但是我却觉得他并不害怕,或者是他拍照的欲望超过了他的害怕,除了老挝,他还一次又一次地去到那些发生了战乱和灾难的地方,而且很多是那些其他摄影师不敢去的地方,“我就是要做不一样的摄影师。”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混乱扭曲恐怖的地方、一些枪手、或者一群难民,菲利普拿着他的相机,站在死神的旁边,记录着人类历史上残酷的面孔,而他虽然害怕,却依旧不停地去到最危险的地方按动快门,因为他要做一个不一样的菲利普。

  装置一样的照片,突然静止的历史

  说实话,我非常难以理解在刚才那种描述中的菲利普,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中国的一个小城市里拍照,而且还决定就这样住下来。现在,这里即没有战乱,也不见饥饿。我问菲利普在中国最希望拍到什么样的照片,他正在往那些刚刚细心清扫过的黑色木台上放东西,他说:“这就是我想拍的。”

  跨过地上的玻璃,我低头仔细地凝视着这一幅幅A4见方的作品,它们仿佛是被轻轻地摆弄于时间当中———如果严格地说,第一幅几乎不能够算是摄影作品:这是一张连州摄影节的邀请函,上面还盖着大红印章,好像用到了浓茶水一类的手段,菲利普将非常平常空洞的一张白纸细心做旧,令这份他与连州的关系,看上去像是发生在上上个世纪。

  如果说这个开头让人对时光产生错觉,接下来的作品就是让人有些恍惚了。你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所看到的、所处于的到底是什么时间:黑白照片被貌似随意地放置在作品的中间,上面可能是一只被自行车碾过的老鼠的尸体,或者是一只趴在地上的随处可见的土狗,你可以感受到镜头的客观、冷静,以及随意背后的严谨构图。但是,这些并不是这套作品的全部,老鼠的旁边,贴着一个写着什么“粉笔”的老鼠药盒和其他的纸质物品;土狗的下方,则是一个类似飞虎图案的老式插画和别的什么东西……原谅我无法去细致描述作品当中的具体元素,这些构成作品的照片和照片之外的物品全部经过细致的处理,元素之间的各种关系都经过反复的考虑———你无法脱离某个元素去观察另外的元素,仿佛它们从诞生开始就是那样的。

  如何来形容面对菲利普这个系列作品时候的感受?你可以想象你是一个未来的考古家,在一个荒芜人烟的古城遗迹中发现它:记录城市片段的黑白照片、被风吹过来的包装纸、小孩踏过留下的脚印、摩托车溅起的泥点……一切偶然聚合到一起,突然静止,你就看到了这座城的一片历史。

  和菲利普握手道别,是在走出院子来到连州的大街上的时候,我又想起他在工作室窗前说的话:“这条街上有很多老房子,很漂亮,但是很多人不去照顾它们,反而弄一些非常难看的房子,如果不知道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不应该丢弃的,生活就不对了。”他的出现和存在,也许或多或少的会改变这种情况。

  我突然想,也许菲利普的工作室是他的表达方式,拍摄内容是他的警醒态度,照片是他的思考载体,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快乐美好地生活。

  (Robby/编制)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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