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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话剧《黄粱一梦》探索中国式的戏剧表达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1月29日15:11  新浪娱乐微博

  黄盈:我介绍理论部分,傅老师介绍感受和实践的部分。是这样的,原来在1926年的时候,由余上沅、赵太侔,包括参与者有徐志摩、林徽因、梁思成,包括咱们的焦菊隐先生,其实当年都进入到了国剧运动当中,1926年的时候以赴美留学生为首,他们强调说,咱们的戏曲,就像京剧、昆剧,戏曲可以称之为中国的演剧的这么一个方式,是符合中国人自己 视频:话剧《黄粱一梦》主创做客新浪聊天 媒体来源:新浪娱乐 口味,发展出来的。但是西方新的话剧,或者说当时还没有这个词汇,就是西方的演剧方式和美学观念也慢慢的进 入,他们也掌握到了,这个非常好,他们想把西方和东方的演剧做一个结合,创作出一出不同于旧的戏曲,也跟西方已有的舞台剧演出样式不一样的,中国特有的演剧样式,他们把它叫做国剧。这个现在英文翻译叫做national opera,因为咱们京剧是peking opera,就是国家的opera。余上沅讲话就是中国人有中国的材料,演中国戏给中国观众看,就是他非常强调自己本国的传统的美学的传承,和现在的西方的先进的方式方法的一种对接。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个运动尽管有很多大腕儿的参与,但是留给现在最重要的财富,是当年他们在晨报开的副刊上写的一系列理论的思辨的文章,实践非常非常的少,而且这个运动也可以理解,因为当时国家正在保卫祖国。就是国将不国的时候谈一个审美的文化形态样式,一个你的传统的价值观跟西方的对接的问题,这个真的是不现实的。所以这个运动就等于消停了,消停之后到后来包括焦菊隐大师,后来在北京人艺做的这个事情,尽管不能说是纯国剧的 演习,其实也是做的西方戏剧,或者咱们说的话剧的民族化的探索,其实严格的讲也是在找中国人拿什么的东西给中国人看,其实这个话再往下延伸就是中国人如何出现在世界的舞台上。你以一个什么样的文化形态,以一个什么样的文化传承的发展形态给世人,让你看看我们中国是怎么样的。其实我觉得相关的事情,就是后来 有作为的导演其实一直在往下延续着做,但是我是从研究生读书之前,就对这一段国剧运动非常感兴趣,我就觉得特别可惜,每当看到这儿的时候就觉得可惜,就自己想做。然后在我做戏,从进入商业演出体制,从03年开始到现在,我至少有两次向我的制作人或者投资人正色的提出过,说我想做新国剧,我想试着延续一下前辈们提出这个概念往下去延展。当然特别有意思的一点,所有的制作人都说算了,慎重考虑吧,你这个别叫新国剧,叫古装减压剧,你觉得怎么样?因为现在的时候 说新国剧这个概念,咱们的欲望现在都在商业上,是一个荷尔蒙旺盛的一个罗密欧朱丽叶似的欲望,我们要去面对,商业的回报可能会有点担忧。包括你要我解释新国剧,我就跟你讲,我最压缩的讲,讲了半年,这个你让观众进剧场的时候,投资人或制作人会觉得你没有耐心去听这个文化的概念。但是我恰恰觉得,这次从法国阿维尼翁演出回来,包括看了国外的戏,受了一圈刺激以后,回来我恰恰觉得,其实应该做一点费力不讨好,或者说别那么(踏踏实实的),就是我们也做点吃黄粱米饭的事儿,别老追求梦里那些特绚的那些事儿,就是我们踏踏实实,这个作品既然出去演出的时候踏踏实实,不是说要哗众取宠,不是说要装可爱,让观众喜爱我们,不是要抖有趣的小包。我们讲的是尊重1200年前祖先传统的一个老故事,那么我们就应该借着这个机会把新国剧继续往下去做,继续保持这个名和平常心,然后从我们的传统当中挖掘出来那么应该继承与发展,我们是不是由于想追求的欲望太多,而扬弃太快的那些传统和老的东西。因为我们包括这次在法国,尽管原来 也出国看演出,但这次集中密度这么大,就完全扔到一个,而且还是非英语的环境,因为咱们的西方教育一般给咱们都是英语,你会发现你的文化背景实际上能建立你这个人在面对大家的时候,你的自尊、自信,我觉得我们不能等那个,等我们“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时候过去了,想踏踏实实过日子了,回头一看,都找不着 了,全扔没了。所以我觉得这个事儿得从现在开始做,尽管难也好,继续去做,所以不光是《黄粱一梦》,后头还会以新国剧的概念往下去探索第二部,第三部,可能一直会这样探索下去。

  黄盈:傅老师对新国剧有什么自己的解读?

  傅维伯:其实从解读上,因为戏剧有很多表现形式,但是这个表现形式跟我们今天来说,好象不管前期我们那些戏剧前辈们有过什么样的理论上的探索和 研究,包括焦菊隐先生当年在做《蔡文姬》,在做《虎符》的时候,都可能在试图沿着这条理论去探索我们自己的一条戏曲的表现形式。大伙儿都在探索,但是由于这些年我们的教育体制和我们的艺术理论体制,可能是以斯坦尼的理论为一个最基础最核心的东西,所以可能包括这些年来,就是文革之前,我们都是用的现实主义斯坦尼的表现方式,所以今天来做,可能有很多前辈都在探索都在做,可能面临着一个比较艰苦的阶段。这个戏《黄粱一梦》可能正好选择了一个这样的题材,有着我们传统价值观念、哲理的一个题材,但是这种探索我觉得现在可能大伙儿更重视于西方的一些表现形式的探索,把这些东西如何和我们的文化,和我们文化当中传 递的这种形式,能够适合我们的文化背景的人群,可能这其实是一个很艰苦  的探索,我认为是一个挺艰苦的探索。今天《黄粱一梦》探索了,明天可能不是《黄粱一梦》这种表现形式,是不是还可以去探索,可能这是我们又提出的一个更高的,或者更广的一个要求。

  黄盈:因为核心问题不光是一个演剧形态的问题,就是这个演剧形态拿中国的故事,新的老的演给中国人看的时候,其实在这个发展演剧形态的本身,实 际上在于内容上其实特别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到底从中你的深奥观点,你道德观点,你的价值观是什么,实际上是老故事和今天之间的对撞,他还有意义的那个部分。那个部分可能是自古以来没有变,有很多东西都变了去了,当然有些东西没有变。这个东西其实我觉得是核心。我们怎么看待传统,不光是一个走圆场,不光 是一个演的样子是一个东方式的,不光是这些,最关键的是你核心要说的,想传达的内容本身有什么横贯古今的。咱们这个戏当时做,不仅一开始觉得法国观众看得懂看不懂都怀疑,其实我觉得就是从中国现在的进入剧场看的观众来讲,他们会不会喜欢,我当时想就是可以不喜欢,我就任性这么做了。但事实上,现在其实没有 追求票房,当然票房非常好,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于,咱们现在都过着儒生的日子,识文认字然后朝九晚五的在田里干活,就吃那点饭,老觉得自己不如意,那么我这人生应该怎么样?就这个问题,不光是儒生1200年前的问题,也是我们今天现在社会上各个人的问题,而且在今天东西文化对撞,包括咱们都市的西方化进程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其实严格得讲,我们比儒生那会儿,某种意义上来讲,对这个事情的追问反而更强烈了。所以我倒是觉得,内容的本身的连接,其实有时候可能 比那个形态的继承甚至还要更为重要。

    《黄粱一梦》演员选择有特点

  新浪娱乐:那《黄粱一梦》也算是新国剧的一次的尝试,那具体的的环节,比如说演员的选择,排练这些,作为导演,这些是不是跟别的剧也有一些不同?

  黄盈:这个戏是我本身排的第31个戏了,当然这第31个戏还是很特别的。我喜欢用各种可能性的演员,然后找到他们身上的质感去发挥,当然这个戏是一个最集大成的,这里有我原来演过《卤煮》的男主角,一个写实主义高手王继涛,也有《未完待续》演跑步机教练的刘正直,他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现在在攻 读表演系研究生,他实际上也有中国舞的底子,还有韩丽,她本身原来是秦腔在地方上一个角儿,现在等于也进入了北京来工作。包括我们的琴师商钟元,中国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她的三弦能弹出古琴的韵味来,董文亮和我合作话剧不只一部的,就是原来也演过司马他,包括《搜神记》,他本身现在曲剧团工作,现在青年演员 里头头牌性的任务了。而且我们还请来了傅维伯老师,其实合作不只一次,因为傅维伯非常提贤青年人,当03年大会,林少华邀请展的时候,青年展演的时候,傅 老师就一直在导,但是原来傅老师是站在一个制作、运营,然后剧场的经理,包括作为中国小剧场之父的对于戏剧形态的发展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他是这样来帮助的。这次直接让傅老师进入到戏中的演出,来扮演叙述人那个角色,其实老的故事,我们现代人也在读,他在拿着现在的电子设备来读这个原文,来从原文当中跟现 在傅老师生活阅历做一个对照的时候,也产生一个纬度。所以这次的六个演员实际上是来自于各个方面都有长处,然后他们综合在一起最后呈现出来了。

  新浪娱乐:最后说到这次尝试,想想有没有哪儿是你最满意的?哪儿是你还有点遗憾的地方?

  黄盈:我觉得比较满意的一个感受是有苦尽甘来的感觉,因为西方的方式方法,包括教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个以你自由发展为前提,就是说你喜欢 什么你就去干,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你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了,那不干了这个,你就往这边钻吧,然后你自由发展成什么样子,然后适当的进行一些引导就可以了。而东方的方式,不光是教育方面,咱 们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写大字,要从临摹,要从描红模子开始,当你有了规矩之后,你自己愿意写什么写什么,你可以运用到自己的风格进去,自己就自成一派,以至于后来人家就临你的帖。那么我们这次排演,其实从整个排演过程,其实就不是一个西方式的,就是一个东方方式的。我们从传统的中国的动作的传承,然 后包括说找到什么的动作是一直没有断了根的,我们不仅有戏曲的方式,我们还让演员在  训练当中打太极拳,包括语言怎么去读,上运是怎么样,平时的京白怎么去读,怎么去找到合适的切合点,怎么拿这些韵白、京白去读现在的台词,还是找到新的合理性。我们在去法国之前,有三个月的排练,这三个月的排练可以说是极其痛苦,一边描着红模子,一边找新的帖来临,来企图找到能把这个戏规范出来的方法。那 么真正等从阿维尼翁演出完了,傅老师的加盟到现在演到正乙祠这第四轮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做到了游刃有余了。就是基本上在挥洒写自己的书法了。所以我觉得最满意的其实是这个整个全组集体一起苦尽甘来的过程。

    《黄粱一梦》探索中国式的戏剧表达

  傅维伯:其实这个过程是有一个他自己,也是自己每个人,或者包括导演本身自己建立这个信心的过程,我不知道对不对。就是其实刚开始,我和黄盈也谈过这个剧,总感觉一种什么形式,能不能表现得那么准备,一直是在把握这块,这三个月一直是在找这个,能不能把握的很准确,能不能我这样去表现,观众能够体会到。可能是不是主要在这儿。当然通过法国的演出,国内的演出,反馈的一些意见可能对一些东西,给了一个比较准确的一个答复。就是我懂了,或者哪个动作 我懂了,可能这个是我们这个探索和建立的信心是有着特别特别大的支撑力。所以我这儿插这么一句,其实在整体的创作当中,因为是一种探索,他都是需要在不同每一个时间段,建立自己的信心。觉得这种探索,有一步成功,就建立了一个信心。所以今天提出新国剧,它是探索当中探索出来的。

  黄盈:对,一定程度是,因为原来提两次,人家都说不行。探索既然这个可以,我就自己去把它出来,自己去做。然后号召更多的有相关志向的创作者跟观众们一起把这事儿进行下去。

  新浪娱乐:还有什么计划?

  黄盈:新国剧会继续往下去探索。我本人因为排戏的风格样式也比较多,底下也会做,还会做原来的,或者说做新的别的方向,但是新国剧会一直的往下 做。然后我现在跟我们的策划,统筹,包括傅老师一起已经在商量往下来做的话,有什么样的可能性,选择哪些故事,已经进入到案头阶段了。所以不久的将来,观众们可以除了《黄粱一梦》探索的第一戏,可以看到更多的新国剧。然后也确实希望更多的创作者,我们的戏剧同志们大家一起能够集合,然后能贡献自己的力量。 因为我是觉得不能光是咱们有钱了,咱们现在吃饱穿暖了,咱们就不顾自己祖先留下来的好东西了。

  傅维伯:还是一个传承,怎么去传承我们这个民族的。

  黄盈:西方再好,那东西是人家的。你把头发染黄了,你也不是洋鬼子。所以我觉得别把自己的东西丢掉,我们要找到中华民族整个留下来的2000年 的宝贵财富,其实不只2000年,就是这几千年的  宝贵财富。足以让你骄傲的立于世界之林。兜里有钱了,别人朝你作揖,这个是一个土大款,心里可能不尊重你,但是如果你在文化上也了自尊自信的话,才能赢得世界的尊重。

  新浪娱乐:今天非常感谢两位做客新浪。希望在新国剧的道路上有更多的好作品。

  黄盈: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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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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