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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萍:中国“蝴蝶”舞翩跹(图)(2)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08日16:22  新浪娱乐

  在世界歌剧舞台,人声的分类极为细化。唱普契尼就专唱普契尼,唱威尔弟就专唱威尔弟,唱瓦格纳就专唱瓦格纳,而唱Bel Canto的就专唱唐尼采蒂、贝里尼、罗西尼,不再唱普契尼、威尔弟、瓦格纳。一般人也许唱了一辈子,也不会有所突破跨越。张立萍的本质条件并不属于大号,她抒情花腔兼得,中低声区相当宽厚丰满,结实细腻,质地优良密度很大;高音轻巧灵活自如通透,花腔技巧精湛圆熟,颗粒性与清晰度好。她戏路宽,表演空间大,天真少女,成熟妇人,皆可胜任。先在奥斯陆唱“吉尔达”(威尔弟歌剧《弄臣》),赶往奥兰多就唱“乔乔桑”(普契尼歌剧《蝴蝶夫人》);刚去巴黎唱“柳儿”(普契尼歌剧《图兰朵》);回到伦敦就唱“露契娅”(贝里尼歌剧《拉美摩尔的露契娅》)。所有人无不为此深感震惊:这个中国女高音,怎么什么都能唱?!

  她通常每个歌剧演出季能签近10部合同。为了不让儿子缺少母爱,作了母亲的张立萍甘愿放弃一部分演出机会,保持在6个左右。她经常主演的剧目包括《蝴蝶夫人》《茶花女》《绣花女》《浮士德》《图兰朵》《拉美摩尔的露契亚》、《弄臣》、《费加罗的婚礼》等20余部。

  张立萍舞台表演最突出的特点是不动声色,举重若轻。唱到爆发性强张力的极限,五官仍无明显挪位,肢体不用帮忙使劲。尤其她的弱声控制,细若游丝绵延无尽,技巧高超令人称绝,具有无以伦比的艺术魅力。张立萍说,美声歌唱绝不是喊叫,欧洲观众偏爱含蓄而细腻,深刻而严谨的表演风格和舞台气质。演员在舞台上,应操守歌剧本体的规格样式,不注重外在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不要求行为动作的幅度与力度。她认为,如果演唱已足够达到艺术表现的要求,就应该尽量去发挥声音本质的魅力。否则只会分解歌剧审美欣赏最基本的核心要素--倾听。这位兼具抒情与花腔特点的东方女高音歌唱家,在世界歌剧舞台极为活跃,她以其非凡的嗓音魅力和表演天赋征服了西方的歌剧观众。

  当初,张立萍在著名的阿尔伯特大厅与英国皇家歌剧院首演《蝴蝶夫人》,英伦三岛掀起了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潮。近十家伦敦报刊分别以《美丽的蝴蝶使阿尔伯特大厅落泪》等为题,铺天盖地长篇累牍地予以报道,《星期日泰晤士报》称她饰演的“感人肺腑而又光彩照人的巧巧桑,是近十年来伦敦舞台上出现的最完美的蝴蝶夫人”。美国《华盛顿邮报》评论张立萍在《图兰朵》中柳儿的演唱极为出色,“她对这个角色的塑造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该剧应重新命名为《柳儿》”;2002年5月,张立萍与温哥华歌剧院演出《卡门》,她饰演的米凯埃拉,被当地评论家认为是剧院多场演出的高潮,“女2号大出风头,甚至抢了其他人的戏”,“她的演唱像天使一般甜美流畅,米凯埃拉的两首咏叹调光芒四射,像春雨过后的空气一样纯净和清新。”“她的发声技巧表现出来的控制力和精确度,足以同奥尔加·科尔巴特媲美”。

  在世界歌剧舞台红透半边天的张立平,2001年做出了一个令人难解的举动:回到中央音乐学院任教。张立萍说,这件事很富于“戏剧性”。2000年她应邀回国,为中央音乐学院50周年校庆举办独唱音乐会。当晚北京音乐厅几近爆棚,人们激动地奔走相告,国内舞台多年少见如此高水平的声乐专场。王次昭院长专门设宴答谢昔日校友,席间婉转地表示希望张立萍回校执教,她当即一口回绝,根本不可能。那么多国外的演出合同怎么办?王院长承诺,不干涉不影响签约履行演出合同,能教多少教多少,来去自由。张立萍考虑再三,能教多少教多少,尽力而为。今后以中央音乐学院教授身份签约演出,不仅是个人的荣誉,也能为母校的国际交流和培养人才尽一份绵薄之力,这件事很崇高也很值得。

  从2001年秋季,张立萍正式回母校任教。2005年1月,张立萍走马上任声歌系主任。事实上,当了教授和主任的张立平,因此放弃了很多国外的演出机会。现在她只接受世界最顶级歌剧院的邀请,一个中国人在美国大都会歌剧院、英国皇家歌剧院、法国国家歌剧院,在威尔弟故乡的意大利帕尔马歌剧院领衔主演,这已经不只是她个人的辉煌,而是国家的荣耀,她无法放弃。

  欧美国家的歌剧演出季,大多安排在9月至5月之间。张立萍坚持从密集的演出缝隙中挤出时间为弟子上课。从一开始的两名,到现在的四名。只要回到北京,她几乎每天守在琴房。相约采访那天,雾蒙蒙地细雨飘飞,伞下的张立萍一身纯白裤装,清爽利落娇俏玲珑。她引我上了中央音乐学院教学楼四层,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歌唱家,坐在这间素朴的琴房里,自自然然地还原了普通教师的本色。

  人生真的很奇妙。从女演员到女教师,角色的转换定位,需要一个自我心理的调试过程。从大舞台的小琴房,空间的伸缩变化,至今感觉如梦如幻。张立萍性格中有太多坚持的成分,她是那种“要嘛不做,要做一定要做好”的人。她希望把自己在国外学习和实践中,消化理解的先进的演唱方法和技能技巧、对音乐独到的见解和精妙的处理以及丰富的舞台表演经验,毫无保留地带给学生。还希望通过音乐会,向国内观众灌输正确的声音概念与美学追求。现在,她更希望把国外声乐教学的理念贯彻到管理工作中。“我现在的状况,一个字:难。”有时她会感觉自己“好像在大沙漠里浇水。这样做究竟有没有意义?”

  蝴蝶的爱情:在平淡里体味生动

  在舞台上演唱歌剧,张立萍一口法语、德语、意大利语纯正地道,平常日子说出话来,依旧脱不掉浓重的长江水味儿。1984年从湖北武汉考进中央音乐学院声歌系;1990年赴加拿大留学,整整23年过去了,张立萍乡音未改,乡情依旧。

  这些年,张立萍饰演过的歌剧角色,从乔乔桑到吉尔达,从柳儿到露契娅,从玛格丽塔到薇奥莉塔,哪一个不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美丽纯情的女子?在舞台上历经生死情爱的张立平,在生活中自有一番个性化的爱情解读。

  她的爱人,永远隐藏在她的光环后面。在关于张立萍的电视画面上,绝对看不到他半张侧面、一个背影。“他也回避广播、杂志、报纸等等所有媒体。出现儿子,可以;出现爱人,不行。这是他的原则和愿望,我们还是尊重他吧,呵呵”。一脸温柔,满腔甜蜜,这个女人毫不掩饰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真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多么准确而深刻!这是真理,这是真谛。爱情,普通人和戏中人一样,正在爱或曾经爱,谁都有过经历。爱的感觉,爱的滋味,根本就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你看,我们在舞台上,唱着爱演着爱,如梦如知亦真亦幻,酸甜苦辣死去活来;我们回到现实中,奉献爱收获爱,既有酸甜苦辣,更多油盐酱醋衣食起居。那种天崩地裂刻骨铭心的爱情,真正融化渗透到生活里每一个具体而琐碎的细节里,那才耐人寻味”。

  如果用八个字来形容张立萍夫妻的感情生活,那就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爱,一旦达到这个程度,要一起面对生活中那么多的问题和难处,大概不会再去卿卿我我地谈情说爱了。爱,从有声的口语转化为无言的行动,演变成一种无形的力量。“如果没有这种力量,谁也在人生路上无法支撑下去”。现在,张立萍一年有一半时间离家远行国外巡演,相互理解彼此忠诚,恰是爱的见证。 

  所以,张立萍得出结论:爱,就是一种修炼。“人格与心灵的修炼”。歌剧艺术浓缩提炼了生活哲理,因此,天然亲近普通人,可以唤醒他们最原初的共鸣。

  许多女演员、尤其是外国女演员,十分羡慕张立萍,艺术上如此成果斐然,做母亲、做女人也绝对成功。有些优秀的女演员为了事业,放弃婚姻家庭,放弃生儿育女。而张立萍当年抱着去上海首届艺术节演出《茶花女》时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现在已经是北京实验二小二年级小学生了。“我平时特别忙,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怎么办?没办法?我这个母亲,总是牵肠挂肚。但是,儿子和我感情特别好,我们在一起特别快乐!”提起儿子,张立萍声调顿时拔高了几度,越发掩饰不住内心的欢悦。“他非常懂事,也很理解我。”忙里偷闲的母亲教子有方,屡见成效。“他有时贪玩儿耍赖,我就说,儿子,你不想学习,我也不想工作,那咱们就一起去玩儿吧?他马上就说,不不,妈妈去工作,我去练琴。呵呵”。这真是响鼓不用重锤啊。张立萍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少,但她为儿子付出的爱却很多,最重要的是,她教给了儿子“爱”的能力,儿子的“爱心”就是张立萍常年独自漂泊游走的“灵药”。

  一个母亲心中的“爱”,可以无限放大延伸。张立萍越来越爱她的舞台了,无法舍弃离开。“我只有在舞台上才能找回我自己,才能找回内心的宁静”。同国内那些在各类节庆演出与电视晚会上镜频率特高的女高音相比,张立萍显然沉寂安静很多。自从2002年公演两场独唱音乐会后,张立萍国内演出的范围基本集中在中央音乐学院主办的活动,如2005年为校庆55周年主演《茶花女》,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领唱《黄河怨》;2006年为纪念莫扎特诞辰250周年演唱《声乐套曲》,回家乡、赴南国,为武汉、深圳观众演唱,“大多是十七八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艺术歌曲、法国和德国的艺术歌曲,下半场安排歌剧咏叹调”。

  张立萍的大部分演出仍然还在欧美歌剧舞台。2007新年伊始,她再度远离爱人爱子,一直马不停蹄地履行演出合约。挪威、法国、英国,“3月在伦敦科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演出《卡门》和《蝴蝶夫人》;然后去美国,4月下旬到5月上旬,演出5场《图兰朵》,还是唱柳儿”。

  在世界歌剧大舞台轮番登场,要一连5个月在异国他乡扮演“空中飞人”,身心疲劳如何安顿?“当然可以入住高级酒店,但是,我宁愿被安排住在剧院附近的人家里。虽然酒店星级服务热情周到,可是永远没有住在人家套房里这么方便舒服,我还可以自己做饭!”

  这是个追求生活品质和艺术水准的女人,“但是我从不强求,强求会让人活得很辛苦。还是那句话,如是我的不用争,不是我的争没用”。张立萍认为她最幸运的是能够干自己最爱干的活儿,兴趣所在,乐此不疲。她现在毕竟要扮演两个“角色”。一半的时间和精力要放在教学上,这又是一个新的挑战,令人兴奋。张立萍很爱她的学生,虽然人数不多,但总是可造之才。“我想试一试自己有没有能力,通过好的方法让条件不好的学生得到提高。”她认为,“声乐教学中学生的悟性非常重要。有的学生喜欢大喊大叫,唱得很辛苦,以为这才能显示美声的威力。我先让她们放松,可是很困难。她们一放松就不能唱,一唱就不能放松。”张立萍说,许多中国学生在解决了发声技巧后,语言这道难关还需要下大功夫。“正确拼读原文只是初级阶段,比如中国话说‘我爱你’三个字,重音落在其中任何字上都会改变内在含意。如果不能正确完整地理解原文的意思,字母发音再标准清晰也很难唱出其中的感情和韵味,甚至意思全都是错的!”

  最近,为迎接张立萍即将出演《图兰朵》,美国大都会歌剧院特意安排了一次现场直播的先期专访。记者不理解,世界各地众多歌剧爱好者那么喜欢张立萍,为什么她却要决定回中国去?张立萍笑答,回中国搞教学、作最高音乐学府声歌系的主任。记者更惊讶,正在歌剧舞台大展鸿图前程远大,完全可以等到将来唱不了演不动了再回去。张立萍坦言,“我就是不想等到我老了以后才回去,那就太晚了。中国有那么多好嗓子,他们迫切需要更多的好老师好教学,才能尽快走上世界舞台。一个张立萍太少了,我希望更多更优秀的中国年轻的歌唱家在世界歌剧舞台展示他们的才华和实力”。

  从事两个职业,如何把握平衡?张立萍自有矛盾、困惑。“我正在Try(试),如果平衡失败,我自会选择其一”。观众希望她留在舞台,而学生希望她留在母校。“这个选择会非常非常艰难”。

  虽然,她柔弱的身躯背负着沉重的翅膀。但是,在世界歌剧院舞台上,这只中国“蝴蝶”依然舞姿翩跹美丽潇洒。 陈志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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