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所以在那个过程当中你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过,我还会有一天唱歌?
缪杰:没有,一直在想,在毕业的时候我都一直在跟父母说这个事情,但是因为我要做一个决定还是要千方百计去说服我的父母,但当时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当时我就决定曲线救国,先找一个工作给父母一个交待,然后再去唱歌。
主持人:小卢的父母关更难过?
卢庚戌:我基本上没有想去过。
缪杰:但实际上父母对小卢的帮助很大。
主持人: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所以父母扭不过他?
缪杰:对,虽然他父母不同意,但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小卢的“盲目自信”
主持人:因为水木的坚持才会有今天的成功,也有人说你们如果没有坚持下来会是什么样?
卢庚戌:这个很难说清楚,我当时对我能够做成功还是很相信的,你很难相信一个人,他说我认为自己不能成功我还做这个事情,我一直相信自己能够成功。
主持人:就特别的自信?
卢庚戌:对,甚至到了一种很盲目的程度,我是认为当时自己其实有很多不足的方面,比如在唱各个方面,但是当时就是认为自己能行,我实际上认为人是需要这种“盲目自信”的,做成功需要这样,你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往前走。你走的过程中可以逐渐发现自己的不足和一些缺点,去改正,但是如果你一开始就会看到自己这个缺点,那个缺点,那怎么去往前走?没办法,不知道我这个观点大家同不同意。
曾经没有人支持
主持人: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没有这种盲目自信来支持他的话,我想当时可能真的没有更强有力的信念推动他继续做音乐。
卢庚戌: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我,所有的人。
缪杰:这话得反过来说,很多成功的人都是需要盲目自信的,但不是盲目自信一定能成功。除了自信之外还需要各种各样其他的方面。
主持人:但这个话说的太对了,当时没有人真正能够支持他,即使说了都是违心的。
缪杰:对,包括我对他的支持都是流于表面的(笑)
主持人:自己当时非常清楚这一点?
卢庚戌:对,当时我知道大家对我的这种看法,有的人说这不行,有的人就觉得,我心里知道他们说的这些鼓励的话也是违心的。
缪杰:所以谁真正爱他,谁真正关心他,就看当时谁真正支持他,反对他就能看出来了,而且真诚反对他的人就是真正爱他的人。
主持人:那你就是第一个不爱他的人了?
缪杰:没有,我索性就是顺着他好了,因为他不可能听进去的,包括现在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这样的,他现在有正常的工作,想唱歌,想追求这方面的理想,他有一个女朋友,我说你女朋友到底支不支持你?他说女朋友如果真想跟我过了就反对,如果不想跟我过就开始支持我(笑)这么一个态度,在当时那种环境下我觉得很难看到一个很清楚的未来。
卢庚戌:对,而且我刚开始进入歌坛的时候,也是所有的人都不看好。
主持人:你当时刚进入歌坛的时候,确切的说是哪一年?
卢庚戌:就是2000年,就是没有人看好。
主持人:但当时那个歌我觉得是很火的,你像《蝴蝶花》,《一生有你》,我觉得《一生有你》是最火的?
卢庚戌:那是01年的了,01年组成水木年华的时候音乐圈里的人说,我们当时找了一个很有名的制作人,然后请他制作一下这个歌,他说这歌怎么这么老啊?这歌像还在做校园名谣,什么时候的事了?那风儿早就过去了,我不做,没什么兴趣。但不是跟我说的,是跟我们公司老板说的。然后周围的人,听的人,就是专家、学者,没戏,顶多在校园里会产生一定的反响,没戏。
然后那歌后来《一生有你》就推出来了,确实在校园里反响挺好的,但是也没在社会里产生一定的流传或者怎么样,当时觉得不会啊,因为这首歌我写的时候感觉很好,然后很多朋友听也觉得是很感人的一首歌,我对词和曲还是挺自信的。大约在2003年的时候,我们再去演出的时候。
慢热和迟来的成功
主持人:时光飞逝,过去了两年多。
卢庚戌:这时候大街小巷,很多人都会唱这个歌。
主持人:那这个过程是怎么让它……
缪杰:等到孩子毕业。
卢庚戌:这是一首慢热的作品,加上当时推广力度不是很强,而且我们的作品就是文化味儿比较足,很多歌词的理解是需要一个积淀的,当他喜欢这首歌的时候他会非常喜欢,而且他会经常去听,不是那种时尚的,迅速流行的“口水歌”一下就会占领市场,是慢慢的渗透。
主持人:当时有没有想到用一个什么途径让它迅速推广开?
缪杰:当时的宣传相对现在的唱片歌曲推广不一样,几乎当时没有任何的宣传。
卢庚戌:我们当时宣传,除了电台的DJ特别的力捧之外,其他没有怎么上过电视台,音乐录影带我们只拷贝了10份,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奇怪,花了很多钱拍个录影带为什么只有10份?但是当时就是这么定的。
主持人:这10份是送到像MTV频道这样的是吗?
卢庚戌:也不太知道了,这首歌应该是后来有网络之后,或者是在广播里放。
主持人:那时候绝对不是公司刻意安排或者水木年华刻意安排,完全是大家自发宣传的。
缪杰:对,就是口口相授的。
卢庚戌:当时的感觉,后来我们又推出来有一点点摇滚味道的歌曲,很多人又说你们的名谣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改编了呢?你改编了之后就不会有市场了,就怎么怎么样。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创作从来都是由心而定的,自己到了什么样的阶段就会由心创作什么样的歌曲,我认为只有这样的歌曲才真正会有受众,因为它是真正从你身体里释放出来的。所以我们的特点从来都是跟别人想的是不一样的。
主持人:所以后来也是自己做自己公司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缪杰:对,我们不希望别人在我们的音乐上指手画脚,也不希望太多市场的因素影响我们的音乐本身。
卢庚戌:所以这个音乐让我养成了一个,或者是从小的个性,养成了一个比较极端自信的性格特点,我觉得这个怎么说呢?我认为目前为止我看待它还是一个好的事。
从民谣到摇滚
主持人:后来我也在想,我听《一生有你》的时候是在一个中戏的朋友的车上听的,他就很推崇,后来我想其实水木年华不管是从民谣转到摇滚,到后来里面的歌词内容都有非常多的哲理,或者一些自己的思想在里面,就是因为一开始的基础,很多确实是从学生培养的基础,他的那种接受能力和他的理解能力,都可能会和一般的歌迷不一样。
卢庚戌:所以说真正理解我们的歌迷,他肯定是有一定的文化素养的,他才能真正理解我们很多歌里面的东西。某一些歌可能不太需要怎么样,比如说《在他乡》一些歌曲不需要太多的文化素养就可以接受,但是我们的很多歌曲是需要慢慢去理解的。
缪杰:甚至需要一些经历去理解。
主持人:所以说才会有从民谣到摇滚音乐精神的转变?
缪杰:其实它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有文化质感的类型音乐,摇滚只是一个音乐的形式,它只是能够表达一些我们之前没有帮它表达的东西,你想想你如果只唱一种音乐类型的话,那另外一种音乐类型的优点你就没有办法吸取,那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不能把很多种音乐类型的优点都吸收进来呢?这样的话你的音乐形式多一些,你表达的方式多一些,那你的那种内容也可以多一些,这不是更好的事情吗?
主持人:接下来音乐的方向会再去尝试什么样的音乐类型呢?有想吗?
缪杰:会不停尝试的,但是整体基调应该跟今年这张专辑,《生命的狂想》的感觉是类似的。
卢庚戌:对,这张专辑就是结合古典乐和摇滚乐的融合,下一步也会沿着这个方向,会突破一下,个别的曲目会突破一下,但是基调不会变。
水木的“狂”
主持人:06年是水木年华挺丰收的一年,你像新专辑《生命的狂想》演唱会,然后刚刚结束东南的劲爆音乐奖,也是得到了非常大的认可,慈善演唱会也是非常成功的,紧接着到年底了,有什么计划?
缪杰:已经开始筹备下一张专辑,基调还是以上一张专辑音乐的形式为主导,但是上一张音乐我觉得是自己相对满意的一个尝试。
主持人:当时两位来聊天的时候,也是用一个比较成熟的心态表现得一个专辑了。今天我跟小卢同学聊天,觉得他挺狂的,《生命的狂想》,我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比如说你的极端自信,你的盲目自信,或者是你对音乐上面真是有点儿大气和狂。
卢庚戌:这个因为对音乐的理解,我的理解是音乐是要我们自己主动去吸取东西的,不是去被动吸收的,所以我觉得这种狂想的东西就是一个比较主动的一个感觉。生命来说呢,我们人的一生轨迹是一种宿命,但是这个轨迹上的每一个点其实应该是积极的,不知道这个意思大家理不理解。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生命虽然规定好可能只有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我们会用这么长的时间活出一个比较精彩的感觉,这就是我的《生命的狂想》最终的一个意义。
回应“羽泉炒作”
主持人:为什么我刚刚说到狂字呢,因为最近有很多媒体说水木年华现在越来越狂,就是在说有一些言论上面,最近应该也有说法,说炮轰羽泉,好像每年的颁奖都会落下这几个字?
缪杰:我不知道怎么才叫炮轰,因为每次我们一发专辑或者他们一发专辑,每天总是围着我们不停的问类似的问题,不是说我们满嘴放大炮,或者主动去攻击,但是有时候比如面对像那次颁奖,一群媒体问完正常的问题以后就开始问羽泉,他就不问别的问题,我们不能够一句话都不说,我觉得……
卢庚戌:是这样的,那次我们得完最佳组合之后,媒体关于问羽泉的方面,是不是他们会解散?我们说他们这个不会解散。第二天媒体的消息就出来,我们只要说一点事情,他们就说水木说羽泉炒作,水木嘲笑羽泉炒作,等等的这些,包括他们给媒体上说那些话都不是我们说的,就是把我们跟羽泉人为的对立起来,我觉得这个,其实我是挺希望这种竞争是一种良性竞争,其实这个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对于整个歌坛来说也是一个促进,对于我们彼此双方都是一种提高,但是我不希望搞成人生攻击,说水木羽泉互吐口水(笑),我觉得我们的口水实在不多。
缪杰:其实我们也不排斥,也不惧怕这样的比较,但是不希望这种比较成为一种互相的“口水战”,我觉得自相残杀还不如一致对外。因为我们大家都是为内地的原创乐坛在尽自己的力。
卢庚戌:我们昨天跟海泉他们俩通电话,说最近海泉他们怎么怎么了,想想又来了(笑)所以我觉得还是那句话,我们鼓励这种良性的竞争,但是不希望媒体来进行这种恶意的,把双方对立起来。
主持人:因为从表面上看,好像两个组合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说都是两个男孩子,都有一些很好的听众基础,像每年的颁奖礼最佳组合不是你们就是他们,年年都有转换。其实从你们心里你们觉得你们和羽泉组合音乐的发展方向是不是不一样?
卢庚戌:对,音乐上是很不一样的,因为我觉得我们做音乐来说,这种人文色彩更浓一些,我们也一直会坚持这个道路,我也希望羽泉的音乐坚持他们的特点,也做的更好,听众面会更广。我也希望不要只有这两个组合,也希望有更多的组合出来,就像很多很多比赛出来很多很多人一样,只有出来很多很多人,整个组合才能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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