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上海的话剧以保守为主,多是循规蹈矩地展现戏剧的内核,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赴京展演的第二部戏《资本·论》在首都剧场的舞台上彻底颠覆了这两个字,可惜表现方式有些简单粗笨。
演出刚刚开始就陷入了混乱,台上的演员突然罢演,台下的观众各种骚乱,场灯也亮了,观众也开始气愤了,高喊要求退票,整个场面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突然,峰回路转,戏进入了下一个环节,这时观众才明白,这跳出来的一段也是戏的一部分。不过,因为这段假意的罢演过程过于冗长,在恢复正常演出后,观众席上还是有很多观众发出愤愤不平的抱怨声,直言胡闹。接下来,我们在这部杂糅的戏中看到了更多的跳进跳出,风格在每一场中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一会儿唱一会儿跳,一会儿像音乐剧,一会儿像舞台剧,一会儿又让观众看到了小品的影子,在各种各样的先锋体验中,这出戏在全体演员高唱《国际歌》中热热闹闹地结束了。
这样的戏有人会赞编剧大胆,导演大胆,思维前卫有创新有突破,还关照了社会的现实。说不好的人可能就一句话,简直是乱弹琴的垃圾。但是,这些仅仅是这部戏的外壳带给我们的感官刺激或曰体验,《资本·论》用戏剧的形式为我们揭示的究竟是什么?
钱,这是在这部戏中被反复提到的一个字,也是这部戏的终极主题。开场的第一个环节就开始了对钱的定义:钱是房子,钱是手包,钱是阿玛尼,钱是香奈尔,钱是女人,钱是老公——让你为之发疯,为之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然而戏的落点却在最后一句话:“只有钱,没有教育,没有文化,没有医疗,没有环境,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这句话不是对剧中人发问,而是对现实中的所有人发问。钱,对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戏中戏的主人公刘炫锐,当初的罢演、资本运作都还是为了理想,为了能排出制作精良的好戏他不惜采用各种方法融资,也不惜和领导跳脚,和哥们反目。但是,在对钱的极致追求的过程中,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膨胀,渐渐偏离了出发的轨道。他不再尊重戏剧,不再敬畏自己的理想,他的眼中只有钱。最终,推土机在他的指挥下推倒了剧场。试问,今天在我们身边有多少这样的人? (董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