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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这些年轻人的标准,孟京辉认为是“人好”。在他看来,是不是有纯熟的舞台导演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对生活有没有自己的思考。12个导演里,有人是文学青年,拿着自己自费出版的小说在京城每一个聚会上主动推销。有人工科出身,做过记者,采访戏剧导演时屡屡把采访对象气着: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对戏剧的热情,往往是科班出身的人无法相比的。
孟京辉说,他自己在看许多青年导演的作品的时候,是会笑的,可是他笑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观众不笑。因为比起专业人士,普通观众不会关注舞台技巧是否纯熟,只关心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说的、思考的,是不是正是自己所想说的、所思考的。也许,这就是“人好”的真正含义。
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2008年青年戏剧节这次所做的最大的实事儿,就是为每部作品提供了4万元左右的资金支持。
孟京辉喜爱过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那个诗人在22岁时就写下过这样的诗句:“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会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尽管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过哪个“粉丝”用廖一梅的台词作为孩子的名字。孟京辉在青年戏剧节的官方头衔是这个社会经常使用的四平八稳的“艺术总监”,但他毕竟已经拥有了一个剧场,他信誓旦旦会把这个剧场,变成北京青年先锋戏剧的基地。他说自己还是老派的理想主义者。那年窦唯(听歌)纵火,他在早餐桌上看到报纸,愤怒地拍在桌上:“音乐界的人有行动么?联合签名声援了么?”
2008版《恋爱的犀牛》演出的时候,蜂巢剧场用了半年打造高达7米的镜面墙体、悬在观众席上空的床、巨大的跑步机以及一池水景。开幕那天,林兆华来了,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孟京辉猜测,那是羡慕他如此年轻就有了一个“自己的剧场”。
“作为一个导演,有一个剧场是个梦想。”孟京辉说。-
“青春期再长,也有个结束”
记者:“蜂巢”体现了你对剧场的什么观念?
孟京辉:戏剧是创造者和观众在同一个空间里形成的。观众我们找不着,不知道谁是观众,那我们就得适应创造者,创造者想说什么,想展示什么。我把装饰性的东西全部去掉了,4个安全出口都有了,别的就一切从简,这就是我们想展现的东西,很真切。我喜欢简朴的舞台,我觉得观众到了这里不是想坐沙发,不是想舒服,想舒服可以回家,或者在沙滩上坐躺椅。大家来到这里,是因为在这里是一个集体,是公共场合,需要一个场。
记者:电影院改成剧场,你的反应很有趣,“偷偷地笑”。可我记得你也做过电影《像鸡毛一样飞()》。
孟京辉:我觉得又悲哀又尽兴——电影不行了么?但另一方面,我觉得这是条新鲜的道路。我当然不希望电影院都改成剧场了,这也是不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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