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音乐和穿戴着梦想的男男女女,走过了那片叫舞台的空间;
眼泪、笑声和珍藏着幸福的男男女女,留在了那个叫剧社的地方;
未名湖和鸣鹤亭的风混杂着静园草坪的月光,将青春那一点宿醉一般的纯真张扬发酵,涂抹在戏剧的奶酪上,用激情和努力烘烤,将是我们献给所有人最甜美的蛋糕……
每个人都像陷进初恋一样,爱剧社,被剧社爱,还常常想:嫁给剧社算了!
《费加罗的婚礼》是法国剧作家博马舍的一部经典喜剧,自打它出世之后就不断被重排,有了各种经典的版本,其中最有名的是由莫扎特作曲的歌剧版。不过最近有人和我提起了北京大学戏剧社正在重排《费加罗的婚礼》,并说一定会不一样,我就这样接近了北大剧社,接近了他们的《费加罗的婚礼》。我发现了,北大剧社是个很特别的地方;我相信了,他们一定会排出特别的《费加罗的婚礼》。
很久以前,有一群人走进了一间大房子……
北大剧社有20年的历史了。先是英达、肖峰那些先驱们在43楼楼顶的小剧场,再就是孙柏、邵泽辉他们在艺园五层的那间很宽敞、亮堂堂的大房子。那间大房子总会留下一群人,他们一起就成了叫“剧社”的孩子。
从一系列反映校园生活的小品,到后来自编自演的话剧,甚至“诠释”经典,他们在那间大房子里玩出了很多花样;从舞台上相亲相爱到生活中互相扶持,甚至互相依赖,他们在那间大房子里过得很幸福。在这里很难分辨谁是低年级、谁是高年级,大家都差不多,眼神里也没有什么线索,只是纯粹的某种感觉;在这里也没有等级之分:导演、舞美、灯光,管他是谁,拿过来照用不误。干活的原则只有一条:男女有别──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牛用。大家只是热爱戏剧才凑成一堆的,没有什么功利心,简单得很。这是一个天才云集的地方,却出奇的团结,浪漫无比。
在哪里都永远能轻易找到他们。由坚强并久经训练的腰腹肌肉积压过,并从高音演唱家所常说的“面罩”中打出来的声音,其穿透力绝对不同凡响。如果他们一起讨论或共同发声,方圆数百米之内必为之侧目继而四散奔逃。这后来干脆成为他们享用自由空间的终极武器——不是剧社的人,在他们旁边绝对忍不了三分钟。什么文本都会让他们念成台词,连演讲都被演成了内心独白,如果他们将记台词的热情分百分之一给英语单词,牛津大辞典都能让他们背下来;更准确地说,牛津大辞典都会变成台词。校园里偶尔会看见三两人,并肩大声地笑着,极认真的说一些或铿锵或拗口或极缠绵的难懂的话,还会摆上或圣洁或悲怆或极搞笑的Pose,一副当全世界都是大白菜的样子,那必定是他们的人。为了看一出戏,全社老小常常倾巢而出,带上干粮,浩浩荡荡,千里奔袭市中心地带的各大剧场。人艺、青艺、儿艺、中戏……,都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公共汽车和地铁的偌大车厢,一下子就被他们占去了小半截儿。坐车的时候绝对不会闷,因为谁的嘴巴都不闲着,小小的空间里很快就飘荡着布莱希特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古希腊和后现代、莎士比亚和尤金·奥尼尔的快乐的精灵。有的人指点江山还嫌不过瘾,干脆在车厢里做起了即兴表演。舞台是无处不在的,舞台上谁都是光彩夺目的……在舞台上一点也不会拘束,否则也不会在莎士比亚的名剧中出现“未名湖的水啊绿油油,我俩的爱情才开头”这样的台词。剧社就像那绿油油的未名湖水一样,轻轻荡涤着生活的尘埃,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每个人都是一副孩子的心性,久而久之,年岁长的为老不尊,年岁小的肆无忌弹。许多老社员在离开学校之后还能回剧社来,和剧社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做大家都热爱的事,在以不同的方式爱着它。这份感情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了。
最受欢迎的无事生非
学生社团搞话剧,往往要受到很多条件,尤其是物质条件的限制。在这个学期,《费加罗的婚礼》刚刚投入运作不久的时候,剧组的同学问一个曾经执导过这部戏的台湾导演,排这部戏需要注意一些什么。那位导演说了很多关于舞美、服装、化妆等方面的问题,其核心就是强调要华丽、够贵族气派。这位同学向他说明了学生社团的经济能力不可能承受这样运作,他便说:“那就很难说了。”同学反问道:“那么,我们学生戏剧社就不能演出古装戏了吗?”导演回答:“所以我认为你们的勇气很大啊。”
我听说了这个小故事,觉得很有意思,它说明了海外的一些专业人士的戏剧观念,与我们的校园戏剧爱好者之间是有着多么大的不同。对于校园戏剧来说,赢利完全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对戏的感觉,是那种心灵和思想的碰撞。钱多有钱多的排法,钱少有钱少的排法。从学校申请来的钱,经常有不够用的时候,大家就自己想办法去筹措。拉赞助,请观众自愿捐款,或者干脆就是大家自己凑份子。另一方面,在成本方面精打细算,尽量减少开销。观众也同样是学生,不会因为演员们没有穿上完全符合标准的华丽戏服、或者布景道具不够气派而感到不高兴。1998年的《蔡元培》,由于学校在百年校庆期间场地紧张,不得已临时作了一些调整,使得该剧后三场的灯光、音效和道具变得不太理想,但是演职员以更大的热情倾力演出,观众也非常理解和配合,使演出效果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台上台下融为一片,气氛极其热烈,一时传为佳话。2001年夏季公演——莎士比亚的喜剧《无事生非》,也是一部古装戏。没有必要的背景,只有在T恤衫基础上改装而成的简单服装、夸张的脸谱,和单纯快乐的他们,就构成了这部名剧的北大版。结果本应容纳300人的图书馆南配殿却挤进了500多人;全场所有人都在感受一种单纯的迷狂并为之兴奋,为之乐而忘疲。一位从业近10年的专业演员对我说,“我都傻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演戏的,开始的时候我有些看不进去,后来我看得眼花缭乱,只能拼命地鼓掌。”
世界是万般精彩的,而戏剧却只是属于那些热爱美、热爱自由的心灵的。当舞台的灯光亮起来,当轻柔的配乐响起来,当同伴眼中晶莹清澈的眼神闪烁起来的时候,他们很清楚地知道,拥有青春、激情和戏剧,这就够了。
他们经常有一些别样的东西……
北大人从来就有一种很强烈的精英意识,这在戏剧社的身上也有充分的体现。他们总是在追求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不得不承认,北大剧社的同学们在具体技巧上是与专业人士存在着距离的,但是他们的想象力、创造力和思想的穿透力却是绝不输于其他同龄人的。北大剧社的话剧往往有一种浓郁的实验气息,充溢着对于理念的表达的热望和对戏剧张力的极至的探求。
1998年,老社长英达导演了94级的毕业演出《保尔·柯察金》,大家在小剧场中演绎革命豪情,撒贝宁挥舞大旗的凛冽神情令人久久难忘。1999年,为纪念海子逝世10周年而排练的海子诗剧《太阳·弑》,无布景,只有那动人的诗句充满了浪漫的激情。《月亮公子》(2002)解构《西厢记》,让张生与红娘抛开一切到远方去;《风锁峨嵋》(2000)中火烧赤壁成了周瑜殉情未遂的结果;《似水柔情》(2001)从王小波的剧本中化来;《卡桑德拉》(2000)则干脆没有让任何人包括演员在内明白它讲什么。做各种各样的东西,是一种修炼,用他们的话说,血水里泡三遍,泪水里煮三遍,汗水里咕嘟三遍,直到自称是北大毕业而不羞愧,嬉笑怒骂而不怕被乱刀砍死。这种疯劲儿恐怕不是在哪里都找得着的。
演戏无非是给自己造一面镜子,映照出的是自己心灵的轨迹。便如2001年秋天的《男士止步》,是演员们整整一个暑假集体创作的结果,剧本是大家一边排一边攒出来的,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简单的服装、台词与剧场,完完全全的情感表白,让人感觉就像在深山的小溪边静静坐了2个小时。所有人都记得住他们,却几乎没有人记得住他们演了什么,就记得是关于爱情的,有很多歌,每个人虽然有困惑但很快乐很幸福。他们意犹未尽地说,如果有机会重演,可能和现在完全不同,就像别人的生活和他们的不同一样,但一样会有歌、有笑,阳光灿烂;一样会放弃眼泪、放弃阴暗。这个戏,排练才是全部,演出只是一种表达。
全力打造的“婚礼”
他们一起玩了二十年了,对于一个民间社团,是个值得纪念的时间了,他们决定闹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费加罗的。一群老人加入了,一群新人加入了,热热闹闹开始了。服装会很鲜亮,自己做的;布景会很前卫,自己画的;表演会很精彩,那是一定的。据可靠消息,六月中旬就会公演,另据线人报告,排练现场很好玩,绝对值得期待。他们要证明他们经常说的一句话:精彩,永不落幕!
《费加罗的婚礼》说的是一个发生在18世纪的平民战胜贵族的故事。作为北大剧社2002毕业演出,这出戏的主创人员绝大多数是经验丰富的老社员,他们的学历从本科到博士不等。演员中自然不乏俊男靓女,而且都很多才多艺。有的精通音乐,吉他弹得倍儿棒,还会谱曲;有的书法一流,有的会画画,所有宣传海报全部由自己人搞定;有的人是北大舞蹈团骨干成员,形体极佳;有的虽然才大三,却已经是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了。半数以上的演员都在以前的大戏中担任过主角,人气值很高。所以,演员的阵容,可用一言以蔽之,曰:帅绝人寰!艺术总监邵泽辉是北大95级的本科生,现在正在中央戏剧学院就读研究生。监制费溢群,绰号“女俾斯麦”,手段铁血、面子极广,于此道极为精通,剧社的方外贤人均被她软硬兼施拉了回来,不榨干决不放手。舞美道具保留《无事生非》全班人马,创作班子提出很多很特别的设计,据说很抽象,干脆和京剧有关。就这样的组合,你想会有多大反响!
毕业演出——最后的演出?名义上这次婚礼是剧社2002届本科生和研究生成员最后一次登台,所以大家从一开始就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每一个人都希望将积攒了四年或七年的热情在这一部戏中尽情挥洒。全力以赴并细心于每一个情节、每一段回忆,自然精雕细琢,尽量不留一点遗憾。
不过据知道内幕的人透露,其实他们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很多人毕了业还会回来,还有机会……反正这次每一个人都是120的付出了,希望观众100的满意。有一点要强调,他们是不会将《费加罗的婚礼》演得中规中矩的。至于他们具体会如何演绎?那么就请您7月中旬自己去北剧场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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