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晖老狼王迪做客畅聊中国现场音乐走向(图)

认真听提问 王迪谈架势足 王迪好开心 气氛很融洽 沈黎晖摆酷 反应各不同 惊讶or出神 沈黎晖发言 (点击小图看大图)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聊天视频
北京是做东西上海是卖东西	消费能力制约北京摇滚市场
本土音乐工业仍在缓慢前行	山羊皮演出赔钱只因档期
金字塔式积累吸引国外乐队	上海摇滚市场比北京更成熟
摇滚永远是亚文化	媒体支持是拓宽市场的动力

　　新浪音乐讯 摩登天空唱片公司的总经理沈黎晖，音乐人老狼，著名的制作人王迪做客新浪谈起中国音乐之都问题。以下是本次聊天的实录：

　　主持人:各位新浪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今天做客新浪，我们今天聊天的话题是现场音乐之都到底是北京还是上海。首先我先介绍一下今天聊天的嘉宾，我旁边的是沈黎晖老师，他是摩登天空唱片公司的总经理，他的唱片公司被媒体誉为中国唱片史上的奇迹，到今年已经经过10年的经营，发行了近百张独立音乐的唱片。

　　中间的嘉宾大家都觉得很眼熟，著名歌手老狼，深受欧美音乐影响的一代杰出代表，刚刚发行了新专辑《北京的冬天》，顺便做一下宣传。

　　旁边是音乐人，同时也是一个著名的制作人王迪老师，他20年前跟崔健同时代的中国第一批摇滚音乐人，20年里为很多摇滚人制作过唱片。

　　今天我们聊这个话题，有很多国外的大牌乐队，像Rolling Stones、Roger Waters，包括最近两个星期以内在北京演出的NOFX，还有Sonic Youth。这些乐队来中国之后，有很激烈的反响，很多乐迷非常关注，我们发现一个现象，按理说北京喜欢摇滚乐的很多，但是经过统计，像Sonic Youth在上海的演出比北京好。

　　我们作为媒体有点奇怪，为什么上海给人感觉跟摇滚乐没什么关系的都市，市场比北京更乐观，几位聊一下这个话题。

　　沈黎晖:我觉得实际上北京是一个做东西的地，上海是一个卖东西的地，不从音乐，从商业方面我觉得上海的的确确比北京发达，所以说做完东西去上海卖是挺好的选择，所以市场自然会有一个相对好的反响。另外上海的外国人更有消费力，很多外国人在上海都工作了，它有很大的群众基数我觉得，这个很正常我觉得，工作紧张之余看演出。

　　主持人:狼老师觉得呢？(笑)

　　老狼:(笑)我觉得可能跟沈黎晖的观点比较相同，就是上海那边文化消费方面还是比北京更先进一点，除了摇滚乐演出其实别的类型可能在它那些票房也会好一点。

　　主持人:王迪老师。

　　王迪:就是他们说的，实际上我觉得这个题目就特逗，谁说你北京就是演出之都了，这种题目觉得好像北京是演出之都，上海就不是，首先刚才说的所有演出跟这个没关系，不是上海人有消费，是上海的外国人的演出，像Rolling Stones我们去看了，满场是洋人，有一半是北京去的。

　　主持人:北京的外国人就没有消费能力吗？

　　王迪:因为北京我感觉听这种音乐大部分是留学生，是孩子，三四百块钱一张钱，略高于国外的演出四五十美金，实际上已经超过他们的实际的票价水平了。

　　主持人:刚才聊天提到，前提Rolling Stones在北京演出，那天也是外国人居多。

　　王迪:全是外国人，特奇怪，感觉那种在尽情地消费第三世界文化的感觉，里面全是白人，上面特激动地在喊，下面白人在跟风。太逗了。

　　主持人:但是北京摇滚乐也好，或者HIP—POP也有很多人喜欢。

　　老狼:但是没钱啊，看了摇滚乐来了一屋子人没有任何消费的，没有办法，喜欢这种音乐的阶层的小孩消费力是最低的，所以说没有办法，不是不想看，没有钱。

    消费能力制约北京摇滚市场

　　主持人:话虽如此，但是比方说沈黎晖和王迪，你们这么多年都在做摇滚乐，你们觉得摇滚乐在北京到底有没有一个市场价值？

　　王迪:我们不想，我不知道别人，他是做经营的他肯定想，但我只是喜欢这玩意儿，我靠此能够谋生，但有没有市场我不太想。我只是做我喜欢的东西。

　　沈黎晖:这个问题不是摇滚乐的问题，是整个音乐产业的整个问题，我觉得上海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城市，会变成很像新加坡一类的城市，只要有人买就会去，很自然的一个现象，至于本土的音乐工业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其实我还是比较乐观的，比如说像有些音乐，迷迪音乐节只要票价合理还是可以去的。我相信以后的趋势起码是一样的，不应该比国外还贵，包括古典的演出，比国外的票价还贵，实际上是不正常的，慢慢慢慢大家习惯这样一种情况，另外一个我们现在可以有一个方向是比较悲观的，但你要想想，两三年前我们没法想像北京每个星期都有这样一个乐队来，或者每两个星期，一个月有两次这样的，比如我和有待，我们做山羊皮演出的时候，山羊皮之前好多年没有大的乐队来，我们做这个乐队感觉前面是好几年没有动静的情况下做这个演出，但是现在看，你会发现每两个星期会有一个名字出现。

　　如果是赔得一塌糊涂我觉得也扛不住，只能说上海可能在商业的经济环境更成熟，这也是一个基础，可能上海比北京突出一些，但实际上对于中国而言，我觉得现场音乐还是在发展，比如说我们三年以前，四年以前，很难组织乐队的TWO，但现在每出一个新的乐队我们比较容易主办这样的演出，像以前南京没有场地，桂林没有场地，成都没有场地，你发现过了几年，这些城市虽然没有很高的票房，但是场地都出现了。

　　所以如果我们两年后反过来看今天，是这样的道理，可能会有更多的场地出现，各个地方都有成熟的现场音乐出现，当然像王迪说的这个问题很实在，但是整个都在往前。

    本土音乐工业仍在缓慢前行

　　主持人:但是两三年前做山羊皮的时候，当时你们作为主办方的时候有没有卖票卖不出来的压力的情况？

　　沈黎晖:那个演出确实赔钱，但是能接受，因为演出开始之前就预定了赔钱的范围，一看能接受就做了，但是山羊皮我觉得是一个档期的问题，大年初三初四做这场演出，谁来也不行，实际上那个卖了一半的票了，没有任何赞助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当时他们的档期，他们要去泰国、去日本，只有那个档期给我们，我们觉得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再也请不到他们，实际上证明就是这样，后来他们解散了。

　　我们变成上海还有人找我们，明年他们来我们付多少钱，成都也有人问，后来觉得我们那场演出把这个宣传整个做起来了，如果第二年再来的话，我们可以变成一个盈利的演出。但是它这个乐队再也看不到了，解散了，所以这就是一个巧合。

　　主持人:当时如果说赔钱的话，主要原因是因为成本很高吗？

　　沈黎晖:其实成本我们已经尽量控制了，我觉得最主要是票房因为春节那个档期没有达到一个好的门票。但是确实春节很多人都不在，有消费力的人都度假了，全走了，但是我们还是通过票房收回了比较多的成本，应该说还可以。

    山羊皮演出赔钱只因档期

　　主持人:大家有没有琢磨过，为什么这么一两年演出多了起来，来自国外的高规格的演出。

　　王迪:还是有一部分的消费力，在京的外国人，想看这种东西很难。

　　沈黎晖:我觉得还是有类似星光这样的场地的出现，以前要么做演唱会，要不就北展了，星光属于这类型的场地，正好负担是再往北展之下的场地，这样促使演出的频繁，北展两千六七。两千张票我觉得就困难了，可能一千张，像一千人以下的场地，再小就没有意义了。

　　王迪:巡演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像俱乐部似的这个。

　　沈黎晖:其实这个巡演是金字塔型的，必须要有小的酒吧的演出，做一个特大的基础，再有像类似于星光这样的七八百人的场地，再往上是北展，再往上就是体育馆、体育场，全球都是这样的一个金字塔型。以前是中国的演出商，这个级别没那么多，要么就办大演唱会，小的演出商也没有必要办，没有意义，作为乐队和任何流行歌手，必须要有演出的场次的基础，才能锻炼你的乐队，培养你的乐迷，必须要有这样的积攒最后看一个大的。

　　国内演出就是政府行为，不一定真的有人掏钱买，包括其实不光是摇滚的问题，比如咱们说流行工业整个的，那些流行歌手，你不一定卖得过一个乐队其实，如果比如说有些说在星光开一个演出，最后买票你会发现一个乐队比他还多，国内有很多是政府形式的演出，有赠票，现场演出的累积是培养观众买票很实在的事情，我觉得这个事情很实在。现在有很多问题，现在做三五年肯定环境有所改变。

　　主持人:刚才我发现NOFX和Sonic Youth来北京演出，那个票价定的不低，但也不高，三百多块钱。

　　王迪:略高于。看什么样的消费水平。

　　主持人:如果一千张卖了，也就30万不到40万，足以承担他请这么大牌的乐队来北京演出的消费。

　　沈黎晖:对应乐队的出场费不是大的乐队要多少钱，实际说国外的音乐工业体系里面，明确演什么样场地就对应多少出场费，不是说我就要多少多少钱，肯定那些全得死，只要愿意接这么大场地的演出，就能计算出一个模式，大概能让赚20%的钱卖门票的情况下。

　　王迪:而且都是地下英雄。

　　沈黎晖:其实这个乐队也不小，但是对应的体系会让你特规矩，国外就是这样，什么样级别的乐队，有的乐队可能不演这样的场地了，要不就不接这样的场地，要接了就得对应费用，会给你一个报价，包括Sonic Youth我们以前接触过，和类似的乐队，有的乐队会说我们这样的乐队已经不做这样规模的演出了，国外越大的乐队演出越少，越小的乐队演出越多，可能演出场地很小，但是越大的乐队就做体育场的演出，所以收入很高，所以对应的音乐工业的体制，咱们这边刚刚建立。

　　主持人:包括各种级别的场馆。

　　沈黎晖:对，都是对应的，同时比如说唱片销量一个市场对应一个，我唱片就卖了一个场地，我卖五千张CD我就不会开一万人的演唱会，会对应你的唱片代理公司，会评估你这个乐队到底有多大的市场潜力，所以它慢慢慢慢就很成熟。

　　老狼:但是这一切在中国的环境里还早着呢。

　　沈黎晖:对，现在我们可以这样说，以前走的都是虚的路，我觉得像魔岩最开始进到国内的时候，其实这个路有点虚，只是肯砸钱，砸到观众认可的明星的程度，但是那个时候演出机制没有形成，场地没有，只能是那类的演出，但是这些人又放不到那类的演出里，就得对口形，包括我们乐队刚出来的时候，比如去南宁，做大的体育馆演出，经常也赔钱。

　　王迪:双方都很尴尬。

　　沈黎晖:最后请五星级宾馆，给你开房，一顿饭好几千块钱，但是演出的时候还缺一个统统舞，配套都不成熟，我觉得至少以前玩儿音乐的人都开了酒吧，又有人开起来，起码各地现在都能找一些人办这些事了，可能没赚很多钱，但是早晚会成熟。

　　王迪:我觉得这个特别好，当你我一个比较个性化，相对于主流的另类你应该有一套你自己的运作体系，我们之前要不然跟主流是针锋相对的态度，自己不想自己是怎么运作，想运作就是这回是大投资，冲一下什么商业，思路是错了，最后往往摆在特尴尬的地方上，应该按照你的文化环境设计你的体系，比如说巡演，但是也很难，一趟下来挣不了几个钱，但是这个人有事情做，一趟下来能够生活，形成这么一个体系，自己有一个体系把自己的圈划圆了就可以了，实际上原来所有的地下公司瞄准主流的，我要怎么怎么着，那不是你的玩法。

　　老狼:我觉得北京的环境其实比上海好，相对来说。

　　王迪:对，这种环境好，但是今天的命题有点错，今天的命题比较特殊。那个砸里面的钱很多，票价不一样，但是要从这个环境上北京肯定要好很多。

    金字塔式积累吸引国外大牌乐队

　　主持人:这两年北京大的演出比较少，因为没有场馆。

　　沈黎晖:但是有场馆也心急不得，办比如跟上海一样的场地，不一定场馆开的时候也能收到效果，其实我觉得没有上海这个事就好办了，你就没有比较，因为上海也不是一天会变成上海，因为上海的商业环境，也是很多年才有这么多人，商业环境自然成熟，三年前上海也没有这些演出。

　　主持人:你觉得比如像Rolling Stones他们，如果他们真拿到北京来，工体、首体也未必有上海那么好。

　　沈黎晖:对对对。

　　王迪:做这么长时间已经形成一套运作的方法了，已经知道怎么操作了，北京要玩这个东西，也要有人来摸索，包括朝阳音乐节也在摸索，去年请了英国的几个，今年好像也是邀请一线人员，他们也摸准了一些运作体系，有些不是光靠票房，必须要会玩儿这个游戏，上海肯定会走到前面，而且玩儿了几年已经玩儿通了。

　　沈黎晖:上海目前只是一个市场，北京既是一个市场又是一个内容的制造商，北京是一个出内容的地方，上海可能卖内容，卖北京做的内容或者上海的内容，上海自己不做内容，北京又有自己的内容，同时又是一个市场。其实这个体制我觉得成熟都差不多，我觉得上海的市场确实更成熟。

    上海的摇滚市场比北京的更成熟

　　主持人:如果说北京的市场潜力没有那么多，或者情况没有那么好，以后会不会北京作为一个消费演出的市场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

　　沈黎晖:我觉得不是这么看，北京现在在市场方面不能跟上海比，可以比，但是可能略输一筹，但实际上北京的市场也很有潜力，因为现在不光是北京，像成都、武汉都是中国大的城市，因为人越来越有钱，肯定不光是买了房子买了车，现在你看古典音乐的也有票房这些，慢慢慢慢这些人有消费能力的，都要消费音乐，包括酒吧，酒吧都是花钱的人，以前可能没有去酒吧的习惯，这些有钱人在北京或者在上海都没有形成花钱看这种类型演出的习惯。

　　王迪:关键这是一个问题，有没有人会肯花钱看这种演出。

　　老狼:对，这是根上的问题。

　　王迪:在传统印象里，消费这种音乐的人起码在北京是穷人，为什么DJ请大牌，比如说沙沙，动不动一说全世界排名第一，因为那个环境下消费层次高，再一个扇乎。

　　沈黎晖:现在是这样，从我的了解，请沙沙这些人来已经不酷了，现在比如说在酒吧里就有DJ，电子音乐现在是下坡的，但是加了很多乐队是可以跳舞的，国内其实也一样，酒吧还是要卖东西给这些人，因为第几排名我觉得不足以吸引人了。(笑)

　　王迪:现在不能信他们了。(笑)上个礼拜是第13。

　　沈黎晖:我记得当时在。

　　老狼:这是谁排的名？(笑)

　　沈黎晖:因为说实在的，像这些大的乐队来，遵循一个最基本规则，欧洲美国几十年的体系会觉得一直在消费，中国实际上是慢慢会追随到一个工业的最正确的路上。

　　王迪:你讲的是工业制作体系，我跟老狼觉得是，毕竟像Sonic Youth，这种文化的消费群，实际上经济能力还是不行，也有可能像你过程说的，酒吧现在觉得DJ不过瘾了，可能也会来北京，我觉得文化上特别不真实。很简单的道理，有些东西我在迷迪音乐节上我看特真实，有些地方看不真实。

　　沈黎晖:为什么喜欢摇滚乐的人没钱呢？

　　王迪:我也不知道。

　　老狼:基本上三张往上的人，即使是白领有钱消费这个。

　　王迪:80后也不听，反正他们也说80后也不听这玩意儿，60、70的还听点儿。

　　老狼:可是60、70即使听也没工夫花钱看。

　　王迪:我虽然做这个很多年，但我对这个东西从来不看好，但是工业操作会整个一体化，工业操作肯定是往前走的一个趋势，但是作为文化来讲我一直不看好这种文化在中国的生存环境，我觉得永远是亚文化，处在地下的状态。

　　沈黎晖:我觉得亚文化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时尚，这个东西在中国需要过度，以前可能是树村了，但是你现在发现是后海大鲨鱼，所以这个里面的结合，因为在国外你会发现很多人，包括上海很多人发现酒吧，酒吧的口号就是摇滚乐，实际上摇滚乐变成一种态度，大家都生活好的时候，如果你还摇滚，说明你还比他有态度，比如你看迷迪音乐节，你以前不会想到会赚钱，但是你发现干了三年、五年开展赚钱了，有人卖票了，这个东西必然是一个趋势，我们当然现在还有很多问题，你会发现两面以后，两年以后的迷迪音乐节一定比现在赚钱。这是必然的。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