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智歌王张帝将于纪念 9月17日(中秋前夜)再次在工人体育馆举办个人演唱会,作为早期的娱乐从业者,张帝走过奇特的路。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大陆历经了摧枯拉朽的巨变,一些具有时代特性的印记为那个年代所独有,成为色彩鲜明的时代符号。
一条喇叭裤、一副蛤蟆镜、一个便携式四喇叭录音机,这样装扮的“小青年”于八十年代初招摇过市,录音机里传出的一定是“靡靡之音”或“黄色歌曲”。可想而知,这样的“小青年”会被轻易地归类到“流氓阿飞”的行列里去。
由于让这些“流氓阿飞”朗朗上口的那种声调,与此前主流听觉斗志昂扬的基调反差过于强烈,所以理所当然被打上禁止的烙印,成为不被主流社会接受的“异类”。但是,那种奇怪的调调里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法,让听惯了样板戏的人们产生了一种瘾,且“愈禁愈美丽”。
“靡靡之音”的桂冠当之无愧被邓丽君与刘文正平分,而“黄色歌曲”的恶名无需礼让地被急智歌王张帝夺得。张帝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后最具争议的歌手之一,而且这场争议直到今天也未见消散。
谁是张帝?
1966年,张帝是个20出头的小伙子,海峡这边“山河一片红”,正在开展轰轰烈烈地“文化大革命”。海峡那边灯红酒绿,张帝横空出世,首次在台湾的酒店登台驻唱。当时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后,自己的歌声会响彻大陆城市的街头。大陆民间自发的传播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迅速呈现几何增长态势,这也让他因此成了炙手可热的台湾歌手之一。
1966年的台湾盛行英文歌曲,张帝驻唱生涯也是以演唱英文歌曲开始的。一件偶然发生的小事让他有了全新的尝试。那本来是一次演唱间歇的通知,老板告诉张帝要让没有身份证的人零点前回家,张帝鬼使神差把它唱了出来,还和现场的观众一问一答,场面意想不到的火爆,由此迈出了他歌唱生涯关键的一步,从而彻底改变了他后半辈子的命运。
“驻唱歌手”是对台湾流行音乐的发展影响深远的群落,其实就是长期在酒吧、餐厅、饭店唱歌的歌手,不同时期的“驻唱歌手”以迥然不同的生态成为台湾社会文化变迁的指标之一。邓丽君、刘文正和张帝都曾做过很长时间的“驻唱歌手”,台北林林总总的酒吧、餐厅、饭店就是他们的舞台,也是他们日后走向歌坛的阶梯。
邓丽君、刘文正后来逐步确立了他们在流行音乐史上的经典意义。即便在台湾,除去“急智歌王”这个名号,张帝并未获得更多的美誉,人们普遍把他界定在“江湖艺人”的角色上。
张帝在唱什么?
既然是“急智歌王”,“急智”当然就是张帝的看家本领。有统计说,40年来,张帝现场用歌声唱出的“急智问答歌曲”一直保持对答如流的状态,从未在现场演唱中失过手。
一次,现场有位观众不怀好意地问张帝有几个爸爸,张帝立即用歌声回敬:"那位朋友我要请问你,到底我张帝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问我有几个爸爸,我看你脑筋可能有点问题,我们知道一个人有一个,爸爸多了妈妈有问题,这样不可以。张帝只有一个爸爸,这先生问这个问题,可能你对爸爸有兴趣,如果你喜欢爸爸多,我把现场朋友观众介绍给你。”
在张帝出版的唱片专辑中,这类现场即兴演唱的“急智问答歌曲”所占的比例并不大。但是,正是这类歌曲成为张帝广为人知的代表作,歌词的极度口语化和即兴性呈现了强烈平民和草根形态,从而颠覆了咬文嚼字的传统歌词。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张帝的每一首“急智问答歌曲”在当年几乎都是禁歌,甚至成为评判一个人道德品质的标准之一。谁家的孩子整天哼哼张帝的这些“黄色歌曲”招摇过市,一定会被认为是不可救药的小流氓,家长也会感觉丢尽了脸面。
而在台湾,张帝的 “急智问答歌曲”虽说没有沦落为“黄色歌曲”,但也被认为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低俗歌曲,并被列入电台禁播黑名单中。当然,张帝也演唱过很多非即兴的创作歌曲,这些创作歌曲在风格上大都与他的“急智问答歌曲”一脉相承,同样具备强烈的平民与草根特质。有一首《没老婆》更是唱出了底层男人的心声。
其实,无论即兴与否,张帝的歌曲就是小人物的内心独白,对台湾流行音乐一贯的风花雪月是彻底的反叛。他真实唱出了这些小人物的苦乐与悲喜,唱出了人民的心声,是当之无愧的人民歌手。
唱到老的利器
张帝今年64岁,人们叫他“老顽童”,他依然保持着当年的急智。2003年他首次在北京举办演唱会,成为当年演唱会票房的“老黑马”,现场座无虚席,观众甚至可以在现场发短信发问张帝,他立即用歌声回答。喜爱张帝的或者不知道张帝的,都说这是一场很好玩的、性加比很高的演唱会。
任何一个歌手都希望自己能够唱到老,但像张帝这样老当益壮的歌手并不多见。仅仅把这种现象归纳为怀旧大潮所致,怕是不足以解析出一位歌手40年持久旺盛的真正原因。
“即兴”是张帝歌曲形式上的灵魂,“即兴”让他拥有了其他歌手所没有的基本演唱形态,“即兴”让他一个走唱歌手,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在许多城市的酒吧、餐厅、饭店用现场的急智唱出大众心底的声音。
“好玩”是张帝歌曲内容上的根本,甚至可以说,张帝在歌曲演唱方面开创了无厘头文化的先河,比周星驰早了很多年,他用属于那个年代特有的含蓄幽默让大家听歌之后开怀大笑。
“与时俱进”是张帝唱到老的利器,40年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走唱生涯,还在世界很多地方驻唱。他一直保持着对新事物的关注,而且专注地投身其中。这个老家伙越老越年轻,让很多年轻人自叹不如。
如今,年过六旬的张帝又要来北京开演唱会了,时间定在中秋节前夜,天知道他会玩出哪些新花样。 撰文/平客
张帝特点TOP10
NO1.演出从不要伴奏、合音;
NO2.从来无庞大乐队;
NO3.反应好,舞台上没被难倒过;
NO4.狂喜欢参见义演;
NO5.脑筋快,舞台上没上过当;
NO6.记性差,舞台上唱过的即兴歌词很快就忘掉;
NO7.因演出太多,经历了多次婚姻,致使孙子比儿子还大;
NO8.去过的地方太多,对每个地方的特色都略知一二;
NO9.喜欢书法,并练出一笔好字;
NO10.舞台服装极简单,T 恤衫,牛仔裤。
张帝演艺生涯大事记
1966年:于台北豪华酒店正式登台驻唱(英文歌曲);
1968年:舞台戏剧《张帝找阿朱》,红遍华人世界;
1969年:灌录第一张唱片《张帝找阿朱》;
1970年:进军香港并迅速红遍香江,同年底进军新加坡,带领第一团台湾艺人至美国巡回,造成全美热烈反响;
1971年:进军菲律宾、泰国;
1972年:应香港邵氏集团邀请与立汉祥导演合作电影;
1978年:与邓丽君、刘文正成为深受大陆歌迷喜爱的台湾艺人;
1978至今:表演踪迹遍布有华人的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