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北京国际音乐节在保利剧院又将上演一部在中国首演的大师级作品——由上海歌剧院出演的肖斯塔科维奇歌剧《鼻子》，这是惟一一部北京国际音乐节自己投资制作的歌剧，也是我国本土的歌剧团体首次完整地排演大型场景西方现代歌剧。加上之前音乐节上演的《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肖斯塔科维奇的两部歌剧都将完成在中国的首演。
剧情荒诞夸张
肖斯塔科维奇的歌剧《鼻子》改编自果戈理同名小说，有着幽默、荒诞、夸张的戏剧构成，剧情讲述：卡瓦列夫少校清晨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的鼻子不见了。正当这个可怜的人在悲伤地哭泣时，少校的仆人在早餐时差点被吓死，因为那只跑掉的鼻子竟夹在面包中，惊恐的仆人怕解释不清惹出麻烦，就将鼻子扔到了河里。与此同时少校上街寻找他的鼻子，突然看见他的鼻子穿着国会议员的服装，对它的主人不屑一顾地溜走了。这个事件惊动了社会：警察大批出动查找鼻子的下落；报纸也发出呼吁动员市民一起寻找。后来这只鼻子终于被找到并带回少校家中，但无论怎样也无法将其缝回，卡瓦列夫已感到绝望。又是一个清晨，就像它先前不可思议地失踪一样，这只鼻子又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它的老地方。
本场歌剧的导演，上海戏剧界名导陈薪伊表示，果戈理的小说有非常多的隐喻，如果不是非常熟悉沙俄时代的俄罗斯社会以及果戈理的文学风格，想要挖掘其中的戏剧精髓是相当困难的，他会力求该剧深入浅出。在深入研究剧本和音乐总谱之后，陈薪伊认为，歌剧《鼻子》是文学和音乐两种艺术形式的高度统一，所有的角色都蕴含着犀利的讽刺和无奈的幽默，共同形成了音乐和文学的张力。陈薪伊说：“在我的理解当中，肖斯塔科维奇对果戈理的《鼻子》做了自己的诠释，肖的《鼻子》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所有人参与追捕鼻子过程的隐喻，这在小说中表达并不算明显，但肖斯塔科维奇对这个情节的表现极其强烈。而在我的诠释中，鼻子的无辜更为鲜明，当全社会都在利用鼻子进行勒索掠夺的时候，这个群体一下子变得如此残酷可怕。”
曾遭禁演四十年
肖斯塔科维奇一生共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其中体裁多样，题材广泛，音乐构思和发展规模宏大，标题性的大型作品占主导地位。他的音乐语言极为复杂和大胆，不少作品带有某些现代派的特征，曾引起诸多争议。但肖斯塔科维奇一直坚持着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旋律剑拔弩张，节奏繁衍多变，情绪热烈，他的音乐既充满感情又富有深刻的哲理性。肖斯塔科维奇只写了《鼻子》和《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这两部歌剧，但是它们都曾经遭到被禁演的命运。
歌剧《鼻子》由肖斯塔科维奇于1927—1928年创作，脚本是由作曲家本人和扎马丁、易欧宁与普雷斯共同撰写的。这是一部充满讽刺与幽默感的作品，讽刺的对象是社会上市侩的势利主义。歌剧的故事情节有些离奇，但音乐却充满活力。肖斯塔科维奇在这部歌剧创作中运用了高深的作曲技法，在管弦乐配器上颇具特色：乐队中每一种乐器只使用一件，只有打击乐组十分庞大，需要10人演奏。产生了十分奇特的效果，可谓妙趣横生。这部歌剧也非常奇特，动用演员达70人之多却没有合唱队，因此对每一个演员都有非常高的要求。
该剧于1930年1月18日在列宁格勒正式首演。歌剧的首演获得了成功，但是由于其音乐语言对当时的政治环境来说过于激进，该剧并没有立即在其他城市上演，甚至之后还遭到了禁演。直至上世纪70年代，该剧在前苏联才再次得到认可，并得以恢复演出，但在其他国家演出甚少，因此13日在中国的首演机会也是十分珍贵，十分难得。
这个《鼻子》中国制造
多年来，在我国上演的西方现代歌剧并不多，之前上演的《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以及2002年中国首演的阿尔班·贝尔格的现代歌剧《璐璐》，都是由俄罗斯的艺术家完成的，而这次现代歌剧《鼻子》的首演则是彻头彻尾的“中国制造”，这是我国本土的歌剧团体首次完整地排演大型场景西方现代歌剧，同时也是惟一一部本届北京国际音乐节自己投资制作的歌剧。
演出该剧的是国内一流的歌剧团体——上海歌剧院，现任上海歌剧院院长、艺术总监的著名指挥家张国勇担任指挥。张国勇每年与国内各大交响乐团有多次合作，也曾指挥俄罗斯国立文化部交响乐团、俄罗斯爱乐乐团、乌克兰国家交响乐团、日内瓦现代室内乐团、法国比卡底国家管弦乐团等乐团，举行音乐会并录制唱片。其指挥风格简明自然富有灵性，如火的激情与深刻的理性浑然天成，极具艺术张力，体现了他在音乐领域中精深的造诣，赢得同行和听众的极高赞誉。他的导师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曾兴奋地对音乐评论家们说：“我给了张国勇莫斯科音乐学院指挥系有史以来的最高分，他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个乐团找到自己的位置。”
张国勇最擅长俄罗斯作品，尤其是肖斯塔科维奇的作品。他对肖氏的作品有过深入的研究，曾经在国内上演过多部肖氏的交响曲、协奏曲，是目前国内公认的肖斯塔科维奇作品的最佳诠释者。
业内人士认为，现代歌剧除具有传统歌剧集声乐、舞蹈、表演、演奏于一身的特点外，更带有现代作曲家浓烈的个人风格、音乐特点及时代特征，有相当的表演难度，对演出者的水准有着极高的要求。因此，此次由张国勇指挥上海歌剧院在国内首演经典现代歌剧《鼻子》，也标志着我国的歌剧发展水平已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信报记者 唐峥／文 北京国际音乐节／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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