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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东方周刊:“超级女声”背后的文化悖论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5月31日16:03 瞭望东方周刊

  一档娱乐电视节目在中国的离奇遭遇

  一厢情愿地引导大众走向“高雅”文化,并非明智之举。

  在瞬息万变的当代中国社会,一个新事物似乎很容易遭遇到这样的命运——迅速崛起,迅速火爆;然后,迅速麻木,迅速厌倦,甚至迅速被人们所遗忘。

  2005年湖南卫视超级女声”制造的电视传奇不免让人联想起“崛起”、“火爆”,甚至“癫狂”这样的词语。那么,这个在过去的一年里中国娱乐界最具影响力的新生事物,在今年又会遭遇怎样的命运呢?

  尽管遭遇种种非议,各种品目繁多的平民选秀节目也蜂拥而起,不可否认的是,“超级女声”仍然当之无愧地成为当今中国最引人瞩目的电视节目之一。

  原因也很简单,在“超级女声”身上,除了可以看到我们想要看到的一切之外,还可以感知到,在这个变革异常快速的社会中,一些人们无法看到却显然存在的所谓“命运”:正如围城。

  “低俗”之争

  2006年上半年,围绕着“超级女声”,最大的争议莫过于全国政协常委刘忠德先生所言:“超女代表着低俗的文艺。文化产品有它的特殊性,它不同于物质产品,是不能完全依靠市场来选择和决定的。市场选择的不一定是好东西。超女肯定是市场选择的,但不能让劳动人民整天陶醉在低俗的文艺当中。”

  这话不无道理,如果劳动人民整天陶醉在低俗的文艺当中,变成了低俗的劳动人民,最后把中国建设成低俗的国家,那问题着实很严重。但“劳动人民”是不是真的很“陶醉”在“超女”这个节目中让自己慢慢变得低俗无趣呢?

  在收看“超级女声”的普通观众和参赛选手中,《?望东方周刊》做了随机抽样调查,询问上述问题,得到的答案基本可以分为两类:一类认为“是挺低俗”,另一类则认为“不算低俗,当然也不高雅。”

  认为“挺低俗”的观众大多是对这个节目过于浓厚的商业气息颇有微词。“商业炒作成分太多了。评委不专业,水准不高;靠短信投票来决定比赛结果,没有可信度。”28岁的上海某公司文员王佳文说。

  49岁的中学教师林伟杰则认为“超级女声”的海选环节完全是在引导人们“审丑”。“应该有一个筛选的环节,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唱,甚至出丑,观众也以看别人出丑为乐,这不是很无聊吗?”林伟杰认为,“文艺节目应该让大家欣赏到美的东西,艺术和文化的含量应该尽量提高。”

  但这些并不防碍王佳文和林伟杰在闲暇之余看看这个节目,偶然看到唱得好的选手,他们也会由衷地赞叹。

  当然,也的确有一些人与“觉悟”较高的王佳文、林伟杰不同,十分“陶醉”于此。19岁的大学生李清盈省下零花钱从安徽跑到杭州赛区参加海选,她也清楚自己实力很差,但从未认为自己参加超女是一种“出丑”行为。

  李清盈海选中即遭淘汰,但她丝毫不觉沮丧:“只当是出门玩了一趟。挺开心的。”李清盈从没觉得超级女声低俗,“不就是一个节目,大家图个开心么?难道这就代表低俗?”

  在外贸公司工作的李妍并非“超女”迷,在她看来,“艺术不分贵贱,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在这团关于“低俗”的迷雾中,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喻国明的说法比较特别。他认为,迄今为止的“超女事件”实质上并非一个低俗与否的问题。

  “超女”文化本质挑战传统权威

  喻国明认为,打压一种新生事物的常见手段就是在道德上矮化它。这是很常用的手法,不用太在意。

  “被指责为低俗的事情,也许10年之后就是时尚。20年前DISCO也被说成是低俗的,后来不也得到社会的认可了吗?过去大众是沉默的,是被教导和被引导的,今天‘超女’出来了,大众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这可能使习惯于老一套的人觉得无法适应。”喻国明说。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展江也有类似的意见,“超女事件”一方面是代沟的具体表现,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某些传统心态在作怪。

  封新城一直很关注“超级女声”,在最近关于“超女”的评论中,他对一篇题为《超级女声就是梦想中国》的评论印象颇深,“这篇文章其实把一直回避的一层意思给点破了:事实是,‘我掌权,你们就都得听我的,还要觉得我的节目好’。”

  “‘低俗’的话题集中在‘超女’身上,并非其本身低俗,实质上‘超女’的文化本质与过去的游戏规则、欣赏习惯、评价标准、话语权分配都很不一样了。”喻国明对《?望东方周刊》记者说。

  “每一次时代转换的时候,都会产生对过去文化和传统的留恋,对‘落花流水’的哀惋;另一方面,则是对新的状态没有切实的把握,当然从更功利的角度来说,可能是某一方面的话语权和势力范围受到了挑战,有些人就会做出某种比较极端的反应,我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

  在《?望东方周刊》的调查中,还有一点令人意外,有相当一部分收看《超级女声》的观众表示:“我其实不是特别喜欢‘超级女声’,但更不喜欢‘梦想中国’”。

  为什么这些看上去“陶醉”其中,似乎完全依赖电视节目来休闲娱乐生活的劳动人民会使用“其实不太喜欢……更不喜欢……”这样的语句,来形容这些目前被认为最火最受大众欢迎的平民电视节目呢?仿佛是在无奈之下做了次等选择一般,和着轻轻的叹息。

  一腔情愿地引导电视观众并非明智之举

  “‘超女’可以说是一个新时代崛起的征兆:大众从被引导,到自我的自由表达。它代表了一种新的文化潮流。”喻国明说。

  也正因如此,这个节目虽然的确存在着不少拙劣的成分,但许多对“超女”没有太大兴趣甚至好感的人却在它遭到抨击时站出来维护它。可以说,他们在维护的,并不仅仅是一种大众娱乐活动,一档电视节目;而是选择的权利,表达的自由,以及民间的智慧。

  而中国传统社会讲究等级和权力,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和个人爱好。

  “识时务者应该顺应时代潮流,而不是摆出一副教师爷的面孔教训观众。观众喜欢自有喜欢的道理,只要不违法就行;社会开放、多元了,人也应该有开放多元的心态。”展江一再强调这样的观点。“如果硬要干涉,就只能是自讨没趣。”

  的确,对“超女”的参赛选手和忠实观众来说,刘忠德的批评、广电总局的干涉都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进入今年长沙赛区十强的选手胡灵告诉《?望东方周刊》记者,她和父母都听说了对“超级女声”的负面评价,但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盲从任何一种言论。

  “从我内心来说,希望大家能平静下来,回到看电视最本初的状态;避开种种纷扰,安静地看一下这个节目,笑一笑,如果觉得有些轻松,就可以了。这才是我们做这个节目最重要的价值和意义。至于高雅和低俗,其实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和成长经验,这些东西会决定他的审美观和价值观,他会主动地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干涉的效果是不大的。” 湖南卫视研发中心主任、“超级女声”总导演王平对《?望东方周刊》记者说。

  “传者怎样说,受者就怎样听”,这一传播学上的“魔弹理论”在几十年前就受到了西方学者的质疑。接受者自有思维和判断,并非消极地接受讯息。而就“超级女声”事件来说,大众长期以来积聚的情感需要、价值判断,以及在个性至上时代所滋长起来的逆反心理,早已使他们不再是消极被动、一枪便可洞穿的“靶子”了;因此,一厢情愿地“引导”他们,可能并非明智之举。

  展江指出,文艺兼具产业和精神生产两方面的意义,既是公共领域,又是市场领域;政府要扶持,但不能过度干预。市民社会的价值,就是政府的活动被限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改革开放的过程其实就是政府逐渐放权的过程。

  喻国明也认为,“政府真正管的应该是边界,是游戏规则。这种管理应该是普遍的,公平的,而不应该是厚此薄彼的;更不能对不同的企业、机构有不同的政策,不能因为与己的远近亲疏而采取两套标准,更要设法切断领导机关和下属企业的利益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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