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余姝
正在紧张拍摄的《功勋》片场，发生了“拍案惊奇”的一幕：导演和主演互不见面、不沟通，各干各的……
业内人士指出，明星和导演矛盾只是表面现象，背后是影视市场缺乏规范的深层问
题
反映抗战胜利前后隐蔽战线传奇的30集电视连续剧《功勋》正在紧张拍摄。数日前，面对前来探班的记者，主演柳云龙炮轰导演成浩“渎职”，并举出对方的种种“罪状”；而作为当事的另一方，成浩对这场冲突的起因，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好好在拍戏，怎么矛头就指向我了？”冲突逐渐演变成片场上两人互不见面，柳云龙自己改自己的戏，成浩压根不导柳云龙的戏，双方各做各的。
为了缓和主演柳云龙和导演成浩的矛盾，《功勋》摄制组目前兵分两路，柳云龙和执行导演离开哈尔滨，远赴中俄边境的雪原林海拍摄。导演成浩则带领《功勋》另一个摄制组待在别处，拍摄战争场面和其他演员的戏。
这究竟是艺术上的争论，还是性格上的冲突，抑或是利益上的矛盾？记者就此分别采访了当事各方。
■柳云龙：成浩的做法是“渎职”
柳云龙对成浩最大的不满，在于他对原剧本的修改，“我现在都搞不清这个人物，剧本在不断地变。之前的剧本，有一些地方要修改，那是大家的共识。但在拍摄过程中，修改的部分越来越大。结果把那些大家都认为不错的东西都推翻了。现在，我只好自己改自己的戏。”对于修改后的剧本，柳云龙很不满意，直言“情节太傻，简直是对隐秘战线工作人员的亵渎”。
说起双方的不和，柳云龙的经纪人杨健表示“一肚子苦水”，“《暗算》成功以后，有关隐蔽战线题材的电视剧找我们的不下十几个，我们之所以选中《功勋》，完全是冲着徐广顺老师写的剧本。”柳云龙也承认，徐广顺的剧本确实有些方面需要修改，比如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不够浪漫，需要加强，但修改绝对不是颠覆，“如果制片方真的对剧本那么不满意，他们为什么要花重金买下来，为什么还要投资上千万元拍这个戏呢？导演为什么还要接这个戏？”
杨健认为，成浩的所作所为直接导致矛盾的激化，“他的工作方式很有问题，经常是到了现场，演员都背好了台词，就等他开机了，他一句话，‘这场戏删了！’演员所有的准备工作都白费了。有时候，拍摄场地都不提前找好，导演带着演员找景点。更有甚者，拍了一些，导演说，要回去修改剧本，然后就扔下执行导演，自己消失了，有时候一个星期一集都拿不出来，直到现在，柳云龙也没有看到完整的剧本。我们觉得这个导演简直是在浪费别人的钱，别人的时间！”
在杨健看来，导演和柳云龙无法沟通，也造成两人的罅隙越来越大，“柳云龙是个很认真的演员。演好一场戏，他首先得从心理上接受其合理。一旦让他觉得不舒服，就希望导演能解释清楚，说服他。”可是柳云龙好几次尝试沟通，最后都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渐渐地，柳云龙成浩越来越疏远，直至两人无法待在一个组里。
档期也是矛盾的一个焦点，“我们和剧组签了三个月，可是直到11月30日，柳云龙合同到期，剧组还有十几集没有拍完。怎么办？我们不能拍屁股走人吧？”造成档期延误，杨健觉得成浩要付主要责任，“本来8月中旬就应该开机，可是导演修改剧本，一直拖延到9月中旬，冬天的时候，拍夏天的戏，演员吃苦没关系，柳云龙冻出关节炎了，他也能扛得住，可是影响拍摄效果怎么办？这个戏同期录音，明明剧情讲的是夏天，可演员一张嘴，呼出来的都是白气，这不是明摆着穿帮吗？柳云龙是个荣誉感特强的人，他不能忍受砸了自己的牌子。”
柳云龙
■成浩：柳云龙的人品有问题
接通成浩的电话，他正在片场，当记者表明采访意图，成浩语气平静地告诉记者，自己现在没什么好讲的，也不愿纠缠于细节，等他安安心心拍完、观众看到这个戏以后，一切都会不言自明。况且对剧本的争论，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他直言，之所以想保持沉默，是因为不愿意配合某些人的炒作。
记者指出柳云龙对他的修改剧本很不满，成浩笑了，“事实不是这样。一开始，我和柳云龙、制片方就达成共识，原来的剧本题材不错，但人物众多，枝蔓太杂，必须进行精简、修改，才能变成一部环环相扣、情节紧张的电视剧。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投资方考虑。后来，几集剧本出来，柳云龙也很认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有那么多牢骚。我只能说，这是一个人的人品问题。”成浩说，目前剧本已经完成，并不存在制作超期的情况，“一部30集的电视剧，拍4个月，太正常不过了，这个月底就能杀青。柳云龙答应拍100天的戏，现在还差几十天。”在成浩看来，因为剧本的不成熟，导致开机推迟，柳云龙不应该归咎于导演，也没必要拿档期说事。
成浩认为，导演和明星应该是和谐相处，共同合作，不存在必然的矛盾，自己拍了20多年戏，像《外来妹》、《荣誉》等等，大牌明星也合作过许多，这样不愉快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今后自己会吸取教训，“很简单，再也不合作就是了！”
开拍当天，柳云龙（中）与成浩（右三）喜气洋洋
[行家分析]：明星演员都强势
导演和明星，双方都各执一词，作为制片方，是否能够扮演裁判，判断谁是谁非呢？面对这场纠纷，《功勋》制片人吴毅的回应似乎有些轻描淡写，“导演和演员对剧本有不同艺术见地，实属创作中的正常现象。”
为什么吴毅的回答让他看上去更像“和事佬”，而非“裁判”？一位影视公司老板张先生道出了个中缘由，“一边是明星，一边是资深导演，两边都不能得罪。”在他看来，无论换掉谁，都可能给制片方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以前大家都知道明星不能换，害怕之前的投资打了水漂，现在导演也惹不起，一个剧组里可能有三分之二都是导演带来的人，如果导演走了，那么其他人也不会留下来，剧组就会瘫痪。所以，为什么圈里有不少导演和明星的固定组合，就是大家互相信任，脾气性格都熟悉，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位张姓制片人认为，明星和导演矛盾只是表面现象，背后隐藏着国内影视市场不成熟的深层问题，有些投资人比较盲目，看到某个题材火了，赶紧跟风拍，而剧本这样的前期问题没有妥善解决，难免导致后面一连串的麻烦。业内没有行规可循，一旦出了问题，也很难调节。像《功勋》这样还算好，没有闹到无法收拾的程度。明星和导演各退一步，各做各的，尽管现在的安排不可避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制作，但也是所有选择里最不坏的一个，“比那些无限期停机，投资方血本无归的强得多”。
《功勋》内容与《暗算》相似
（倩茹／编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