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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平和庄宇新 |
吴冠平呼吁电影多元化 |
刘君一谈媒体与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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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现象呢？
吴冠平：选择少。如果把观众分层了，看大片的人有喜欢的，有骂的，因为现在大片现象的存在，用喜欢和不喜欢炒作。不爱看这种电影的人，他没有别的可看，不满意这种电影，又看不到别的，反而媒体利用这个来炒作大片，实际上不是。应该是看到不满大片的人实际上想看到另外一种电影，市场有没有提供这样的环境，是不是提供了多样化的产品。今天下午论坛讨论的是中低成本电影的拓展，大家都会发表一些见解。但大家看到的种类多了、形式多了就对大片没有那么高的预期度。商家炒作就是要看预期度，一年到底要看大片，就要看一个《夜宴》。《夜宴》就是一个大制作的片子，和小制作没有什么区别。它是保证商业市场的一个关键环节。一年有几部呢？一只手就可以算出。
媒体应加强对更多样化的导演和作品的关注
主持人：刘老师有什么想法？
刘君一：我非常同意他们两位的看法，我的看法是这样的，大片的概念可以拆成两个问题，
吴冠平：媒体也在这个上面做了一些很不专业的事情。
庄宇新：新浪的娱乐频道还是很公正的。
吴冠平：你如果要苛求它特别专业的话，有点不尽情理，因为各有各的专业职责。但我觉得媒体对更多样化的导演和作品的关注，对于培养中国观众能够看到更多国产电影、年轻人的电影是有好处的。
主持人：无论是叫文艺片还是探索片，他们定义的观众群还是小众。是不是这个问题呢？
庄宇新：关键是怎么看，我觉得观众是一种产品，观众不是自然的，随时就能够是观众。观众是被制造出来的。这是一种观点。以最成熟的电影工业，大家都在谈好莱坞。好莱坞的电影观众和中国的电影观众有差别，除了消费能力、人均收入有差别之外，他的消费意愿、消费价值取向、消费能力是完全不一样的。不是说美国观众文化层次有多高，他们不见得比中国观众高。但因为他们从小的习惯，他们在有序中成长的，当然这是对他们的非美国文化是非常不熟悉的。美国的普通观众不认为其他国家有电影，他们从小是训练有素的，他们根据个人的文化爱好，可以在美国市场上找到电影粮食。但中国的观众，刚被《小兵张嘎》培育出来了，然后又来了新时期电影，又被新时期电影培育出来之后，又被新的电影斩断了。所以对几个时期的大片的质量，我还在电影学院教书，我显然不能肯定他们的质量很好，但作为目前中国电影的整体秩序的水平，作为填补过去中国的没有大片的概念，没有美式大片的概念，他们已经是很不错了，客观来讲就是这样了，不可能再高了。这是导演的水平问题，而是整个市场的问题。我觉得论坛举办的水平要比中国大片好一些，它填补是什么空白呢？一个成熟的电影机制必须有一个成长的电影梯队机制，在美国一代一代的青年导演的机制，他如何遴选下一代的青年导演，是有机制的。有各种影展、比赛、基金、各级电影公司，专发现小导演、专发现新人的，形成梯形制度，中国过去没有，现在有吴主编来做这样的事情，填补空白。媒体对电影的报道，我们来看是不专业，比如说没有告诉中国读者奥斯卡和国际电影节的区别，大家都认为奥斯卡是国际电影的竞赛。就像媒体先设定一个目标，他认为这是中国的光荣，然后再把读者的愿望煽动起来。说句公道话，媒体也在革命。这都是在草创阶段，都有一些幼稚的地方。但今天是一个好事，论坛意识到一个好的电影工业应该有一个梯形的成长机制，愿意完成这个工作。这是眼前看不到利益的。我们非常感谢这个论坛，也希望为这个论坛的传统的形成作出贡献。
刘君一：所以《电影艺术》也是战士。
吴冠平：老战士。(笑)
主持人：正奋斗着的战士。
青年导演面临的最大困难是机制问题
网友：现在票价高，几部电影的价钱才能看成一部电影。两位导演认为现在青年导演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庄宇新：青年导演头脑比较简单的话，就是哪去找钱，实际上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任何一个投资商拿真金白银投资的话，电影是一个昂贵的艺术，都希望看到被投资者的专业潜质，你必须先有钱才能做出好的作品来。谁有本事找钱，都是在操心这个问题。后来发现这是一整套电影机制的问题，成熟的电影是能够提供给一腔热血，但有才华，怎么从非胶片介质一部部成长为一个高成本长片的作者。每一个阶梯都有一大批人支持这个事，你有才华、你有能力，一定会逐渐走上这个阶梯。中国导演面临的是没有这样的机制。我相信在这种人口机制上，中国是有才华的。包括普通观众中，包括专业导演中，都会有这样的才华。就像中国足球踢不好，肯定能踢好的有很多，只是一个选拔机制的问题。
吴冠平：这是我们论坛今天上午讨论的核心话题，如何建立发展青年电影创造力的机制。刚才宇新说的非常对，中国不缺钱，就是缺乏如何把他们打造成为符合工业要求的创作者。实际上说得狠一点，大家都是投石无门。大家拿着电影不知道给谁看，在香港有很完善的基金、比赛，这就是机制。中国现在没有这种机制，就觉得简单化了，出去找钱就可以了，但实际上作为人的成熟的递进发展，远远不是钱的问题。你可以用自己的潜才，但你一定能够变成一个符合专业化、工业化要求的导演。你要想达到这个目的，不是钱能解决的，也不是你个人才华能够解决的，完全是一个机制的问题。我们今天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刘君一：所谓机制还是和刚才的话题有逻辑关系，处于生态需要的一种机制，所以他们俩的我就不重复了。除了这个以外，我谈谈我吧，我到现在拍了四部纪录片，电视剧都不算了。我觉得我到现在还处于准备阶段。包括对于影像的认识，包括对学养的积累，包括对电影各个角度、艺术层面的锻造，还处于积累期。所以我觉得青年导演可能认识自己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我想说的是什么呢？青年导演不是一个身份，不是一个招牌，它是一个你在某一阶段干某一项工作的职称而已。所以DV万岁，感谢数字时代对所有对电影有兴趣的人有这样的机会。我第一次是在1995年，处于一个朋友的慷慨，他投给我几十万，这是我唯一赔的片子，我一直有一种负疚感，因为我知道这位朋友投我这部片子是他的所有家底了。我后来知道的，比如他有50万，投完我这部片子可能就只有10万或者是不到10万。我很自由地发挥了一把，但后来赔了，这种负疚感一直都在，但后来我为他的公司义务地拍了一些广告片子。我觉得这种慷慨是不能救电影的，那是人情世故的一个侧面而已，我们希望自己的东西能够健康、完整地成长，自己给自己造血，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就几十万、一百多万、两百多万、三百多万，慢慢慢慢过来了，到现在。当青年导演如果解决了刚才庄导说的鸡生蛋和蛋生鸡的第一个逻辑理论之后，就应该纳入一个健康的自我循环的过程。
吴冠平：其实任何产品都有出路，你那个赔钱了，这是胡乱花了朋友的钱，你要内疚。但以这个产品没卖钱，你这个内疚可以稍稍减弱一些。因为是市场不给出路。任何产品，塑料有塑料的价、钢铁有钢铁的价，现在都要铁的，见着塑料的不要。
主持人：抱揣着梦想，找不到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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