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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我的幽默来晚了 家人早知我是天才(图)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10日10:05  南方人物周刊
周立波:我的幽默来晚了家人早知我是天才(图)

南方人物周刊封面人物:周立波

周立波:我的幽默来晚了家人早知我是天才(图)

“打桩模子”是这样走路的:两只手插在袋袋里,膝盖带动小腿,一步一步甩出去

周立波:我的幽默来晚了家人早知我是天才(图)

6岁和姐姐留影

周立波:我的幽默来晚了家人早知我是天才(图)

18岁留影

  他每天看14份报纸,读报加上网至少3-4个钟头;他不但敢开涮老百姓,还敢调侃领导人;他从舞台进入号子,又从号子重返舞台,他最爱读的书是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他声称如果要找徒弟的话,最有可能去大学的哲学系或者社会学系寻找……你可能有所察觉了,他带来的笑声,与赵本山带来的笑声、小沈阳带来的笑声、郭德纲带来的笑声、姜昆带来的笑声,都不一样

  本刊记者  李宗陶  发自上海

  图  雍和(除署名外)

  7月4号傍晚5点多,京剧演员关栋天从梅陇镇伊士丹走向美琪大戏院。路上,有黄牛(票贩子)在他身侧低语:“周立波(的)大哥,周立波(的)大哥。”

  尽管父亲在武汉病重,关栋天在7月档期里仍然每场必到。7点半演出铃一响,他精神抖搂地走向大灯照耀的舞台,以一派高亮嗓音,“沦为海派清口创始人周立波的报幕员”。

  上海滩出了一个周立波。据说,有些办公室天天在放他的碟片,有些领导干部也在悄悄模仿他。“哪意思啊侬”、“奈伊做特”,成为切口或暗语。

  上海文广演艺中心总裁吴孝明告诉记者,《笑侃三十年》连演31场,场场爆满;《笑侃大上海》45场票,5月20号一天售罄;6月预售12场票,一天售罄,这是舞台艺术边缘化之后,很久没出现的景观了。

  “而且今年是金融危机,大家肯掏380、280、180、100块来看周立波。”吴孝明站在后台,底下是乌泱泱1300位观众。当天的黄牛票,380元炒到800元。

  幕后

  此前贵宾室里,上演幕后戏。

  5点20分,司机送周立波及助理到奉贤路。助理有个港派小弟的名字:家豪(音)。家豪从后备箱拎出一套包好的演出服,白衬衫、裤缝笔挺、名牌墨镜的周立波从后座下来,一同进了贵宾室边门。此时他的头势(头路),已然煞清,好几两摩丝喷在上面,定了型。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一个平常演出前的2小时又10分,很难体会什么叫成名,或走红。周立波认真地接受了我的第二次采访,只听得照相机咔嚓在响;待一回头,一架摄像机不知何时已经架好,接着,另一台进来了,编导是从北京飞来的,包里揣着一百多页打印好的已有报道。

  一家三口进来了,是熟人。“大师大师。”熟人热情握手,接着引荐中学生模样的儿子,后者见到偶像,惟有羞涩。一家人来看《笑侃大上海》,先来后台瞻仰“下蛋的鸡”。

  又一家三口进来了,有人引荐说,这是某市招商局局长,特地赶来。“某市这几年发展不错!”接过名片,周立波道。

  关栋天安静地对付完面前一盒快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轮到周立波吃盒饭,热闹来了——这二位在镜头前吃盒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连三天全是咸肉,一点创意没有。”周立波嗔道。忽而挟起一块,挑得高高的:“这块咸肉我很熟的!我本来对咸肉很尊重的!”忽而又怨几只细虾“断七”(人死后做头七,这里意指虾死了很久)。一旁摄像机,赶紧捉下生动活泼。不过,他很懂得爱惜羽毛,“我抽烟时不要拍。”包括应酬,他每天2-3包烟,穿插雪茄。

  接着化妆。一只小包,七八样家什,周立波不用化妆师,在脸上打层粉底,再用大刷子于两颊、眼睑、额头扫出几片红,两三分钟,完事。

  接着换装。衬衣、西装、背带西裤、闪着金光的背带扣,再戴上支架藏在后颈的话筒……这一套度身定制的名牌,大约5万元——“要用就用最好的”,上海人素来如此。当年在上海滩碰到关节、呆不下去、只身往武汉时,周立波带上火车的,是几大箱衣服——上海人爱穿,素来如此。

  其间,见缝插针接受一家电视台由“上海这座城市”起头的采访,周立波侃侃而谈“海纳百川……”然而,当他草稿也不打地讲到城隍庙、阳春面、蟮糊面、王家沙的点心,讲到小时候挖黄沙、打弹子、跳格子、放鹞子,一干上海人都笑了——面前这位,多么标准的“一只上海男人”(周氏节目用语)呵。

  其间,见缝插针喷了10分钟的药。助理家豪抱来一台仪器,咕噜咕噜冒汽,嗓子有点发炎的周立波嘴巴被套上,有片刻的安静……不,他又趁换口气的当儿宣布:“周立波在‘吸毒’。”

  沙发上,结交20多年、“亦父亦兄”的关栋天纹丝不动,闭目,养神。其实刚才,当咸肉成为道具时,“周立波的大哥”笑着说了一句:“因为太熟,不敢下筷子了。”

  台前

  石库门布景。《笑侃大上海》第N场。灯光在舞台打出斑驳的绿影。音乐柔声。

  舞台上只有一个架子,一只夹子,六七张打印着2号字的A3纸摊开,一支笔,一块白色小手巾。周立波用笔勾掉已讲的段子,用手巾擦汗。

  关栋天向观众交待:“这只赤佬人来疯,大家掌声越热烈,他的表演越精彩。”与此呼应的是,周立波在台上做现场调查:“已经看过(盗版)碟片的请举手。”乌泱泱一片。可见潮流、热点来时,也蛮疯。好在,如周立波搞笑所言,这是一场“台上与台下共同完成的鲜加加(鲜格格的变音,约指快乐到轻浮)运动”。

  上海音乐学院在读研究生沈灏坐在键盘后面,负责在周立波甩包袱时添加合适的音效。譬如,当周立波向观众申请“喝口水”后,配上抽水马桶的冲水声。精心设计,点到为止,起到提示、烘托笑点的作用。

  沈灏跟着周立波的言语动作,也笑——他每晚都要听一遍的。

  “您一起演了这么多场,还笑得出吗?”记者问关栋天。

  “笑得出。这家伙常有即兴发挥。”关栋天说。

  这一场的演出没有模仿领导人的段子。虽然在台下,周立波不经意就冒出某些人民群众耳熟能详的大人物的声音。事实上,他学上海本地人“妹妹,给这边上碗咖啡”、学周柏春老师的豆沙喉、学小沈阳“这是为什么呢”,学苏州人相骂“杀煞倷只千刀”,都像极——十年大可堂的基本功,不是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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