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师唐戴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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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师唐戴维斯
个人小档案
问：你为什么对音乐特别感兴趣?
答：我从九岁就开始吹小号，我大约十二岁就开始自己作曲。我很难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音乐从一个单纯的嗜好，逐渐成为我生命的重心，但是我想应该是在高中时代吧。我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音乐上头，我在那个时候就下定决心要把音乐当成我的终生志业。
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电影产生兴趣？
答：我想我是在念大学的时候才开始认真考虑要成为一个电影配乐师。当时电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作曲家表达自我的管道，有些人觉得电影很迷人，他们想找出可以参一脚的方法，结果就透过音乐来达成愿望。对我来说我的想法是一个作曲家该怎么融入我们的文化和音乐里面？电影似乎是少数真正能够让你表达自我的媒介。
问：一开始你是怎么接触到电影配乐？
答：我在大学跟艾伯特哈里斯学习管弦乐编曲法，他介绍我认识一个电视影集配乐师乔哈奈，当时他正在替一出叫做《绿巨人》的电视影集编写配乐，乔请我担任那出影集的编曲师，那也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问：你跟绿巨人变身时的配乐有没有关系？
答：我跟那段音乐完全没关系，那都是乔在每一季的第一集录制的，他都会重录片头和片尾音乐，他也会顺便重录那段变身时的配乐，所以每个礼拜他们都会用同一个录音，大卫班纳一生气就会仰起头来眼珠翻白，他的衣服慢慢被绷裂，然后绿巨人就会现身。我记得每一集都会变身两次，半小时播广告之前，绿巨人一定会雷霆大发、大搞破坏，但是到最后他还是会拯救一切，成为大英雄。那其实是一部挺有趣的节目，虽然它是关于一个绿巨人在那儿跳来跳去。
问：《绿巨人》是你入行的第一部作品吗？
答：没错，我也替哈娜芭芭拉动画的霍特柯顿做事，但我是靠《绿巨人》入行的。
问：你当时是不是觉得你找到了终生志业？
答：还没有，不过我确实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真的是很走运。
问：当时你有没有创作任何管弦乐曲？
答：当时我的创作力挺强的，现在也一样，我会写一些乐曲。我在替《绿巨人》配乐时也在编写一首室内交响曲，这首乐曲在阿姆斯特丹的高地亚慕斯音乐节举行首演，我一开始就专注在管弦乐上，我身为一个铜管乐器的演奏家，都把精力放在传统乐器上面。
问：你都从哪里得到灵感？
答：我还是从许多演奏作曲家身上撷取灵感，当时我对鲁托斯拉夫斯基、布里斯和贝里欧这类的作曲家很感兴趣，我现在则对罗杰雷诺、约翰亚当斯、史帝夫莱克、大卫兰恩和艾伦杰科尼斯等作曲家有兴趣。我真正感兴趣的是音乐如何在音响空间中演化。
问：你在不同领域都有作品，你是不是曾经决定自己该继续走哪个方向？
答：我刚入行时并不是很忙，所以我有时间从事我一直都很有兴趣的演奏工作，就时间顺序来说，我先替乔哈奈编写《绿巨人》的配乐，然后我替一部迷你影集《V》做管弦乐编排，后来我就替马克史诺(《X档案》配乐大师)工作，当时他正在为一出电视影集《龙凤神探》配乐。马克没空的时候我也为四集《龙凤神探》配过乐，那是我第一次独挑大梁自己编写配乐，当时我好象是二十五岁。我也替一部叫《Hyper Space》的电影写过配乐，那是我透过在加大洛杉矶分校的朋友得来的工作。我们用了五十二人的管弦乐团为那部电影演奏配乐，那部片有点像《星际大战》和《火星人入侵》的三流科幻片，它根本就没有正式上映，不过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很棒的经验，那也是一部很好玩的电影。不久以后我就凭着《龙凤神探》那出电视影集的试听带得到《美女与野兽》电视影集的配乐工作。这真的很棒，因为那是最后一部用管弦乐演奏配乐的电视影集。李荷卓吉负责为该影集的首集编写配乐和主题曲，他把我当成他的接班人，有点像约翰威廉斯在《侏罗纪公园3》把我当他的接班人一样。
问：在另一名作曲家底下做事有多困难？
答：只要对方很专业其实并不困难。如果你跟一个不懂音乐的人合作，活都是你在干，风头都是他在出，那就一点都不好玩。不过我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事，至于困不困难，我倒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困难。我一直都幸运能用到很棒的主题旋律编写配乐，所以我从来没有碰到烂音乐。李为《美女与野兽》写的主题旋律真的很出色，当然约翰威廉斯为《侏罗纪公园》写的旋律更是没话说，所以从这角度来说一点都不困难，但是为电影做配乐会碰到的困难还是会有。
问：你在改编别的作曲家的主题音乐，比如说《侏罗纪公园》，这些旋律在你加入之前是不是通常已经写好了？
答：通常都是，你必须受限于已经存在的音乐风格，换句话说，你很清楚你不能乱编一通，和原来的旋律和风格背道而驰。要取得这种平衡需要一些自制力，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就不必替这部电影建立音乐风格。所以你就像是不必做暖身动作就可以直接跳进水里游泳。每一出戏剧都有它的挑战，不管你是不是改编别人的作品。
问：我猜你的工作方式通常都是先录制一卷粗剪带，你都在什么时候把所有的元素拼凑在一起？
答：按照传统应该要等剪接师把片子剪完才能进行配乐的工作。我必须和导演或制片讨论一部片在哪里需要配乐？需要多长的时间？但是就算配乐师拿到剪接好的影片，剪接师还是会完全不管配乐师继续剪片。于是在配乐师知道哪里该有配乐，准备要写配乐之后，还要不断进行修改，才能配合重新剪接过的影片。这一点就使得创作过程变得格外困难。电影配乐的特点是音乐结构必须照着戏剧张力走，当你按照故事结构编写配乐，但是这个故事结构却突然改变，这就令人感到非常头痛。我们经常要在写好配乐以后调整音乐的时间。
问：要是他们抽走一段戏剧张力，你照着故事结构编写的配乐就完全毁了。
答：没错，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有时候你必须重头开始，碰到这种事真的很烦。替《侏罗纪公园3》写配乐特别困难，因为约翰威廉斯写的旋律非常繁复，要加减一些节奏就比一般的电影来得困难，就跟牵一发动全身一样，你只要修改几个音符或节拍，就必须重新编写整个音乐结构。
问：到了这个阶段你已经把一部电影看得滚瓜烂熟，这会不会让你的配乐工作变得更困难？
答：当然会，因为你的观点开始有点扭曲，因为我已经照着剧情的节奏，很辛苦地用音乐建立起一种连贯性，当你打乱了这个节奏，我就得重新调整这整个音乐结构，因为原来的音乐可能是搭配某一个镜头，但是现在这整个镜头都被剪掉，我用来建立这个音乐结构的元素就会完全走了样。
问：你会不会听电影原声带，了解别的配乐师在干什么？
答：会啊，我有空就会尽量听，但是我也会试着多听一些演奏音乐，因为电影配乐师听太多别人的作品，做出来的配乐就会变得大同小异，我希望能从别的地方撷取灵感，不过我是听过不少挺赞的电影配乐。艾略特高登索为《太空战士》这部电影写的配乐简直是棒呆了。《红磨坊》的原声带也很精采，它巧妙地结合了老套的戏剧元素和希腊悲剧，加上音乐剧的传统和莎士比亚的深奥意涵，充满了各种文化符号。我觉得它真的是太精采了。当然了，约翰威廉斯总是能写出很棒的配乐，像是《AI人工智能》，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进入那个领域，他使用极简音乐元素的功力实在是太优了。我特别是指直升机下潜到淹没在海底的纽约市的那场戏，他用了类似约翰亚当斯和史帝夫莱克的旋律，我从来没听过他做过这种音乐。我们以为他这个配乐大师已经达到创作巅峰了，但是连他都在持续地不断成长。
为《骇客任务》配乐
问：你一开始怎么会参与《骇客任务》的制作？
答：几年前我跟剪接师柴克史登堡合作过几部电影，我们成为好友，当他接到《惊世狂花》这部戏时，他给我看那部剧本，然后把我介绍给赖瑞和安迪认识。我看了剧本以后太震撼了，这部剧本写得真棒，我马上就知道这两个编剧能够把一部类型片发挥到极致，他们绝对有受到昆丁泰伦提诺《霸道横行》一片现象的影响，但是他们却利用类型电影的元素编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一点昆丁泰伦提诺就做不到。我认为他们利用这些类型电影的元素让我们想起《大国民》、四十年代电影和黑色电影，然后把时空改为现代。他们引用了那个时代的电影语言和拍法，所以当我读到《惊世狂花》的剧本，我就觉得它棒极了。我透过柴克的介绍跟赖瑞和安迪见面，兰迪纽曼也打给他们替我推荐，这也帮了我不少忙。
问：一开始跟他们合作感觉怎么样？
答：赖瑞和安迪最有意思的地方，尤其是在当时，就是他们是一对菜鸟导演，他们没有导过戏，但是他们学的速度超快，简直是令人无法置信。我们常常会不按牌理出牌，使用非正统的方法，但是他们很快就搞懂。就拿《惊世狂花》的片头来说，原来第一个镜头是蔻姬被绑在衣橱里，这时候会出现旁白，然后就切到走廊，看到薇莉和凯撒走到门口。我们在为这场衣橱戏配乐时，赖瑞和安迪说他们想要一段抽象诡异的音乐，用来搭配衣橱的镜头，但是他们也要插入一段主题旋律。于是我就说：“没有时间插入主题旋律，如果你们一定要的话，我该放在哪儿呢？”后来他们就在片头加了三十秒的片段，那并不是片头演职员的片段，而是一段片头。整部电影的片头就是演员的名字被阴影遮住，摄影镜头绕着这些字拍，他们为了放出主题旋律特别加上这段画面，然后衣橱那个镜头的抽象旋律才开始。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他们一开始的概念并不实际，但是他们总是有办法克服这些障碍。柴克都会帮我设想赖瑞和安迪对某一场戏的想法，因为柴克每天都跟他们在一起工作。《骇客任务》也一样，柴克会告诉我赖瑞和安迪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幸运的是，他们是我见过最忠诚的朋友，当他们得到拍《骇客任务》的机会，他们就把我、柴克和摄 影指导比尔波普，还有他们觉得对拍摄工作很重要的工作人员找来。这一点非常难得。
问：你第一次看到《骇客任务》的剧本有什么反应？
答：我马上就知道这会是一部卖座钜片，因为里面有很多动作场面和动画元素，我早就知道这会吸引所谓的年轻男性人口。他们也融入了一些宗教的意涵，基本上这是耶稣死而复生的故事，其实这也是票房保证。你看看《ET外星人》，他从天而降，施展了一些奇迹，因为他的原罪而死，最后又回到天堂。他就代表了耶稣，而《外星人》也是一部超级卖座钜片。只要有一个导演在电影里影射耶稣基督，这部电影就会卖座。这次他们用动作片做为包装，这些又是非常有创意的动作场面，所以我深信《骇客任务》一定会风靡全球，你不必劝我我也会接下这部戏。《骇客任务》是一个很抽象的故事，这不是一般电影公司会看到的剧本，所以他们一开始没看懂我也不怪他们。我一直都相信赖瑞和安迪故意在剧本上留了一手，而这些点子都藏在他们的脑里，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真的不怪电影公司看不懂这部剧本，对他们来说这是很大的风险。
问：就算故事很精采，整部电影的风格对叙述故事来说也很重要。
答：但是你从剧本上读不到风格，我就看不出来，我不知道他们会带来什么风格，我只知道他们拍《惊世狂花》的风格，我也看过《骇客任务》的一些分镜表，所以我事先得到一点内幕消息。
问：一开始有不同的演员人选，你记得吗？
答：就选角而言，基努李维并不是赖瑞和安迪的第一人选，强尼戴普才是他们心中尼欧的不二人选。华纳兄弟电影公司愿意出资拍这部片，但是他们不想用强尼戴普，他们想找布莱德彼特或是方基墨，他们跟赖瑞和安迪说，要是布莱德彼特答应演出，他们就马上同意拍片。当方基墨和布莱德彼特婉拒以后，华纳终于愿意考虑用强尼戴普，最后是在强尼戴普和基努李维之间选择。基努一直都很喜欢这部戏的概念，这对赖瑞和安迪来说很重要，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选择。他们曾经考虑要找盖瑞欧德曼饰演莫斐斯，后来也考虑过山缪杰克森。至于崔妮蒂，他们一开始就想找必较不知名的女演员。
问：你为《骇客任务》编写配乐的过程是怎么样？
答：我必须要感谢剪接师柴克史登堡，因为他剪出一场戏以后，除非是绝对有必要，否则他不会轻易修改。我为《骇客任务》写配乐的过程跟以往我的做法有点不同。首先，我会为华氏兄弟示范每一个音乐点，我会用电子合成器弹出每一个音乐点的音乐，他们会跟着影片一起看，然后我们再一起讨论。我们把这些试听带混进电影音轨，然后再举行第一次试片，这时候整部影片就已经搭配了配乐的试听版本。柴克在第一次试片后继续剪片，不过这是在我录制管弦乐团之前的事，所以我为《骇客任务》做配乐的顺序是：我们先决定音乐点，然后用电子合成器编写配乐，我把这些试听音乐放给导演听，再进行管弦乐团的录制工作，同时我会按照新剪的版本修改配乐。老实说，这是一种很有效率的做法。
问：我看过第一次试片的粗剪版，有趣的是，里面的配乐听起来不像是临时凑出来的。
答：很多人都会发现那些配乐听起来好象是专门针对那些戏编写的，我觉得这要归功于电影本身。接下来的两部续集我们也想用这种方法，我只希望不会出什么差错，把这么有效率的方法给打乱，因为这种方法不但能为粗剪版增色不少，也能让导演维持整部电影的一贯风格，让我知道配乐该起什么作用。换句话说，如果只有一场戏，而我就为这场戏配上音乐，光凭一场戏就给我指示未免也太武断了。要是导演从头到尾把电影看一遍，他们就可以给我更有用的指示，我也可以做出更好的决定，尽力维持电影的一贯风格。
问：整个故事在结构上来说也会互相呼应。
答：没错，比如说在第三幕出现的主题会跟第一和第二幕互相呼应，这是很大的优势，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两部《骇任务》续集也能有机会这么做。
问：你们一开始有没有讨论过要用多少数字音乐或是传统音乐？
答：我们主要是讨论配乐该达到什么目的，他们并不会特别在乎我用的是数字音乐或传统乐器，虽然他们坚持不要完全用电子合成音乐，因为他们喜欢管弦乐团营造的澎湃气势。于是我就以这个角度做为出发点。
问：我现在可以说这部电影很卖座也很有意思，我也可以说这部电影的配乐非常成功，这当然都是马后炮，不过当你听到你的音乐出现在别的地方有什么感觉？
答：感觉挺怪的。前几个礼拜我在一家音响专卖店听到《骇客任务》的片尾音乐响起，我停了一下才想到，那是我耶！店里有一个房间专门展示喇叭和DVD放映机，他们准备了两、三部电影让客人听听喇叭的效果，《骇客任务》就是其中之一。感觉真的超棒的。
问：我常常听到很多电影的预告用了《骇客任务》的配乐。
答：有一件事挺烦人的，现在我替别的电影做配乐，他们老是要我写一些《骇客任务》那类的音乐。这真的很讨厌，因为他们好象是说：“我们找来《骇客任务》的配乐师，所以就让我们配上《骇客任务》的音乐吧。”不过这种做法完全错了，我得苦口婆心地劝他们用适合这部电影的音乐。《骇客任务》的配乐其实并不能用在别的地方，它只能用在那部电影和那种风格上。特定的音乐风格必须搭配特定的动作，你不能随便把音乐丢进去，希望它能跟整部电影兜起来。这样也好，因为我不想去替别的电影做配乐，然后他们老是叫我写《骇客任务》那种音乐。幸好那种音乐不是每一部电影都能用，要不然我就会陷入一场永无止尽的噩梦。
问：《骇客任务》从头到尾绝无冷场，但是赖瑞和安迪把时间拿捏得刚刚好，他们算得很准，可以让观众先喘一口气，然后再开始政府大楼大厅的那场激烈枪战。你在做配乐的时候一定觉得很棒。
答：当整部电影的架构很扎实，配乐就会很精采，我不必敲破脑袋就能想出很好的点子。赖瑞和安迪把这部电影拍得这么好，让我的工作变得容易很多。
问：你在做配乐时是不是非常仰赖计算机的帮忙？
答：当然了，要是我没有计算机的话，我就没办法替赖瑞和安迪做出试听带，我们也不能为粗剪影片配上临时的配乐。在这方面来说，计算机是不可或缺的工具。除此之外，配乐中所有的合成、取样和混音都要靠计算机来完成。当然了，传统的管弦乐乐谱都是用纸笔写出来的。这是最好的搭配，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用传统乐器和人声演奏出动人的音乐，但是需要用电子合成音乐时，也可能用计算机来完成。问：我知道选歌其实是到最后才做的决定，比如说你们几乎是到最后一刻才决定要用“讨伐体制合唱团”的那首歌。
答：那是因为版权谈不拢。原声带歌曲的版权问题非常复杂，因为有太多版权所有人了，但是配乐就只要跟作曲家谈版权就可以，你不必面对一大堆不同的唱片公司、一大堆不同的音乐发行公司和一大堆不同的艺人。他们会碰到这么多问题我一点也不惊讶。
问：这会影响你的工作吗？还是完全是两码子事？
答：这影响我的地方是我必须先填补这些歌曲的空缺，这一点真的很讨厌，我等于是在做白工，但是这却是必要的，因为万一他们拿不到那些歌的版权，还是要把音乐补进去。在这方面我很乐意配合他们。我用一段管弦乐曲填补“讨伐体制合唱团”那首歌的空缺，这段音乐后来就出现在片尾。老实说，效果挺好的，因为当尼欧最后走出电话亭，一飞冲天掠过镜头正前方，留下大衣飘动的一角，音乐就唰一声响起。在片尾打完演职员的最后，乔西佛的logo就会出现，他的logo是一块美国建筑大师法兰克洛伊莱特设计的砖块在空中旋转的画面。这时音乐就突然结束。要是你坐着看完整个片尾这真的挺酷的。
问：你和音效设计师丹恩戴维斯是亲戚吗？
答：不是，我也不是麦斯和山米的亲戚。我跟丹恩合作的时候经常聊天，我们也合作过好几部电影，不只是《骇客任务》和《惊世狂花》，他还拍过《夺命联机》和《猛鬼屋》。我每次和丹恩合作都会经常沟通，有时候我们会互相传送声音文件让对方参考，所以我只要跟丹恩合作就对音效的部分很有把握。这样挺好的，因为我们可以互相合作而不是针锋相对。
问：我猜有些电影音效师和配乐师一定会有冲突。
答：每一部电影都会发生这种冲突，因为这一切都要整理清楚，通常都是在专的音效师来了以后才发生。幸好《骇客任务》找来业界最顶尖的音效师，像是音效重录混音师约翰瑞兹、葛雷罗德洛夫和大卫坎贝尔。大卫坎贝尔是配音界最顶尖的混音师，我很幸运能在混音的过程中得到他们的帮助。
问：近年来的电影，比如说《迷上瘾》，音效设计越来越有音乐性了。
答：音效非常非常重要，它跟配乐一样能为一部电影赋予身份。我认为音效设计师和配乐师应该全力合作，但是他们通常都处于敌对的位置，而配乐师很少会获得胜利。配乐经常会被音效盖过去，或是经过重录的过程失去原有的韵味。幸好当你找来这么顶尖的团队，我们就能一起合作而不是互相作对，这就有很大的不同。《骇客任务：重装上阵》
问：你有没有为续集做任何音乐？
答：他们请我提供一些音乐，好让他们在阿拉米达拍摄时使用。
问：你有没有机会到片场探班？
答：有啊，那真是太夸张了，我在天行者牧场录《侏罗纪公园3》的配乐，所以就在旧金山待了三个礼拜，有空的时候就去看一下《骇客任务：重装上阵》的片场。《侏罗纪公园3》把我操得挺惨的，所以去那儿可以让我稍微喘一口气。
问：你觉得第一集和两部续集的拍摄过程有什么雷同或是不同的地方？
答：拍第一集的时候我没去过雪梨的片场，所以我无法比较，我去看过第二集的毛片，当我看到基努李维(饰尼欧)和雨果魏凡(饰干员史密斯)对戏就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我们好象是直接从第一集接到第二集，那两位演员诠释得丝毫不差，他们的角色个性鲜明，跟第一集完全衔接得上去，尤其是当雨果走到基努前面说：“安德森先生”，你就知道这会跟第一集一样精采好看，而且充满了令人兴奋的气氛。我很有信心他们一定能延续第一集的精神，拍出更好看的作品。
问：你在看两部续集的剧本时，有没有感觉得整个故事有一种节奏感？
答：有，我看完两部剧本以后简直快累垮了，就编写剧本的角度来说，这是我见过企图心最大的电影。他们属于另一个境界，提到这种电影他们真的是无人能及。我很期待他们在拍完《骇客任务》以后的作品，因为我敢说《骇客任务：最后战役》之后就不会再有《骇客任务》续集了，至少不会再有续集电影。他们可能会继续拍动画片之类的。
问：《骇客任务》绝对不会是赖瑞和安迪的最后一部作品。
答：他们一定会有别的创意，我很想知道他们会拍出什么作品。很少有导演会像他们把故事放在第一顺位，这是因为他们本身也是编剧。所有的酷炫特效和犀利的视觉风格都是为了辅助故事的进展，这才是当今电影所需要的，因为大家都忽略了一部电影的故事性。这两位导演可以为电影界打一计强心针，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独当一面，尤其是在《骇客任务：最后战役》上映后，我很有把握它一定会很卖座。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像大卫连或是库柏力克那样，大胆地拍出创意十足、令人期待的不朽钜作。
问：谢了，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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