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长》透露的意味,是“大海航行靠舵手,革命生长靠太阳”的日子从此一去不返,世间万物复苏,一切自由生长。在电影《万物生长》的海报中,“万物生长”有着十足的性意味,露水轻点花蕊、游动的蝌蚪、虎狼之作的几个大字,都是遮不住的欲火、按不住的春心。 冯唐的原著交到李玉的手上,外界总盼望有冰火交融的交锋感。冯唐的直男气质外露、李玉是女导演、又以拍摄女性见长。他们在对同一段故事的解读上,理应呈现不同视角。冯唐认为自己的在《万物生长》中,写的不仅仅是男孩的成长,而是人性的挖掘,故事中的女性全然不重要,她们像四季、节气一样的存在,经历着一次次的轮回;而李玉眼中,这是一个男性成长,在过程中不断被不同女性的感情培育成熟的故事,同时,也是女性发现爱情、理解爱情的故事。 |
女性的意义是什么?
女性是男性的“纪年仪”
除了原著中已经存在的柳青,韩庚所饰演的秋水,为什么秋水遭遇的姑娘名字都这么的“不认真”,前女友小满,紧接着是现任女友白露,这些姑娘的名字都是从节气表里挑出来的,唯一的标准,不过是“总不能叫霜降”吧。
冯唐说:“需要给她们起个名字这事儿是导演跟我说的,原来不起名字呢,也是希望大家把这些初恋和女友相对符号化,就容易引起共鸣,每个人都有可能有过初恋,有过女友,这样他们可能代替的、代表的是那个男生的一段生活。从我的角度无所谓,取二十四节气中的两个最像名字的,总不能让人家叫“大寒”,叫“立春”,多难听啊,然后小满、白露,我觉得名字还蛮好听的。”
当时我在小说里面也有一句话,就说其实有些男生的某些日子,是拿女朋友来纪年的,就是比如说,翠花五年,这个,白露三年,他这个节气呢本身也有一种时间感,四季轮回这样子。
换句话说,一个男孩在成长的过程中,他的初恋、他学生时代的女友,都像是一个台历、一个跨栏,是钉在墙上的便利贴,她们是谁并不重要,她们的存在,是为了男性的成长而计时,或者是关隘。
女性的雄心是什么?
就是用尽万种风情
冯唐眼中女子的抱怨,一般都是什么样子?“很多女生都会说为什么你不只爱我,为什么你要劈腿,为什么你要骗我等等,这个也很常见嘛。”冯唐眼中许多恋爱中的女子,不仅是被劈腿的那一方,还是被劈腿后充满委屈的一方。
冯唐提到,电影与小说的核心精神是类似的,就是冰冰的那句“就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我觉得那句是一个文眼,也就说表达出那时候的这个拧巴,包括她的雄心、包括她的挣扎、包括她可能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幻灭,在那种状态下展现出某种诗意。”
在这个语境下,女性作为第二性,她所能表达的自我,到了极致的程度,就是极大的女性魅力——万种风情。
可是李玉导演,男女两性在恋爱的地位上却不是这样。 女子的进阶,不是从懵懂到万种风情,而是从难忘的、少年的春梦般的初恋、到一生也不见得能遇到一次的尤物。
“我问了很多人,问了很多男生,他们都有一个至今难以忘记的,第一次爱上的那个女孩,初恋,那是最纯的,那个是最无防备的,那是完全打开自己,但也可能受伤害最重的一次,大家都稚嫩了,然后都有一个现任女友,她很安全,你们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如果有些男孩想冒险,就会觉得跟这个女孩不合适,但她很安全,她一切都为你着想,就是电影里白露那个角色,她不一定是你的真爱。”
“柳青这种角色,其实也不是男孩的世界里多得的,是因为她突然就来了,有些男孩可能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你十八九岁二十岁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比你年长的、又有魅力的、像《西西里传说》那样的一个女孩,不是每个男孩都能遇到。但是在电影里头,他就遇到了这一次,就影响了他一生。”
可见,李玉导演眼中,尤物不是取悦男性和摆平男性的女性,而是会让男性碰见一次,就一辈子忘不了的那类女子。
冯唐的情伤?
被“逼”着聊了一夜
《万物生长》中的秋水,带有一些冯唐本人的色彩。优秀的医科大学学生、身边总少不了女孩子的倾慕、对学习的态度有点吊儿郎当,私人的爱好是文学和写作。秋水在女性看来充满了人渣味,可是多数的解读,是“男性的成长”。《万物》作者冯唐也有情伤么?他的情伤记忆是怎样的?
冯唐说:“我能体会到韩庚表演的秋水,在这个过程中的挣扎。比如说,他和他的女友在宿舍外面聊,其实我也是曾经被逼着聊了一晚上,但情况是什么呢?后来我回去睡觉了,我宿舍的人就很严肃的找了我女友谈了一下,说你不能再让冯唐熬夜了,他第二天会很不舒服,这样。”
真的很想知道,被男友宿舍室友谈话的女孩子,当时作何感想!
李玉是怎么理解秋水的呢?“他是一个大家都可以理解的人物,他也花心,他也臭牛逼,因为他是一个高材生,他演的是一个雅痞的那种劲儿的人,我挺牛的,医学院本身就不容易考,八年制,每天说毕业之后,那个书都可以垒个两层楼高,所以基本上他的状态是这样,他又很多情,小满死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自以为是的人,他以为他特别了解生活,特别通透生活,结果生活给了他一个特别响亮的耳光。”
李玉看到的是秋水的阴影,可是男性眼中的秋水只有光。冯唐看到的是爱情的“麻烦”和女孩子的矫情,李玉呢,李玉看到的是女孩子的挣扎和深情。
“如果说你让我理解他们的爱情是什么,就是秋水爱上了一个他不认同的人,最后那场说,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那场,才让观众发现了这个,她的爱情的一个秘密。原来柳青这么深的在爱着秋水,但秋水不知道,就她突然就失踪了,秋水就觉得你怎么给我开这种玩笑,当我真正爱上你的时候,你TM走了,你TM去哪儿了!”
“但实际上,柳青那才是真正的一个最真最深的一个爱,就是真正的为这个男孩所有的未来的考虑,我觉得这个爱情,对男孩也是,你遇上了就是你一生,你永远不可能再去爱别人,你的所有的那个爱情的那个生活里完全被她占完,所以,当六年之后,他们突然在一个咖啡厅,窗里窗外这样一相遇的时候,可能所有人都觉得,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个里面。”
用直男的思维方式来结束这篇文章吧!冯唐在评价秋水的三段感情时,是这样认为的: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跟三个女的鬼混,或者说劈腿劈腿再劈腿,我觉得更多的是,男生用来认识世界、接触世界、理解世界的几个具体的人。恩,铁打的男孩子,流水的女性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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