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单:我宁愿当一个又正面又无聊的青年

2017年04月07日 18:13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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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习惯认定的“小文艺小清新”,沈简单总是唱很大的概念,身体、时间、信仰

演出照 演出照

  EasyShen,大家叫他沈简单。这位创作、制作、歌唱、乐器演奏……音乐上无所不能的台湾音乐人曾经在The Tube、闪闪闪闪、白目、Hush!等不同独立乐团担任乐手。而在2005年,他开始自己一个人演唱,从2012年发行首张个人专辑《预言》,到去年的第三张专辑《如果时间流转我们依然》,Easy在这四年的时间里不断成长,十几年的音乐道路上,从乐手走到歌手,从舞台的配角变成主角,Easy经历了怎样的蜕变过程?

  “笑得像个嘻皮的Easy,有一颗庞克的脑袋,那是聊上两句就轻易迷上的震撼,然后他抓起吉他开始唱歌,你闭上差一点点就太习惯营销跟口号的眼睛;打开耳朵,记得了,我们曾一起诠释的疯狂。”这是Easy在的简介。不同于习惯认定的“小文艺小清新”,他总是唱很大的概念,身体、时间、信仰,而据说每一个看过他现场的人,都得了一种病叫“沈简单后遗症”,但接受南都记者专访的他却说,“我宁愿当一个又正面又无聊的青年”。 采写:南都记者 丁慧峰 实习生 林可涵

  在他的演绎下,音乐更像艺术品

  在四个乐团担任过乐手的Easy,现在站在了舞台中央,从乐团到个人,心态上的改变让Easy在音乐创作上更加大胆和自在。一方面,他不断尝试将各种不同的音乐元素融合为一首完整的歌,在乐器声响的编排上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成熟的水平。另一方面,Easy也很看重音乐美学,在他的演绎下,音乐更像一件艺术品,而不仅仅是一张专辑。第一张专辑《预言》,他开始和设计师颜伯骏进行跨界合作,尝试将音乐与设计美学等不同元素融合到专辑中。第二张《如果身体全部开放》以多元的作品风格,加之大胆创意的概念性封面设计,拿下第16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的最佳装帧设计。再到第三张《如果时间流转我们依然》以简约的风格呈现了人与人在时空之中的情感百态,无论是企划概念还是词曲创作,都是别具一格的视听觉体验。

  “我不是控制狂”

  我几乎完全没有提意见

  对于创作,对于音乐,有些人说Easy是控制狂,总爱规定每件事一定要怎么做,总会期待完美结局。但Easy说,其实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控制狂。相反,他很容易妥协。颜伯骏所呈现的专辑封面设计给原本出彩的音乐创作增添了不少亮色,而能维持他们长期跨界合作的原因在于,Easy对合作本身的“妥协”。他认为专辑的设计应该让更加专业的人来进行,而自己的职责是专注于音乐创作本身。“我本来也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想说这首歌的画面应该是长什么样子的。可是其实真正在实行的时候,我几乎是完全没有提任何的意见。因为经验上我觉得别人丢东西出来,其实反而是让这个作品更完整。”

  “沈简单后遗症”:

  人生越不要爱越好

  每个听过Easy现场的人,都会陷入“沈简单后遗症”。这种奇怪的“病”是他的歌迷发明的,因为几乎每个看完Easy表演的观众回去后都会想念他很久。无论是Easy这个人还是他的歌,都隐藏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掉入和他共处的空间里。

  提到这个后遗症,Easy害羞地笑说歌迷们实在太可爱了,Easy更希望的是,大家通过他的歌能够得到能量,在迷茫和困顿中找到方向,“我是觉得,这样子有点背道而驰。因为我不是希望带给大家这样的烦恼,而是听了音乐,起码当下是轻松的,希望(音乐)是疏解你困顿的情绪。”他甚至觉得,有时候人生越不要爱越好,每个人的生命中一定有爱,但有时爱反而会带来一些负面的东西,“我自己是一个杞人忧天、很不吉利的人,就是我常常会想说,这样子爱要爱到哪里去。爱到生命的尽头的时候,要带着什么东西离开。”对于这个问题,Easy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而他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前行,最后找到自己的答案,找到自己生命的真正价值和意义,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执着于对方身上。

  南都专访

  从“无我”到“无常”,接下来我有点苦恼,因为要“涅槃”

  “推托/踽踽/到了没有时间的地方/等待/盘桓/垂首/瞻望/也许重逢下一次轮转”,如果看过Easy创作的词,你大概会觉得他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从“无常”到“无我”,从“身体”到“时间”,他以自己的方式诠释这些大无边际的复杂概念。

  南方都市报:其实看你的歌,包括《如果时间流转我们依然》、《如果身体全部开放》、《信仰》,包括你说的“无常”这些概念,都是蛮大的概念,为什么总是写这些大词?

  Easy:这个可能对一般人来说很无聊。我是自己觉得我很无聊,讲这些事情。我是说我自己对别人来说很无聊,可是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我知道我是个无聊的人。

  南都: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Easy:像也会有朋友说,就是很无聊啊。生活过得很好的人才会讲“无常”、“无我”。我听了就是,谢谢。但是,当然并不是这样。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苦。可是我觉得,我就是要讲这个。因为如果说我把这些隐藏起来,然后表面很和平地讲爱啊,或者说我让青年们都一起颓废吧,这是非常容易的。可是我觉得这是负面的,对我来说,我宁愿当一个又正面又无聊的青年。

  南都:但是你唱《信仰》,又感动了不少歌迷,在大陆音乐APP评论数已经有999+,你觉得这是一种怎样的触动?

  Easy:我是设计有一个人在彷徨,设计出两个方向,唱到副歌的时候是一方有一个人在不停地觉得慌张,觉得生命没有答案。但另外一个人好像从另外一个空间回来,告诉这个正在彷徨的人说,继续往前,不要害怕。我自己想要放的意思是说,有时候我们自己为一些事情苦恼,太执着在自己身上。如果执着在自己身上这么痛苦的话,有时反过来看看别人需要什么更好。

  南都:也有歌迷说你声音像吴青峰,你们接触过吗?他对你有影响吗?

  Easy:其实没有哎,他是我政大的学长,但没接触过。因为成长的年代是90年代,那个青少年的时候嘛,受影响的就是像王菲啊。然后其实快到千禧年的时候,特别有一种颓废的气氛。有一些歌手,像是吴名慧,她做出来的那种颓废的音乐我还是蛮喜欢的。还有许美静啊、莫文蔚啊、陈奕迅啊,这样。

  南都:你已写了“无我”和“无常”,有没想说接下来再写的话会写什么?

  Easy:其实这是佛教里面的“三法印”,第一个事情是“诸行无常”,它的意思就是说没有一件事不会变,每一件事都是有因有果,因缘而生。第二个是“诸法无我”,其实“无我”真的非常难讲。佛经上面说的是,佛现在讲这个法,但是我要讲这个法又错了。有点像是这样子的诡辩。我是把它拿来解释成,不要自我中心那么重。再下一个阶段就是,“涅槃寂静”,就是什么都不说,就是“涅槃”。这是宗教里面的概念,我只是借用。先讲说放下自我为中心,然后再讲“无常”,就是事情的变化。所以接下来我有点苦恼,因为要涅槃。我还在想要怎么涅槃。

  南都:这样看来你的专辑都是在讲大概念就很合逻辑了,所以你真是有信仰的歌手。

  Easy:其实像《信仰》这个歌,我有一件觉得可以分享的事情。这首歌的后半段有一段梵语的经文,我也特别都没有解释。因为我觉得我不是要宣扬宗教,但是我自己在做这一首歌跟这张专辑的时候,其实有发一个愿,有一天当你遇到困境的时候,会有人给你帮助。我只是有自己发了这个愿,非常私下的、个人的这个愿,然后把这个愿藏在专辑里面看起来不是很重要的一个小歌里面。但是后来因为有个网剧《H IStory》把它作为插曲,然后意外地让这歌突然被很多人听到,我自己觉得很感动,好像这个愿被散播出去了。

(责编: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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