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的派克式左轮》
作者：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第三只眼剧团
序 幕
人物：石耕雨——重伤在床
时间：夜晚，灯光下
[黑场，雷雨的声音暗暗涌出，四声枪响(前三声急促，稍停，第四声)后，整个舞台回荡着沉闷的回声。
电视播音：昨日夜间，一名肯汀大学的中国留学生持枪闯入物理系的实验室，朝其中的三人开枪后饮弹自尽并当场死亡。据悉，受害者包括著名天体物理学家戈登教授和斯梅尔副教授，两人经抢救无效不幸死亡；另一名受害者名叫石耕雨，也是一名中国留学生，日前他正在本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
幕起，医院。石耕雨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着纱布。双目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光线昏暗，暗红色的灯光从他的头上方照射下来，在他的周围形成一个模糊的光晕，显得神秘和不安。
音乐起，哀伤低沉。］
石(平静的)：虽然我的眼睛不好用了，但是我能感觉你的存在，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
你在这吧？这儿的风变得躁动，好像风暴就要来了，就像你……是你吧？是你吧？鲁杭……
石(平静的)：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来这里，是要带我一起走的吗……你恨我吗……(沉
默一会儿)我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你肯定非常恨我，是我在事业上挤走了你，也抢走了你的爱人……亚平和你在一起么？是么？她也恨我吧……你学会珍惜她了么？其实，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想伤害你，真的。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啊……(声音渐小)
［灯光暗了下去。病房的墙面上是投影仪打出的一幅幅画面，有鲁杭，有亚平，有
石耕雨……。音乐渲染之。先是鲁杭和亚平亲密的合影，再是石，再是石与亚平的合影等等。
最后，开头的四声枪响，犹如击中了照片，所有的画面破碎了。舞台又没入黑暗。］
第一幕：
场景：舞台、鲁杭家
人物：鲁杭 亚平
[亚平在台上忘情的舞蹈，一曲毕，黑幕，灯光起，亚平站在台边等鲁杭(生气)，鲁杭急匆匆的跑来]
鲁杭：亚……亚平，对不起，我……我拼命往来赶，还是迟了，对不起……
亚平(面有怒色)：每次都是这样。你一点都没把我放心上
鲁(赔笑)：哪有啊，我不是拼命赶来的么，别生气啊(脱下外套给亚平披上)小心，你刚出来，别着凉了，不然我会心疼死的……
亚平(笑)：好啦，看你表现不错就原谅你这次，走吧。
[走场，到家进门，亚平脱下外套，看电脑]
亚平：课题不是很忙么，怎么还在玩这种射击游戏啊，天天不是课题就是游戏，你干脆抱着电脑过得了。
鲁杭：那不行，怎么着也还有你啊，对了，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亚平(自信、撒娇)：我的舞蹈当然是最好的喽！
[轻轻起舞，鲁杭搂住亚平一同跳]
鲁杭：亚平你知道么，我今天真的很高兴，戈登教授接受了我推荐朋友，石耕雨，他可是我很好的朋友
亚平：是么？那真的很好啊，你就又有可以和你惺惺相惜的人啦
鲁杭：不只呢，他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呢，这样我就可以和他合作做项目了，就不用再理斯梅尔那个变态了，看见他就够
亚平：为什么？他不是你们的副教授么？
鲁杭：他？太坏了而且(小声)林大哥曾经跟我说他是个性变态！！是斯梅尔的秘书婕妮告诉他的。
亚平(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假的，你们这些大男人怎么也这么八卦啊？还是做学问的人呢，倒像那些娱乐记者！不过，你的实验室怎么样了？
鲁杭：哎，差点挂了，戈登发现了，叫斯梅尔来查，但是斯梅尔觉得这个课题前途无限，所以想和我一起做，我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电话响，接电话]
鲁杭：戈登教授……是的……已经做好了……明天早上就给你送过去
亚平：说曹操，曹操到，外国也挺邪的呢
鲁杭(笑)：对了，我们今天是要出去吃饭吧？
亚 平：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稍停，幽幽地说)鲁杭，这样吧，我们出去买些东西，
到林大哥家去聚餐吧！大嫂正怀孕，嘴上一定很馋呢！林大哥东奔西跑的挺不容易，他以前就一直那么节约的，在外面打工那么辛苦……我们多买点好吃的过去，慰劳一下他吧！
鲁 杭：(拍手)多亏你提醒呢，那天我在楼道看见林大哥后面跟了一群学生，他告诉
我他找了一份汉语班教学助理的工作，整天给那些笨蛋老外讲什么“床前明月光”……
亚 平：好啦好啦！去吧，待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两人下。］
第二幕：
地点：会议室
人物：鲁杭、林大哥、戈登、斯梅尔、海光、石耕雨
[石耕雨和鲁杭在路上边走边聊]
鲁：恭喜你被聘用啊！
石：谢谢！多亏了你，不是你的推荐，我根本来不了这里。
鲁拍拍石的肩：别这么说。同样都是“李政道物理奖学金”获得者，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已经把你推荐给好多知名教授了，你就放手好好干吧。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样说多见外。
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好怀念我们在国内的那段日子阿。一起讨论学术问题，一起奋斗，也一起笑，一起闹。
鲁：是啊，找个时间咱们再好好聚聚。
[此时，鲁杭手机响起。]
鲁：喂！……嗯，好好，你等着。(接完电话，鲁转身就走)
石：课题讨论会马上就开始了。你去哪啊？
鲁：我有点急事，你先去吧。
石感慨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然后，自己一个人快步走向会议室。
[大家坐在会议室里，石耕雨走进会议室的一个边缘角落坐定]
斯梅尔(翻弄着手上的资料，似乎不经意又有意)说：嘿嘿，好像感觉缺了个人啊，那个才华横溢，人见人爱，不可一世的核心人物怎么还没有到呢，没有他我们的讨论会怕是开不成吧。
戈登瞪了斯梅尔一眼：哼，这与你无关！鲁杭是我的学生，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林雁平：鲁杭虽然有点粗枝大叶，但是学术态度很严谨的，肯定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戈登石耕雨招手：来，来，过来，坐到我左手边来，以后还要仰仗你为我们这个物理小组多多出力呢。
戈登指着石耕雨给大家介绍：“李政道物理奖学金”获得者——石耕雨，从现在起正式加入我们这个物理小组。
[给石耕雨介绍在座各位小组成员]
戈登：这位是副教授斯梅尔，这是肯汀大学中国留学生学联主席林雁平，这位也是中国留学生海光。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石耕雨坐在了戈登左手边，大家鼓掌，而且有点面面相觑。而后，由于等待鲁杭，大家小声讨论。]
海光对林雁平：鲁杭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还好他是戈登最得意的门生，换成别人戈登早就发火了。唉，有才华就是有特权阿！
林雁平微笑着说：呵呵，只要你努力了，总有一天也会这么成功的。
鲁杭推门而入：对不起，我迟到了。
戈登面露不满之色：开始吧。
鲁杭在自己位子上坐下(戈登右手边)，惊异地发现石耕雨和自己对坐着。
戈登：好了，今天的主要议题是课题的进展通报，我先说说……
鲁杭：对不起，打断一下，我能先介绍下我的课题进展吗？因为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赶去办。
[戈登，起身，摔门而去。全场哗然。]
斯梅尔：安静安静，这样吧，课题研究会改到明天九点重新召开。大家都回去吧。(大家陆续散场)
鲁杭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这样。既而转身也要出门。
海光拉住鲁杭，海：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戈登最讨厌开会迟到了。
鲁：亚平忘了拿舞蹈伴奏带，又回不来，我给她送去了。
海：那你现在又要去哪？
鲁：亚平今天毕业演出，我经常因为赶课题进度没空陪她，这次的毕业演出我不想错过啊。
海：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啊。你不要太自负了。
鲁：自负？不是把，从何说起阿。
海：从何说起？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也太锋芒毕露了。简直不可一世。是，戈登是很器重你，你的确也很有才华，但是你再这样下去，戈登一定无法容忍。
鲁：我真的没有仗着自己受宠的意思，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海：你为什么把石耕雨引荐来。看看今天的座位情况，你们两个一左一右，你知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阿。
鲁：不会的。学术研究需要新鲜血液互相促进，我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再说，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不会有这样的事的。
海叹气：好，好，你们的友情坚不可破！万一有那么一天，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鲁手机又响起，亚平打来电话，让他去看演出
鲁：不说了，不说了，我走了。
[鲁匆匆离去。]
海光看着鲁杭的背影：唉！
[黑幕，起锥光灯，照在中间病床上]
石耕雨：那时候的世界似乎真的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所有的人都那么友善……鲁杭，你有爱人，有朋友，有知己……而我也刚开始我的创业，也没有见到亚平……如果时间能停在那时，你说有多好！
可是，这一切发生的又是那么快……快到让人无法想像……
第三幕：
地点：警察局
人物：鲁杭、亚平、海光、石耕雨、凯蒂、胖警察
[舞台左边：鲁杭坐在椅子上，胖警察对着他叫喊]
鲁杭：你凭什么抓我！肇事者是那几个摇滚乐手。
胖警察：肯汀都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群黄色的猪猡才变得乱七八糟！肯汀最高贵的歌剧院根本不是你这种人渣应该去的地方！
鲁杭：警察先生，注意你的用词！我们中国人不是劣等民族，不是任由你们污辱的！你也不比我们高贵，没这个资格！
胖警察：给我闭嘴。中国猪！SHIT
鲁杭(忍无可忍，站起，一拳打过去)
胖警察(失去平衡，踉跄，努力站定，恼羞成怒，转过身拔出枪，顶住鲁杭脑门)：你敢袭警！小心我打爆你的头！
鲁杭表情凝固，迅速安静下来。
胖警察：转身！回到椅子上坐着！
鲁杭(转身，回到椅子上坐着，沉默)
胖警察：(拿出手铐，一支铐在他手上，一支铐在桌子腿上，)你老老实实待在这，不要再想逃！(退场)
鲁杭(独白)：它抵着我的头，那种冰凉的感觉让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它真是这世上最好的镇定剂！这一刻我一生的景象从脑海闪过。恐惧么？不，这不是恐惧，这是对生命的升华，是生与死的交锋。
枪，这世界最完美、最有力量、超越极限的东西。它那迷人的曲线胜过女人的身躯，一切伟大或者卑微的生灵都会在绝美的子弹下消失。它是撒旦！它足以毁灭一切！不！它也是上帝，是人渣清洁机，它会带走那些卑劣的灵魂！这种力量远远超过知识带给我的快感。什么狗屁“知识就是力量”，在枪面前，知识就只能说，“在杀死我之前，请让我画完最后一个圆！”我的愤怒在它面前也实在太微不足道了。枪，我一定要拥有一把只属于我的枪，再也不要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
凯蒂入场
凯蒂：你很有勇气啊，为了几句话打架值么？
鲁(冷冷的)：你们这些外国人是不会懂的！！！！！
凯(面部呈现赞许状)：你太冲动了，不过我很欣赏你，为了女朋友这样拼命。放心吧，没什么事，到时间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鲁：我女朋友在哪？我害她的演出被迫中断，真对不起她。
凯：她在外面，我去叫她进来。
[舞台右间：亚平不安地踱来踱去，而后慢慢疲倦，斜靠在长椅上]
海光、石耕雨进来：亚平！
亚平：海光，你来了
海：发生了什么事？
亚无奈地：昨天我的毕业演出上，几个摇滚乐手起哄，还用了一些下流的手势，鲁杭受不了，和他们打起来了。唉，鲁杭性格太冲动了！我不希望这样的。
海：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亚(叹气)：不知道。一直没见到他。
海光指着石：对了，这是鲁杭在国内的好朋友——石耕雨，刚来美国，一听到鲁杭出事，马上就和我赶过来了。
亚平抬头看石耕雨，温婉一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总听鲁杭提你。
石耕雨(一进来就开始发愣，直到亚平看着他才反应过来)：阿，阿，你好……
[凯蒂出来]
海光惊喜地叫道：凯蒂警官！
凯蒂迷惑地看着他：你好……你认识我吗？
海：上次我开车时和前车追尾了，正好你开警车赶到，帮我解了围。怎么你忘了？
凯蒂恍然大悟：哦
海：我一直都想感谢你呢，只是没有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联系你。没想到今天在这碰到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凯蒂：不用客气，我只是按规章办事，你在这干什么？
海：我的朋友鲁杭出了点意外，我来看看他。
凯蒂抬手看了看时间：鲁杭是你朋友阿。(若有所思的看着亚平)：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亚平：谢谢
[亚平进到左边]
亚平冲上前去：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鲁(温和、怜惜地)：没事！没事！对不起！害得你一夜没睡。
亚：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从来学不会让步。
鲁：那群混蛋，下次见到，我还揍他们。
亚：你怎么还这样，懂不懂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鲁：这是原则问题。他们不仅侮辱了你，还侮辱了我们的民族艺术。
亚：原则？？什么原则。害得我毕业演出被迫中断，你还原则？
鲁：我……
凯蒂进来：你可以走了。
鲁杭：谢谢你，你和那个警察不一样。
凯蒂(微微一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
鲁杭：谢谢，再见！
[鲁杭和亚平走向中间，中间灯亮，几人相互问候，凯蒂在身后看着鲁杭，海光不舍的回头看凯蒂。慢慢退场
第四幕：
场景：办公室
人物：石耕雨 鲁杭 戈登
[灯光灰暗，一些测量仪零乱的摆在角落，桌上摞着几叠纸，鲁杭聚精会神地在敲着电脑，戈登从舞台右侧上，走过来看了一眼，鲁杭没有发觉，戈登又端了杯水过来给鲁杭。]
鲁(心存感激)：谢谢您，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戈：最近时常失眠，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我看这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也还没睡？
鲁(很不解的)：这组数据求不出来啊，我觉得我的论证是不会有问题的，从假设开始一直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可是就是得不出最后的数据，我已经从头到尾检查两遍了，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问题到底出在哪？是不是设计有什么不对……
戈(很肯定)：不可能的，你今天太累了，再看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不如你明天再重新计算，摆脱现在的逻辑，试试看能不能得出准确的结果。早点睡吧，我走了。对了，石耕雨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明天一早就可以把他的结果给我看了，看得出来他很用功，但是鲁，我更希望明天也能看到你的结果。
鲁(犹豫的)：好的，老师，我尽力。再见。
[戈登从舞台右侧下。鲁杭待了一会儿不解的下场。黑场]
[幕起]
[石耕雨正在桌前工作，鲁杭闯了进来]
鲁(急切的)：耕雨，你那组数据好像不对，我反复算了几遍，发现根本不能求证！快快给我指点下迷津。
石(莫名其妙的)：什么数据？
鲁(真诚的着急)：就是戈登教授假设的那组数据，我反复都求证不出来，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
石(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呵呵，鲁杭，那组数据是戈登教授花了好多心血，经过很严密的思考得出的结果，不会错的，我只是再小小的证明了一下而已。
鲁(迷惑)：可是我算了好久，假设与结果始终不能完全一致啊！耕雨，你再算算。
石(不说话了，埋头看自己的东西)
鲁(更加迷惑，把身子靠在石的桌前)：耕雨！你到底怎么算出那个结果的？演算一遍给我看看。
石(抬头笑了)：怎么，这么不相信我的计算分析水平？
鲁(急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可是……
石(哈哈大笑)：看你认真的，好了好了，我演算一遍你看看。(在纸上写写画画)喏，就这样，用这个参数代入，再用这两个公式联立，行了，大致过程就是这样，详细的你回去用电脑再好好算算，就能发现结果和戈登教授推测的一样啦。
鲁杭(没说话，拿起那张纸，若有所思的开始踱步，猛然回过头)不对！
石(吓了一跳)什么不对？(有点紧张)
鲁杭(快步走上前去，把纸摊在石耕雨面前)你看，这个参数！看似很正确，其实是你在上一步运算中四舍五入得来的数字，这种数字是不能当作恒定的参数的！所以你这个结果和戈登教授推测的一样反而说明戈登教授的推测是错的了！(边说边走来走去，兴奋的搓动着双手)
石(放下手头的东西，沉默半晌)鲁杭，你干吗非要证明出这个数据是错的呢？
鲁杭(愣住)非要？这个数据确实错了！
石：(无奈的)戈登教授都为这个数据辛苦了好几年了，你现在突然告诉他，他这几年的努力全部白费了，他能接受得了吗？别忘了，他离退休没几天了。
鲁：(惊讶)你……知道这个数据是错的？
石：(看着鲁杭不说话)
鲁：这……这怎么可以？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工作是要非常严谨的？计算上一个小数点的误差可能就会导致行星撞地球的事发生，怎么可以明知道他错了而装不知道，还把它说成是对！这绝对不可以！谁都会犯错，戈登教授也一样，我们不能为了维护他的面子就放弃学术的严谨，更何况，你要是真的为了教授，就更该纠正他的错误，这样的搪塞只会？让他名誉扫地而不是帮他！
石：(无奈的)可是你没看见你说无法证明这组数据时他的那失落的样子吗！我可不忍心看到一个老人那么伤心。
鲁(愤怒了)：为了不让一个老人失望，你就拿着他的名誉更是一门科学的未来去安慰他？！
石：怎么可以这么说，这只不过是权宜之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退休回家，我们可以到时再修正这个数据，我们的研究是世界最先进的，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这个小小错误，只要那时我们改回来，既不会现在伤害这位老人，也不会将来伤害这门科学。
鲁：但是(还想争论，可是戈登走了进来)
戈：(开心笑着)阿哈，我的两个孩子，你们在讨论什么？
石耕雨：呵呵，我们在随意聊天呢。
鲁杭：教授，我想说的是那个数据……
戈登：(疑惑地)数据？有什么问题吗？
石(抢着说道)：哦，教授，没有什么，鲁杭开始以为那个数据有问题，于是我们刚才又重算了一遍，结果证明：您的推测还是完全正确。
鲁杭惊讶的扭头看着石耕雨，石耕雨则拼命的给鲁杭使眼色。
[戈登面色缓和了下来]
戈(对石)：石，这次我才真正认识到你的优秀，以前我一直以为一切重要的事情只有交给鲁，他才能最好的完成，可是，这次你却办到了他也办不到的事情，你在这个学界的未来前途将不可限量。
石(含笑致谢)：谢谢您的夸奖。
戈(对鲁)：而你，鲁，这次我很失望，不经计算就说数据不可求证，别人证明出来你又来挑刺，这对你的发展很不利，要想受别人尊重你必须要有比大海还要宽阔的胸襟，用你的实力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最近你一直很不认真，课题例会总是迟到，不要拿你的女朋友当借口，还有上此你被警察局关押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了，但是你要记住，我不会永远包容你，没有对学术严谨认真的态度，没有对课题的贡献，你也就没有必要在从事这项研究了，我们的合同也会被解除。
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戈(对石)好好努力，说不定这个课题组将来的支持人就是你。(拍拍石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石：我送您(一同出去)
鲁：(呆在当场)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个最严谨的人却会犯这么一个不严谨的错误，怎么耕雨会变得这样？我该怎么办？继续说下去？沉默？ 难道这次我真的需要沉默了？难道，难道，这次是我错了？(黑场)
第五幕：
场景：鲁杭宿舍
人物：鲁杭 海光
[两张床，前面的桌上零散的摆着几本书，鲁杭沉着脸躺在床上。]
(鲁打电话)：喂，亚平……我们去……去吃饭吧，你还没……吃呢吧？……我，我没
事，没事，没有没有……就喝了一点，不碍事……啊？哦……哦……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拜拜
鲁杭放下电话，又喝起了闷酒
[海光推门而入]
海：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不是陪亚平去百老汇面试了吗？一个人有这个闲情喝酒？吵架了？
鲁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别提了。
海(不解)：怎么了?我给你出点主意。
鲁：本来我忙了个通宵完成了戈登布置的任务，陪亚平去面试给了她一个惊喜让她很感动。面试很成功，我和亚平也很高兴，还准备去庆祝恋爱三周年。后来我陪她去和百老汇经纪人面谈，那个经纪人一副色迷迷地样子，那样盯着亚平，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
海：啊，你不是又发作了吧。
鲁：唉，没错，由于我不礼貌的介入，他们的谈话不欢而散。亚平说我又一次破坏了她的前程，气得夺门而出。
海：赶紧追出去道歉啊！
鲁：我追出去了，可是亚平刚好在门口碰到了耕雨，就跟耕雨走了。
海惊讶地：石耕雨？怎么这么巧？鲁杭，你要注意啊，他们的关系可是一天比一天好。
鲁惊讶地：说什么呢，不会的，他只是帮我安慰亚平而已。
海撇撇嘴：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欲言又止)鲁杭，有件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鲁(坐起来)：什么事？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说啊。
海光：我……那天看见亚平和石耕雨在一起……他俩有点……算了
鲁杭惊，站起来
海光见状忙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他们也许是碰上了聊聊罢了，没事的，你当我没说过啊……
[海光尴尬，无奈地转头，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枪套。看看鲁杭，转移话题]
海光：这是哪来的？好漂亮啊。
鲁半天才回过神来：哦……哦，凯蒂送我的。
海光笑容僵住：你们什么时候又见面了？
鲁突然变得有点兴奋：我这几天什么事情不顺利，心情特别糟糕，刚好凯蒂约我去打枪，就去了。我第一次的射击成绩很好，凯蒂很惊讶，就把她最心爱的手枪套奖励给我了。打枪，(若有所思)好久没这样舒服的感觉了……
海：因为你枪打得好，就送你礼物。(冷嘲热讽地)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吧，凯蒂好像对你特别感兴趣阿！
鲁：怎么可能呢？外国女孩都比较热烈奔放的。你太多心了。
海光兴味索然地推开鲁杭：哼，总之，对枪迷恋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累了，想睡会儿。还有今天我碰到林大嫂，说是林大哥生病住院了，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鲁杭[吃惊]：什么？！
[黑幕]
第六幕：
场景：鲁杭宿舍
人物：鲁杭 林雁平 凯蒂
[敲门声……]
鲁：门没锁，请进！
凯蒂面带调皮的笑，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从舞台左面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鲁杭的面前。
鲁(惊讶)：嗯？凯蒂？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凯(得意的笑)：秘密！……(皱皱眉)你屋里怎么酒气这么重？喝酒去了吧？！
鲁：喝了一点，没事……你坐，你坐啊，别站着，你看这儿这么乱，我都没怎么整理
过……不好意思，凑合看吧，你喝什么？水？橙汁？可乐？还是……啤酒？我给你拿……
凯：得了吧你，歇着吧，瞧你这样，晃晃悠悠的，坐着好好待着吧，我要是喝我自己拿
鲁：咳，没事，请便吧
凯：哎，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打开袋子，是鲁杭遗失的竹笛]
鲁(大惊)：啊！我的竹笛！……我找了好几天了都没找到，怎么在你这儿？
凯(调皮)：你呀你呀，丢东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上回你和那帮朋克发生冲突的
时候掉的……要不是我的细心……
鲁(大喜)：谢谢你的细心，多谢多谢，你知道吗，这笛子是我7岁的时候我妈买给我
的，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每当我想家了，我就吹笛子，这对于我来说太珍贵了，前两天我翻遍了我的衣服和抽屉找它，急死我了，没有它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哎呀，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凯：你看，我给你配上一个皮套，很般配吧？
鲁：嗯嗯，真好看，挺合适，太好了，我一定好好珍惜它们，来来来，我得表示一下
走走走，我请你吃饭……
[鲁杭说完便拉起凯蒂的胳膊要走，凯蒂犹豫了一下，拨开鲁杭的手。]
凯(关切地)：瞧你这么晕晕乎乎的样子，算了吧，改天吧，哎？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
来，过来给我摸摸，是不是发低烧了？
[凯蒂双手握住鲁杭的一只手摸了摸，凯蒂又往前走了一步，和鲁杭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她把手放在鲁杭的额头上，谁也没有动，四目相视……慢慢的，他们靠近了，搂住对方，温柔的接吻……突然鲁杭停住了，低下了头……]
鲁(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不是有意……侵犯……你
凯(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一阵绯红)：没什么，不要紧
鲁(有点急迫的)：我刚才怎么这么晕，把你……唉……请你不要……
“鲁杭……”[门外，有人在叫鲁杭，石耕雨推门进来了，看见二人神情呆滞，自己也
有些窘迫。]
石(故做深沉地说)：哦，对不起，对不起啊……
[凯蒂比鲁杭快一步反应过来。]
凯：没事，没事，我正要告辞呢，鲁杭有点不舒服，你给他找点退烧药吧，我还有点事
要办，先走一步了，回见。
石：好的，再见
鲁：拜拜，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凯(高兴)：行，再联系吧，拜拜
[凯蒂快速从左面下场。]
石：你怎么了？发烧了？
鲁：哦，还好，没什么事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石：也没什么事，不过，你和凯蒂……
鲁杭(急忙)：我和她什么也没有，你别误会……
石(阴暗地语气)：是么，要是亚平知道了……
鲁杭(坚定)：知道也没什么！她了解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她不会误会的！
石(有所思)：是么……
鲁杭：一定是！对了耕雨，上次还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安慰亚平，[突然想起海光的话，停了一下，语气沉了下来]不过以后我会自己处理我们的事，(更加重)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石：哦……哦……没什么。我找你也没什么事，只是聊聊，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鲁杭；好，再见
[石出门，鲁杭站在屋里深思，石望着门，很有意味的笑了，退场]
[黑幕]
[幕起]
病床，石耕雨：你大概想不到亚平听到这件事的反应吧，她很生气，当然，她听到的不只是我看到的而已。你真的是太简单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知道么？这只能怪你自己！
其实那时候你就该注意这些了。可是也许真是老天爷要毁你，偏偏这个时候，你最相信的人又出了事……
第七场
场景：医院
人物：林雁平 鲁杭 亚平 石耕雨
鲁杭：大夫，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
大夫：唉，肝癌本来就是绝症，再加上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我们已经尽力了
鲁杭冲进病房，悲伤地蹲在林大哥的床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摸着鲁杭的头，微笑着用微弱的声音跟鲁杭说话)：鲁杭，别这样，人总有一死，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这些道理你该很清楚。别这么伤心了，要振作起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鲁：(难过地)怎么会不难过，都是你平时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整天忙碌和操劳才会这样。我听到你住院，只是以为你劳累过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大哥，我……
林(用调侃的语气)：呵呵，是啊，所以鲁杭，我是前车之鉴，你可不要步我的后程！一定要好好对待你的身体啊(虚弱的咳嗽，歇了会)。 鲁杭啊，我的日子不多了，临走之前想跟你说一些心里话。首先很感谢你在论文答辩时帮我在教授面前说了那么多的好话，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除名了，你为这件事又让戈登教授生气了，当时没有感谢你，是因为我觉得兄弟之间没有必要那么客气，但是在临走之前，还是要说声感谢，恐怕以后想说都没机会了。
鲁(呜咽着)：林大哥，别说了。你一直都把我当弟弟照顾，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林(微弱地呼吸)：好了，好了，我们是兄弟，谁也别说了。还有，鲁杭，虽然你平时性格有点暴躁，而且太冲动，其实你还是太单纯，这个世界远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生存法则是残酷无情的，不是善良的人就一定会有好报，很多人都是很复杂的活着……你一定要学着成熟起来，凡事要多想想，要不在这样的环境中，你会吃大亏的……{一阵猛烈的咳嗽}不要太相信这个世界，也别太相信别人，这个世界太复杂，直率已经不是好的生存法则{又一阵猛烈的咳嗽}
鲁(着急且哭泣)：林大哥，别再说了，休息一会，等你好了再慢慢给我说。
林(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你让我说吧，再不说就要带走了，你和亚平好好谈谈吧，我知道你们是相爱的，可是你们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僵了，好好想想为什么会这样，不要伤她的心，女孩的心一旦受了伤，是很难恢复的。还有，对石耕雨这个人，一定要注意……
我这一生过的太累了，本来我以为凡事忍让、安安静静任劳任怨就能活得安静平和，就能过得舒心如意，可是我也错了……想要让所爱的人能有好的生活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是我也做不到……一直没能给你嫂子想要的生活是我最大的遗憾！我走了以后，帮我好好照顾你嫂子和孩子，我对不起她们……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林大哥永远的去了，鲁杭痛哭流涕，大家都进来跟林大哥道别。鲁杭难过的吹起笛子，大家都安静下来]
(黑幕)
起幕
鲁杭、石耕雨、亚平三人站在一起，亚平和鲁杭对望着，石耕雨有点尴尬
鲁杭：还在生气么？
亚平沉默
鲁杭：我知道我太冲动了，但是亚平……(几乎哀求的口气)理解理解我，好么，有些东西是我必须要坚持的，但是不管其它事怎么样，我对你的感情怎样你是知道的……亚平……
亚平(难过的)：鲁杭你别说了，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事，我们之间……还是有太多的事需要考虑清楚，林大哥去了，你心情不好，我们过几天再谈吧(转身退场)
鲁杭：亚平、亚平……
石耕雨：鲁杭……
[鲁杭狠狠地盯着石耕雨。石耕雨悻悻的，也转身退场]
第七场
场景：亚平家
人物：鲁杭 亚平 石耕雨
[鲁杭敲门，亚平开门，看见鲁杭惊了一下]
鲁杭：亚平……我……我想来看你
[亚平一言不发，让鲁杭进去，鲁杭进去，看见石耕雨，呆住]
石(平静的)：你怎么来了？
鲁(压住怒火)：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是不是应该我问：你怎么来了？
亚：鲁杭你别这样……
鲁：我怎么了？
石(依然平静)：有什么火你冲着我来！
鲁：怎么？成护花使者了？石耕雨！！！！
亚(大声喊)：鲁杭，你不要这样！
鲁(同样大声)：闭嘴！
[亚平被这一句话堵回去，愣住了]……
石(向鲁杭)：你这是干什么？有必要大声嚷嚷吗？
鲁(气愤至极)：你凭什么教训我？
亚(愤怒)：鲁杭你别太过分！你到底想干什么？！
鲁(痛苦的)：我过分？我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可是你在做什么？你们想
干什么！！
亚平：够了！那你又做了什么！你和凯蒂做了什么你自己你不知道么？就算我有错，那
你又有资格来教训我么？！
[鲁杭惊呆]
石(冷冷的)：请你尊重亚平，请你尊重亚平的选择。
鲁杭：亚平……我没想到……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怎么会……你不相信我？！！
[亚平沉默]
石(再次冷冷的)：鲁杭！请你尊重亚平，请你尊重亚平的选择。
鲁：你他妈的说什么？是你对亚平说了什么对么？你为什么这样？有你这样的会抢老婆的兄弟，我真是三生有幸！
石：你给不了亚平她想要的幸福。
鲁：给的了给不了是你说了算的吗？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我给的了给不了又与你何
干？！
亚(带着哭腔哀求)：鲁杭！这和他无关，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就算我知道你不是那
样的人又怎样？鲁杭，我们结束吧，我求你，你……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好吗……我的生活已经是一团糟了，你就别再……你……
鲁(痛苦)：你说什么？亚平，我就是这样的么？我在你生活中就是这样的么？
亚：毕业演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么？但是你却破坏了它，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
我好难过，但是还要为在警察局的你担心；(哭)我可以忍让，就当是为所爱的人付出，但是我真的到极限了！你不停的让我理解你，让我知道你的原则，但是你想过我的感受么？你所谓的原则就在一点一点破坏我的理想！你从不考虑我的感觉……
百老汇的面试我就要成功了，却因为作为我男朋友的你而失去了机会。本来耕雨帮我争取机会，跟负责人谈好了，能让我演一场我自己排的舞蹈，这是唯一的机会啊！唯一的机会啊！你知道吗？！然后你又去找人家挑衅？结果我连这一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声音转小)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渐小)…………那是我梦想中的百老汇啊，知不知道，是我全部的梦啊。因为你的原则，因为你的无礼，你让我失去了完成梦想的机会，我的前途就这么被你这么捏碎了……我真的爱你的，可是你这个我深爱的人却一手毁了我的一切、(失控的喊)你说我该怎么样？你说我该怎么样？
鲁杭，我求你了，你走吧，离开我吧，你不懂我，真的……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走吧……你走吧
[泣不成声]
鲁(沉默一下)：我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亚平……我们真的就没有可能了么？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么？
亚(继续哭)：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是走吧……
鲁(声嘶力竭)：可是你还有我啊……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对你好、照顾你的……
亚(快速回击)：因为你我失去了一切，最后只剩下你，又有什么用呢……你代替不了
我的梦……我不想做个没有追求的平凡女人……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鲁(悲伤的转身)：好，亚平，只要你幸福，我怎样都可以，怎样都可以……祝你幸福
(抬头看着石耕雨)祝你们幸福！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石耕雨平静的看着鲁杭，鲁杭蹒跚的走下台……亚平他的身影消失后放声大哭，石耕雨搂了搂她的肩，把她拥入怀里]
第八场
场景：办公室
人物：鲁杭 斯梅尔 海光
鲁杭(冷着脸进来)斯梅尔
斯(很生气)：鲁杭，你怎么说话的！
鲁(把一叠论文仍在他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斯(看了一眼论文，傲慢的)什么怎么回事？
鲁(冷冷的)你应该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研究所里的电脑中了病毒，我的论文资料不是全部丢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成了你的？
斯：(慢条斯理)没错，你的全丢了。这些全是我自己的研究成果，与你无关！
鲁：混蛋！
斯：(拍案而起)小心你的措辞！鲁，你根本没有条件去研究混沌学，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论文？！而我就不一样了，我绝对有能力也有条件写出来！
鲁：(愤怒)胡说，你知道我在研究！我有个实验室！
斯：(意味深长)噢，你有自己的实验室，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实验室了？我和戈登教授都没有批准呀！
鲁：(顿时语塞，气的浑身发抖，转身冲了出去)
斯(得意地大笑)哈哈，果然是个幼稚冲动的家伙，小毛孩子而已。
海光在外面喊：不要不要，鲁杭，冷静点
[鲁杭拿着枪冲了进来，海光死死拖住他，斯梅尔恐惧的看着鲁杭，海光终于把枪夺了下来，斯梅尔也松了一口气。]鲁杭在海光的推搡下终于平静了下来]
鲁(指着斯梅尔)：“你等着，我会去告你剽窃！”
斯：“你有证据吗？你有证人吗？法庭会相信一个教授剽窃你的东西？”
鲁杭指着海光说：“海光就是我的证人！”
[海光嗫嗫的不说话]
斯梅尔大笑：“他为什么要给你当证人？他将会是我的证人！证明你要谋杀我！”
鲁杭又开始愤怒了：“海光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会替我证明你的无耻的。”
斯梅尔阴沉沉的笑着：“海光，你会当他的证人吗？”
[海光依旧嗫嗫]
斯梅尔：“别忘了那个电脑病毒噢，真得不错，打垮了整个研究所的防火墙，你们中国人真是很聪明的工具。没有海光编的病毒程序我还真的把这场偷窃做的这么完美呢！哈哈”
鲁杭再次惊呆了：“海光，你……”
海光低下了头：鲁杭，我恨你！所有我费尽心力想得到的东西，你却总是毫不费力就已经拥有，在研究所你什么都比我强，我认了，我是不如你，但是(抬起头看着鲁杭)就连凯蒂……你也抢走了她……我追求她，她却告诉我她喜欢的是你！
[鲁杭沉默]
(黑场)
第九场
场景：办公室 亚平家外
人物：鲁杭 戈登 石耕雨 斯梅尔 亚平
[鲁杭在桌前发呆，戈登、斯梅尔、石耕雨进来，戈登不满的看着鲁杭，鲁杭却没有反应]
石耕雨：鲁杭！
[鲁杭抬起头，慌乱的站起来，三个人坐下，戈登严肃的看着鲁杭]
戈登：鲁杭，我想你知道你这一学期来的什么表现吧？
[鲁杭沉默]
戈登：你的态度极为恶劣，也不能完成我别人能完成的任务，你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所以，我决定取消你的学位证！
鲁杭惊：什么？！！！！
戈登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走出实验室
[鲁杭和石耕雨沉默着]
斯梅尔：哈哈哈哈，对了，鲁，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亚平小姐……
[鲁杭和石耕雨同时抬起头]
斯梅尔得意地说：她曾经是你的女朋友对吧，不过现在，我，和亚平，就要结婚了！
鲁、石同时：什么！！！
斯梅尔：哈哈哈，是的，她要嫁给我了。她晕倒在我的车前，我救了她，并且答应照顾她一辈子。她很感动，所以决定嫁给我，她真美啊！！！而你(轻蔑地扫了鲁杭一眼)只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你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哈(狂笑着退场)
[一阵沉默]
鲁杭：为什么？？？
石：……
鲁杭(转身拉住他的衣领)：为什么？
石：我未婚妻就要来美国了……没有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鲁杭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混蛋
[黑场]
[幕起]
[鲁杭在外来来回回走着，亚平神情恍惚走上来]
鲁杭：亚平……
[亚平抬起头，看见鲁杭，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亚平：你……有事么
鲁杭：为什么是他？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么？斯梅尔他是……
亚平(打断)：好了鲁杭，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你知道么，斯梅尔对我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疼爱我一辈子，而你、石耕雨，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好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休息……你走吧，谢谢你的关心。
[亚平走舞台另一侧走下，鲁杭呆立]
[黑幕]
第十场
场景：舞台
人物：鲁杭 亚平 石耕雨 斯梅尔
[三个男人站在台下，亚平站在台上，神情极为高贵]
亚平：你们三个都来了，这场舞蹈，是专门为你们而跳的……
斯梅尔：你个变态的女人，你是我老婆，做这种事情真是太丢脸了，你给我下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鲁杭：什么？你说什么？
亚平(打断他们的话)：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最后的演出，从小我就梦想着能在这个世界上最豪华的剧院里演出，从五岁，我开始学舞蹈，每天练习五个小时以上，再苦再累我都忍下来了，为了一个梦想，我坚持住了。后来，到了美国，以为理想终于就要实现了，可是越接近理想就越发现它与现实间的差距又多大，也许很多人还很羡慕我，有一个优秀的男朋友，还可以整天在舞台上跳着高贵的不是人间烟火的舞蹈，可是，一切哪有这么美丽呢？
鲁杭，我曾经真得很爱你，但是你总是一次次得让我失望，你善良可你又很幼稚，你博学可你又很无知。你关心我，可你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想真得很可悲。耕雨，曾经以为我在错了一次后终于选对了，却又突然发现这次错的更离谱，你还不如鲁杭，起码他从不会欺骗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像被抛进了万丈深渊，只好死死的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谁知，(苦笑)竟是一条毒蛇！
[(音乐起)亚平整理好自己的庄严，穿着红色的袍子，在舞台上蹁蹁起舞，用自己柔弱的身体表达着自己无边的痛苦与凄美]
斯梅尔(疯狂地吼叫)：亚平，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老婆！
[鲁杭看到亚平身上的条条伤痕，猛然跳起来，把斯梅尔扔到地上]
鲁：“你个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要杀了你。”(扑在斯梅尔身上)
[石上前拉鲁杭却被鲁杭一拳打倒在地上，于是他也扑上去，加入战局，三个男人打成一团，音乐骤停，亚平踉跄着停下来，看着三个男人的扭打]
亚平(苦笑着)：本来我想象一个优秀的演员那样，在上万观众的注视下，跳着最美丽的舞蹈，死在最明亮的舞台上，可是，我现在只能这样结束了！
[捂着胸，痛苦的倒在地上死去。三个男人猛然停住，鲁杭发疯般的扑过来，抱起亚平大喊大叫]
鲁杭：亚平！亚平！
石耕雨惊住了，发抖的跑了出去。
斯梅尔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疯子，疯子，这帮中国人都是疯子！”然后拨打电话：“警察！快点过来！我这里来了一群疯子，疯子！”(黑场)
[黑场，雷雨的声音暗暗涌出，四声枪响(前三声急促，稍停，第四声)后，整个舞台
回荡着沉闷的回声。
第十一幕
场景：会议室
人物：斯梅尔，戈登，石耕雨 鲁杭
[斯梅尔，戈登，石耕雨坐在一起，鲁杭一声不响的闯了进来，手抄在兜里，眼神凶狠的扫视三个人。]
戈登脸色阴沉的问：你还来干什么？马上离开这里！
斯梅尔(不屑地威胁)：楼下的保安人员怎么会放你这个人渣上来？10秒钟内从我面前消失，否则我会再把你送回监狱！
[石耕雨玩弄这手里的钢笔，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鲁杭。鲁杭突然把兜里的枪掏了出来，对着斯梅尔就是一枪，正中心脏，叼着雪茄的斯梅尔全身一震，瘫在椅子上了。戈登和石耕雨都呆住了]
戈登(故作镇定)：鲁，你疯了？现在放下你的枪！不然你就真要完蛋了！
[鲁杭不说话，把还在冒烟的枪口指向了戈登，坐着的戈登，猛地站了起来]
戈登(大喊)：鲁杭，我是你的导师，你要做什么！放下枪！
石耕雨(站起来大喊)：鲁杭，不要发疯阿！
[鲁杭一句话没说，斜过头来看看石耕雨，枪口慢慢转了过来，石耕雨停住了喊声，也在一步步往后退]
石耕雨(颤抖)：鲁杭，不要办傻事，不要……”戈登在鲁身后拦了一下，可枪还是响了，石耕雨倒地。
[鲁杭转过身看着戈登，戈登惊恐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斯梅尔和石耕雨，指着鲁杭]
戈登：你，你……
鲁杭：戈登教授，我尊敬你、也忠于你，我尽心尽力地去完成你的每一项任务，甚至为此冷落了最爱的女朋友，我当你是我的父亲，然而你却不了解这些，是你是非不分，是你，给了我又一把绝望的刀，对不起了……
[枪响]
(全场灯熄，只余一盏灯照着鲁杭)
鲁杭抚摸着枪：亲爱的左轮，林大哥走后，我只剩下亚平，现在亚平也走了，世界上只剩下你是我最亲近的人，谢谢你，帮我把这个世界变得干净点。
[看着地上的尸体]
鲁：他们，都曾经是我最亲近的人呀，现在，我却杀了他们，我错了吗？我错了吗？！为什么就没人肯对我宽容一点？我只是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难道正直，不屈服也不对？世界，我不明白你！我真得很累，算了算了，我不再想去研究你了，我认输了
鲁指着台下高吼：你赢了！！！
[鲁开枪自杀。]
[黑场]
[良久一束光打过去，石耕雨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石(梦呓般地说着)：我没死，我没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走过去，看着鲁杭的尸体，摇晃着]
石耕雨：鲁杭，鲁杭，别睡，别睡！
[黑场，雷雨的声音暗暗涌出，四声枪响(前三声急促，稍停，第四声)后，整个舞台
回荡着沉闷的回声。
尾声：
石耕雨躺在病床上：(大声喊)鲁杭，鲁杭！我不想害你！我真的不想害你！
[站起来往前走，轻轻说]我也是……我也只是想获得承认……只是想有好的生活……[沉默，突然大笑]哈哈哈哈，鲁杭，你知道么，我们都输了！林大哥选了一种最中庸最安全的方式生活，可是结果呢，一辈子战战兢兢活得那么累，到最后连老天爷都不放过他……哈哈哈哈；你呢，从来都是锋芒毕露，出人一等，正直简单，结果呢，众叛亲离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而我呢……我自己以为我选择一条最安全的路，可是到头来我又剩下什么……爱情、朋友、事业……
石[躺下]：我好累……鲁杭……你要带我走么？可是我希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好想，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再有遗憾……
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