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罗大佑演唱会在北京举行。一早就想着要去看。“一早”正盘算着是要买680元还是480元罗大佑演唱会的门票时,尚不知有什么“超女”。突然,朋友刘卓辉告诉我:喂,看看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好犀利!作为香港摇滚乐第一填词人的朋友居然对内地电视节目评价“好犀利”,那一定是真的“好犀利”了。
本来,电视节目是很难吸引本人的——除了英超和新闻外。
终于看了超女的“6进5”,然后是“5进3”。然后陆续地也从报上、网上知道了什么是“玉米”,啥叫“笔迷”,哪一类属“凉粉”之类。在“5进3”之后,赫然发现湖南卫视的节目预告,大呼8月26日是最后决赛,这一下子才猛地醒悟过来:这一天不正是罗大佑北京演唱会的日子吗?开始犯愁了。是看罗大佑?还是守候超女?如果时光倒流20年,大可先将超女录下来,待欣赏完大佑兄的演唱会回家再看这录像。当时就常常因猛片首映夜而与英甲(当年尚未有英超)相撞而对后者先做预录。选择看猛片首映,那是因为可以拥有“先睹为快”的快感,而英甲却是每周必有,所以就“弃英”了。可是,时过境迁,就算现在仍备有录像机,却因为超女的现场感的那种原生态使人难以作出抉择。超女现象是一次大众参与、平等、公开、互动的最真实写照。甚至是一次平民文化民主的滥殇,是一次大拇指选举。而且现场那种极富煽情(何况分明知道它在煽情!)的氛围实在让人感到难以抗拒——超女们那些毫不矫揉造作的质朴和真情,以及场内的情感直接交流与场外数字蹿得高高的投票率,创造出大众文化新语境,那就是终极意义上对人的尊重。正如许多人都说过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以俯视姿态看人的所谓精英,相比之下是显得如此虚伪、作态和不知所谓了。因此,录像机所预录下来的与即时现场、同步与之呼之、与之喜之和与之泣之(尽管本人并未与之泣过)的感觉必会大相径庭。
至于罗大佑,看过他的演唱会不止一次,也曾近距离接触过,于我而言,他仍旧充满魅力,是始终无可替代的。然而,这回他却“不幸”遭遇超女总决赛,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与仍显得有些稚嫩的超女作一回“人气”PK。倘若本人现时是在广州,或人在上海,大概会不怎么犹豫就会守候超女。但偏偏现时人在北京,真不知道罗大佑演唱会的预售票情况如何?虽然罗大佑的歌迷与超女迷本来是完全不同的人,不同的群体,乃至是两代人。但又有谁知道超女今晚届时播出会不会出现像《哈里森敢死队》、《霍元甲》等电视剧二十多年前在内地播出时那样的情形?甚至连小偷也“罢工”?
然而,有谁可以告诉我:今晚去看罗大佑?还是留守在电视机旁?
这是一个颇为为难但却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建议北京的《新京报》今晚做一个调查,看看究竟今晚作为初出茅庐超女的北京收视和与乐坛巨擘罗大佑演唱会情况现场两厢比较下情形如何?
写就本文后在考虑用个什么题目时,最后还是将罗大佑放在超女前面而非“超女PK罗大佑”,这多少或有些犬儒。也许真的是,毕竟不是80年代生人了。
(列孚,香港资深传媒人,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