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个人,本是记得其作品或精神,我不识黄霑,恐也算得是一个绝大的悲哀。但忽视的态度,总靠追悔才加以补偿。待我细想起这位才情词人之时,才明白原来竟有如此之多深爱的歌曲是出自黄霑先生笔下。自小时看《上海滩》与《笑傲江湖》等影视剧,便独喜欢其中主题曲的潇洒之词,也聊得几分少年轻狂。
在文学也珠沙杂混的今日,也是难以清静本心而留意某首歌背后的某个词人了。
但我总算想起些追忆的缘由了,我不识黄霑,黄霑和我却有共同认识的人。
黄霑先生曾说他从十九岁时便爱读沈从文的书,而我也恰在十七八之岁时初读到沈从文的书,且顿生爱慕,转而为之刻意模仿,只是天资由不得人所求,想来只恐连黄霑先生都不如,徒生余叹。
而今又是如此,今晨又得知箫笙先生过世的消息,他监制的1983版《射雕》曾影响了几代华人。近几日冬风渐紧,老先生们还是抵不住世界的喧闹或寂寞,独自走了。我们对逝去人物的缅怀,恰是对今日乐坛之痛失。“近年来常有人拈起‘中国为什么无伟大作品产生’的问题来讨论……无形中在奖励平凡,奖励摹仿,奖励捧场和谄媚……想从这种情形中产生伟大作品,岂不是痴人妄想?”这是沈从文先生的原话,写于1936年11月29日的北京,却在68年之后的同一日被我重拾。
我不识黄霑与萧笙,或是忘却不了那廖廖几句的豪情洒脱,但总要替与我一般若干的年青人说句话———那些年,那些歌,曾激励过我的精神。无心(北京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