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明导演做客谈电影往事

吴天明导演与小浪亲密接触

吴天明导演畅聊电影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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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娱乐讯 今年是西影成立五十周年，11月8日，《电影之歌(blog) 唱响西影》情景演唱会将在西安举行。10月23日下午，曾任西安电影制片厂厂长，发掘了张艺谋等名导的著名导演吴天明(blog)独家做客新浪，畅聊中国电影今昔。以下为此次聊天实录。

　　主持人：请您给我们新浪网友打个招呼。

　　吴天明：新浪网友，我也是新浪网友，各位新浪网友们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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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我们知道今年是西影厂建厂50周年，您的电影之路可以说也是从西影厂最开始发家一步一步起来的，您讲讲西影厂的渊源吧。

　　吴天明：我1960年考进西安电影制片厂考进演员训练班，学了一两年表演。考西影演员训练班的时候，我动机不太纯，我知道我当演员的条件不怎么样。长的也不好看，个也不高，又黑不溜秋，所以没打算当演员，进去就是我想先跨进电影行业再说。我的理想是要当导演，所以后来进了西影厂以后，接着有几次政治运动，下农村，社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一直到了1974年，北京电影学院(blog)和中央戏剧两个学院表导两个系合并，我又考到这儿。考上以后，后来在学校里老师们不敢讲课，后来我就要求到制片厂跟一些老艺术家学习，后来我就很荣幸的给分配到北影，后来跟崔嵬老师，他的人品以及在艺术上的修养，这个对我影响非常大。学完以后毕业了，回到西影，厂里让我做副导演，筹备《西安事变》。完了以后，后来因为崔嵬去世，接了另外一个导演《西安事变》导演的工作，后来我就没有再跟下去。

　　主持人：《生活》反响是挺好的是吗？

　　吴天明：当时我是打下手的，厂里要给那个导演配一个副导演，他们几次到我家里劝我跟他合作，当时我已经是副导演，他还是场记。当时我跟谈的，我是实际上来做你副导演的工作，我给你搭厂子，你来唱戏。所以作品不是我的作品。

　　主持人：您第一步独立执导的是《没有航标的河流》，这部戏在国内外也拿了很多奖？

　　吴天明：在国内拿的是政府奖，后来参加夏威夷国际电影节，在那得了一个摄影奖，这是后来西影厂在国外获得的第一个奖。

　　主持人：这部片子是82年拍的，您当时已经多大年纪？

　　吴天明：42。

　　主持人：作为一个导演来说，您会不会觉得您这个梦实现得有点晚？

　　吴天明：大器晚成。

　　主持人：这部片子当时根据小说改编的，您作为导演的初子作的标准是什么？

　　吴天明：肯定是我喜欢的，小说是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的，看了以后我当时就打电话给他，后来直杀到京西宾馆，等他，跟他谈。他当时很激动，就说给你吧。其实我当时谁也不是，是用热情把他感动了。因为戏的内涵和他的人物形象我是非常喜欢，所以拍这个东西理解也被认可，所以后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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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您刚开始执导片子的时候买这个版权多少钱？

　　吴天明：很便宜。

　　主持人：几十块钱？

　　吴天明：起码也几百块。

　　主持人：那也挺贵的。

　　吴天明：老谋子的，男主角和摄影师，张艺谋当时的酬金才四五百块钱。

　　主持人：应该这个费用还挺高的。您刚才提到《老井》，当时也只是想让他作摄影师，没想让他作男主角？

　　吴天明：当时找不着男主角。

　　主持人：为什么？

　　吴天明：因为主角是一个农民，我们去体验生活，发现那的人常年辛苦劳作，很显老。张艺谋那时候还很瘦，没那么圆活，但是我觉得气质很像。出去的时候我就给他们说就照着张艺谋的样子选。但是他们转了一两个月回来以后拿了很多照片回来，还带了几个演员回来，其他的角色基本定了，就这个男主角没有理想的。后来张艺谋说找不着，后来我就把张艺谋叫我家去了，那就是你了。

　　主持人：他演这部戏是第一次演戏是吗？

　　吴天明：对。

　　主持人：会不会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抗拒？

　　吴天明：他一开始不敢演，他说我是摄影系的，没学过表演。后来我谈了三个条件，我说凭这三条理由你可以试一试，一，你学过艺术，你懂艺术。第二，你下过乡，你了解农民。第三，你这个人有钻劲，有刻苦精神。凭这三条试一下。后来说，这男主角要选错了，这片子肯定砸锅。

　　主持人：当时有没有票房的压力，或者回收成本的压力？

　　吴天明：那时候没有这个压力，当时他说，问题是片子拍砸了不行。我说你想想。张艺谋说你给我三天。结果第二天他就来了，来试试。但是我把话说前头，是你让我来的，不是我让你来的，我不想演戏，因为咱这戏没人演了，所以我来，那演砸了我不负责任。最后还说，那咱下不定，实在没人了，我再来。最后就，一路我们还是再继续找，洛阳，一天多路程，我们走了三天，一路把所有县的剧团都找遍了。后来我宣布这个事的时候，其他主创人员都很诧异。美工师就过来摸我的头，说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有人问，艺谋，你答应了？他说，我不想演，吴天明让我演的，反正演砸了我不负责任。

　　主持人：当时您已经是西影厂副厂长了是不是？

　　吴天明：是。

　　主持人：可能他们也不敢推翻你的意见。

　　吴天明：反正一个个在那蒙着。散会以后李兰花往外走，说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神经病。张艺谋也知道压力很大，所以很刻苦。

　　主持人：我估计您也有压力。

　　吴天明：所以他很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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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这个片子一共拍了多久？

　　吴天明：全部是在外景拍的，内景也是在外景，一共三个月。

　　主持人：最后片子出来之后，给剧组以外的人看是不是挺惊艳的？

　　吴天明：当时创作这个电影时候已经想好怎么做，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片子，提前已经有一个思路都很明确。所以在讨论的时候，动员全摄制组的主创人员和演员一块参加，每场戏怎么拍，摄影机放哪，怎么运动，这部要求，对服装、化装的要求是什么，当时这个东西都很严格。所以当时拍，这个戏等拍完了以后，后来我就有一次我就说，我说这个戏要是不得几个大奖，我说咱哥们都从太行山上跳下去。所以后来在东京得奖以后，去的时候得奖没有想到，因为当时也不敢有那个奢望，东京当时是国际电影节排行老七，是一个很大的电影节了，没想到在那得奖。因为在电影院看的时候，在东京看的时候，看人家的片子，那个色彩，透明度都是非常好的。我们这雾腾腾。

　　主持人：是技术的限制吗？

　　吴天明：摄影的技术，还有方方面面的设备，我们片子雾蒙蒙的，所以看了以后就很丧气。后来没想到在那一下拿四个奖。东京电影节一共七项奖，我们拿了四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因为张艺谋在那拿了最佳男演员奖以后，后来我去拜访电影节评委会的主席，有一个很著名的电影明星，我问他的时候说男演员的事情。说这个男演员演的非常好，我看他我就相信他是中国地地道道的山区农民。我说你不知道，他是个摄影师，不是农民。他很诧异，说真的吗？我说是，他是电影学院摄影系毕业的。后来我说他很了很大的功夫，他说演的非常出色。所以张艺谋在东京得了男演员奖以后，在国内圈里都引起了很大振动。王志文就说，我们学了四五年专业课，有什么用？

　　主持人：感觉您在西影引领了获奖的高峰，从您不断获奖，后来他们也都接上了，慢慢的，第五代导演，给西影厂创造了一个特别辉煌的年代，是不是？

　　吴天明：因为西影厂当时在全国都排不上位，像有一次79年，79年我在北京出差，在叫新安市场，现在叫东安市场了，在新安市场买了几个文具，我开发表，说开西影。什么西影？我说西安电影制片人。西安还有电影制片人？所以让人听了很难受。后来我当了西影厂长以后，我们举行了一次，请了北京的6、7位专家，到西影开座谈会，给我们出主意，西影厂怎么办，朝着什么方向走？那时候正好是《人生》后期快完了，他们看完以后说这个问题。说西影地处大西北，说你们应该把题材主攻方向放在西北，放在黄土高原(听歌)上。他当时就说要拍中国的西部片。你像陕北老农，戴着白洋布手巾的老农，他的形象并不比拿坡仑低。所以这方面他谈了很多想法。钟老的这一点把我们点亮了，因为我当时看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就当一个团支部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