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征路”和长征画

　　毛主席在扎西会议上李长敏 画

　　红军标语

　　1974年至1975年之交，记得当时的昭通地区革命委员会，为纪念红军长征40周年，组织了几位文艺工作者，沿红军走过的几个地点体验生活，准备创作歌颂红军长征的美术作品，我也身列其中。

　　转眼30年过去了。往事如烟，有的事模糊了，但有的事却永远鲜活，难以忘怀。

　　一路走一路画

　　记得我们一行人走的“长征”路是昭通—盐津—威信（扎西）—叙永—泸州—重庆—遵义。各人的目的、收获不同，最后创作出了不少作品。我当时则在威信（扎西）停留了较长时间，收集了不少历史及现实的素材，画了不少写生，创作了油画《毛主席在扎西会议上》。

　　“扎西会议”在实际上确立了毛泽东对党和红军的领导，这是红军过云南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扎西会议”以及红军在扎西的集结，为其后的“四渡赤水”、巧渡金沙、实现北上抗日等毛泽东军事指挥的神来之笔，作了完美的铺垫。红军到达陕北后，陆定一、贾拓夫编写《长征歌》歌颂当时情景：“二月里来到扎西，部队改编好整齐。发展川南游击队，扩大红军三千几。”

　　我们一行人，一路走一路画。现在记起来，主要是在泸州、扎西、遵义画得较多。在泸州，酷热之下在长江边画江景。长江之浩大美丽，诱惑着你赤膊上阵，挥汗如雨又心甘情愿地作画，不画完一幅誓不罢休。那烈日炙烤下，长江和两岸沙滩又似金又如银的难以捉摸的色调，至今仍然鲜活在记忆里。来到遵义，在“遵义会议”召开的会议室里，我们一行人都屏住了呼吸。那种感觉，像是来到了圣殿，经历着几十年前中国历史转折的那一时刻的庄严。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外边到处乱哄哄，只有这中国历史的神圣殿堂，仍打扫、擦拭得一尘不染，那棕红和黑白交响着的色调，至今仍浮现眼前。

　　静悄悄的小山城

　　在扎西，我停留的时间较长。即便在那纷乱的“革命”年代，这里仍是一个相对说来静悄悄的小山城。城区有一些起伏的铺绿叠翠的小峰峦。这些小峰峦像桂林的山，并不连贯，而是一个个突兀拔地而起，雄姿勃发。小峰上，有一幢幢蜀地风格的白墙里露着棕红廊柱的房舍，配上青灰色的屋瓦，你可想象出那色调的清新宜人。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叫“狮子营”的小丘，以及那白墙、青瓦、红柱十分端庄可人的一幢小楼，那也是当年红军曾驻扎过的地方，不知现在是否清姿依旧？

　　在这里，我画了扎西的街道、传说中当年红军住过的旧板房、大河滩，以及那些漂亮的小峰峦，并画了几张创作草图及色彩小稿。

　　体味伟大先行者的遗风

　　1935年的2月正逢春节，在飞舞的雪花和刺骨的寒风中，红军来到了扎西。在我以后完成的油画《毛主席在扎西会议上》中，毛主席和红军战士都穿着灰色棉衣。为与这漂亮的粉灰蓝色统一，整幅画安排为雪光反射这粉灰蓝的银灰色调，对比色是毛主席和战士的脸色。油画完成之前画的小草图上，差不多都是桌子边坐满了人，也就是当时正开“扎西会议”的中央领导。但是画完后总觉得画面拥塞，不精练。最后，放弃了多人构图而选取了现在的画面：毛主席在军事地图前进行雄才大略的部署，面前是长桌子，暗示多人围坐开会。背景是冬雪中的扎西、站岗的战士。在人物动态上，考虑绘画语言的多样性、丰富性，毛主席安排为正面，站岗的战士是背面，一正一反，加强了对比，使画面生动。

　　1975年是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40周年，我沿长征路走了几个点，体味着那些伟大先行者的遗风。到现在，时光逝去30年，真令人感慨万千！这个在中国现代史上有着重要意义、同时也在我的艺术创作生涯中有美好记忆的滇东北美丽小城威信——扎西，仍然令我梦萦魂牵，不时梦回那小城的街巷中寻寻觅觅。（作者现为昆明学院美术系教师）(春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