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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北京奥运会开幕式音乐总设计陈其钢(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13日14:24  南方周末
专访北京奥运会开幕式音乐总设计陈其钢(组图)

1月29日,陈其钢在北京的家中 阿吉/图

专访北京奥运会开幕式音乐总设计陈其钢(组图)

2001年,陈其钢与张艺谋合作芭蕾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现在又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中合作,私下并无深交 

  南方周末记者 程绮瑾 发自北京 

  “说空话?也不一定,不要低估我们的领导。就像我们做的大剧院,一个大圆包,一般来讲领导不会通过,但是我们领导就是通过了。中央电视台的新楼,斜着。说明我们的领导已经在追求标新立异了。”

  “这次合作过程中,他(张艺谋)对音乐的理解力有明显的提高。我对他(张艺谋)的工作的理解也有很大的提高。刚开始,互相完全说不通,但是我会一直坚持,我是我们团队里著名的坚持。因为我没有包袱,我没想在这次之后混个什么。我是个自由作曲家,就算你把我解职了,我还是做自己工作,不受任何影响,只是增加我的经历。因此我提意见会一针见血,一点不照顾面子。”

  2008的8月,陈其钢将迎来他57岁的生日,那时他将作为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音乐总设计递交答卷,接受全世界观众的评审。

  张艺谋的“暧昧”电话

  2007年5月底,长期旅居法国的陈其钢正好回到北京,就在要返回巴黎的前两天的晚上,已经10点过了,他突然接到了张艺谋的电话。两人曾在2001年合作芭蕾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私下并无深交。

  张艺谋的电话打得很“暧昧”,只是问陈其钢:“2008年忙不忙?如果请你参与奥运会的工作,你是不是有兴趣?”陈其钢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他当时有些困惑,问张艺谋:“难道不是谭盾在做这件事情吗?”2004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张艺谋指导的8分钟表演,作曲家谭盾就曾参与创意。2006年底到2007年初,张艺谋与谭盾再次合作,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连演9场歌剧《秦始皇》。很多人都猜测两人将在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再次合作。张艺谋的回答却是“无法回答”。

  两人的电话持续了半个小时,一直在“打太极”。第二天,几位奥组委官员又来与陈其钢“打”了一回“太极”,不仅询问了陈其钢的作曲情况,而且问了他的整体工作风格。他们表示还要等上级的指示才能给出明确说法,但是请陈其钢暂时不要离开北京。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奥运,对体育也不感兴趣。”陈其钢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他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成为著名的“77级”一员。

  陈其钢所有的“77级”同学都参加了奥运音乐创作的征集。经过导演组的匿名筛选,目前已经明确加入奥运音乐创作的包括谭盾、郭文景、叶小纲。其中谭盾的身份略显特殊,头衔是“奥运音乐总策划”。 时隔30年,这一级学生仍是中国音乐界无法超越的。

  主题歌由专门的文化活动部负责征集,决定权则是“最高领导和最普通的老百姓都可以说话”,除此之外,3个小时的开幕式中的其他音乐全部要由这位音乐总设计负责。“这其中包含的音乐种类、项目非常繁杂。任何一个人的知识都是不够的,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喜欢所有的音乐门类。而且我们又不能用国外的现成作品,甚至不能用国外的作曲家。因为我们希望有自己的风格,做出自己的奥运。”

  在国外多年,陈其钢的感受是:“中国音乐在世界上的地位当然比10年20年前要高,但还不像吹嘘的那样,西方文化中心的格局还远远没有改变。只是看到一些曙光。”他无疑想借这个机会,让“曙光”大放异彩:“平时你可以对中国文化不感兴趣,而这次如果你对奥运感兴趣,就必须对中国文化感兴趣。”

  “中国办奥运很难,从时差、时段来说对欧美人都很不合适。所以我们才从7月推迟到8月,但还是很不合适。很热,还多雨。如果8月8日下大雨,就直接取消开幕式了。”说到这里陈其钢笑了,“这个挺戏剧性,也挺悲惨。”

  什么叫“好听”?

  2007年6月初,陈其钢不仅接下了工作,而且说了一句“大话”:没别的要求,只是想为中国文化争取一次机会。

  “音乐在整个开幕式中必须要服从视觉创意的主线,在大多数时间音乐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可以离开视觉被欣赏的作品。所以不要将音乐因素看得过于重要。”陈其钢强调,“我们不可能做一个独立的、跟开幕式无关的音乐,不可能只想着我们的音乐质量。”

  “以前我们的创作是自由的,自己说了就算,没有任何人可以提出任何要求。现在十来个人都可以提出要求,这不对那不对。每个作曲家都有自己的思维逻辑、风格,要改变谈何容易!”作为导演组与作曲家团队之间的衔接者,陈其钢要承担的磨合责任更重。这位一向说自己个性“清高”,被张艺谋形容为“蔫儿坏”的作曲家,在工作时却表现出让人吃惊的理性。旅法的经历让他改变很多:出国前的陈其钢不仅头发如“毛栗子”,性格也是容易打架的火爆脾气。法国,这个很多人印象里的浪漫国度,让陈其钢学到的却是“法国的知识界都非常理性”。

  张艺谋说“我是在骂声中长大的,陈其钢相比我们要单纯,少一些杂念,多一些自我。”陈其钢却说:“我也有杂念,是担心替人背黑锅。”虽然张艺谋常常半开玩笑地对团队成员说:“别担心,出了问题都推我身上。”陈其钢知道,如果追究到音乐部分,他责无旁贷:“成功了可以说是所有参加工作的作曲家的功劳,失败了就是我的责任,不可推卸!”

  面对导演,他是“著名的坚持”。时隔7年,陈其钢见到的张艺谋“对过去做的东西,包括雅典8分钟都有很深刻的反思,不会重复”,“对音乐的理解力有明显的提高”。

  但是分歧不可避免,“刚开始,互相完全说不通”。“导演团队强调的很简单,‘要好听’。但导演的‘好听’和专业音乐人的‘好听’,怎样能对接?双方其实都在过程中学习。我自己更多去强调风格、鲜明的个性。他强调的优美,我们可能以前确实不注意。优美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综合概念,而对他来说可能是一接触马上就能感受到的表面现象。”大多数时候,最后达成一个折中的结论。如果实在谁也不能说服谁,他的原则是“服从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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