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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谈如何驾驭演员 对下部作品不提前规划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1月24日01:50  新浪娱乐
贾樟柯谈如何驾驭演员对下部作品不提前规划

与贾樟柯多次合作的演员赵涛

贾樟柯谈如何驾驭演员对下部作品不提前规划

演员代表

贾樟柯谈如何驾驭演员对下部作品不提前规划

演员代表

贾樟柯谈如何驾驭演员对下部作品不提前规划

演员代表

  贾樟柯谈如何驾驭演员 陈丹青称其尊重生活

  学生:我想问在电影中小武是处男吗?

  贾樟柯:他一定是处男,他有处男对性的幻想、憧憬和焦躁不安。

  学生:高攀一下,我是您的师弟,我们几个同学从电影学院赶过来。您从专业职业的角度讲一讲,在片场当中驾驭非职业演员的经验。我想请问陈丹青老师,您刚才谈到任何一个党派,任何一个主义都不能救我们自己,我们也救不了别人,别人也救不了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一寸一寸救自己,我想问一寸一寸救自己之后能改变什么,我们真的能够救自己吗?或者还是说我们只能像鱼儿在水里面挣扎一样,只是从水的一个位置到另一个位置而已,永远逃不出水面呢?

  贾樟柯:在我脑子里面选演员的时候并没有一个界限,演员是职业的还是非职业的,我第一反应是找谁来演,这谁谁都行,职业也行,非职业也行,恰好前几部电影在写剧本的时候基本上有了演员的对应,我写小武的时候基本上照着王宏伟写的,他演劲、神态、动作特别活生生。当然也有许多演员现场即兴找来了,比如《小武》里面小武的父母都是当时现场找到的,这里面你要了解他,了解这个人,了解他行为的方法,我们有很多方法。有一些戏多的演员,之前会一起打麻将,跟剧组一起卡拉OK,演员跟剧组就非常熟悉,所以他在片场基本上不会紧张。另外一方面有一个具体的办法,它不一个招,也不是一个诀窍,每个人不一样,你得针对每个人来想办法,你比如说小武那个父亲,演小武父亲的,因为他开戏比较多,老人家看京剧比较多,接下来就是电视剧,所以他一开始跟我演的时候特别夸张,就像唱戏一样,我没有办法。怎么让他自然呢,我就演给他看,我说你这个演得不好,我给你演,我演得比他夸张,他说你不对,生活里面不是这样,我说怎么样?他一演就对了。另外还有一个经验,我在现场拍戏的时候,有时候演员发挥特别好,特别过不去,好像磁盘卡住大家都没有办法的时候,以前我特别焦灼,不知道怎么,后来发现一定是剧本有问题,一定是剧本里面行为、反应是错的,是假的,让演员不舒服的,如果把剧本调整之后变成演员非常信任语言和行为的时候,他会信任这个剧本的时候,他会演得特别好。

  另一方面还有就是,其实也是如何激发演员他们自己的创造力,我每一个片子演员加个编剧因为台词也他们在想,非常即兴的处理。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三峡好人》,我拍到男主角跟老婆见面,16年没有找我,为什么现在要找,我剧本里写了一段特别煽情的对白,你知道吗?春天的时候发生矿难了,我被压在煤矿底下了,我被压在煤矿底下我就在想我一定来找你,来看孩子,我觉得对他16年做一个交代,我认为很好的交代,但演员演到这儿的时候特别不乐意,演员说说这个干吗啊?在心里面,来就来了不说这些,我觉得他说得特别好,你说出来就小了,我就把它删掉,让他重新演,我觉得比我写的剧本好,他帮助我完成一个美学。在《三峡好人》里面有一场戏女演员到第二天要跟他的丈夫谈分手,我有一个过渡,因为不能拍一天的事情,因为有一个时空的问题,拍她晚上睡不着觉,我找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电扇,演员一眼看到那个电扇,导演可不可以让我看电扇,我睡不着觉得这地方又热,心里焦躁不安可以通过吹电扇来表现。话说到这又回答那个女同学提的问题,对非职业演员来说,对任何演员来说,导演要学会跟他一起创作,而不是说他仅仅是一个很被动的材料,因为他是鲜活的活生生的一个人,他有他的感情,他有他的经验,他有他的自我,如果能变成一个共我的关系,共同完成一个电影,比把演员变成被动的,机械的传达导演主观意识的道具要强得多。

  陈丹青:我稍微补充一下我对他刚才说的意思。我记得在《三峡好人》里面,我看到那一块地方,我很佩服。因为你前面铺垫铺垫找找找,最后这两个人16年没见终于坐那了,坐那儿了当然期待他们第一句开口说什么,我记得他们坐下来等了很久那女的说“你吃过饭没有,要不要煮碗面给你吃”,我说贾樟柯真懂,他现在说出来,他在演员身上找到了,他还是牛逼,尊重生活还是有道理。我也经历过这种情况,我跟我的祖父从来没有见过,等到我40岁的时候,他80多岁的时候我到台湾去见他,祖孙俩见面的时候那些话非常日常的话,我还有一些阅历,我看到周围我自己家庭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像类似这样的悲剧在外人看来,尤其当它进入文艺作品的时候,它一不小心就进入文艺腔了,可是我当时看到“你吃过饭没有”就知道他过了这一关,贾樟柯和第五代导演有一个差别他首先做写作的,我觉得他比上几波导演更懂文学,他会读书,他懂人和懂一本书给他的讯息,此外他才拍电影。他刚才说一点很重要,如果大家找不到感觉,他会找剧本的问题,电影学院的同学要注意。我画画也是这个问题,画到这儿怎么也别扭,我知道一开始构图就有问题,这画就废了,这是经验之谈,他很诚实。

  第二个问题很哲学,当鲁迅说“救救孩子”的时候,这“救”已经有点夸张了,当时中国整个情况是不是一个救和被救的关系,我用这个词也是文学语言在说这个话。如果你认同这句话,我先问你开始救了没有,然后你才可能问救出来是什么意思。因为你要问意思的话答不下去,我们今天坐在这儿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看完《小武》把两个人叫来在这儿说话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一点不知道。扩大一点说你妈、我妈为什么把你我生下来,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理由把你我生下来,我不知道,我一点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贾樟柯:人就那么点事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学生:贾大爷我也是山西人,我们是老乡。我个人看你电影的时候《小武》、《三峡好人》我非常喜欢这些电影,但你的《世界》《站台》这些电影不是很好的,看你的《世界》有时候感觉很闷的这种感觉,这种很闷的感觉可能让大部分人不是很喜欢的,看不进去。你《站台》一个片断一个片断感觉非常好,我们是老乡,我觉得我能看懂,其他人不可能能看懂的,你以后拍其他的电影,刚才你说要拍以后的电影会不会把这些改一改,我也是山西汾阳的,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贾樟柯:希望跟你合作不是来改变我。拍电影不是一个服务业,我要多少人,多大的范围里面猜测别人会不会理解,猜测别人会有什么感受,把你自己的感情拍出来,人和人差别有多大,地区和地区差别有多大,你一直强调你是汾阳人,好像看这个地区的戏更有发言权。但其实汾阳人和洛阳人,绥德人,中国这个国土上大家生存的差距有多大,我不认为有多大,我们所有人70年代,所有人文革,所有人80年代,所有人的今天它有多大差别呢,说得更远一点人的生老病死有大差别呢?如果有那么大差别人的艺术怎么沟通呢,以前我们老强调差异性、冲突,东西方差异性,好像两个星球的事,但人就那么点事没有什么大的不同,所以我们共同坐在这个屋子里2000个人共同看一个电影,一起笑,一起叹气,不然也不需要这样一个剧场大家坐在一起。

  学生:我想问一个关于电影教育的问题,我今年大专毕业两年了,我学的摄影,图片摄影是安徽的,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一定要拍一个电影,很想走这个道路,甚至电影导演的道路。我现在面临有一个选择,我可以选择去北京电影学院进修导演系,花三万五进修导演系,还有另外一条路慢慢挣钱,可能挣五年到十年然后去国外的学校读电影学院,比如美国的或者法国的,您们两个一个中国说出来的,一个有留洋的,我这个问题是想请你们谈谈自己的看法,给我一点建议。

  贾樟柯:这个主要看你自己想怎么着,其实所有的哪都行,就看你乐意去哪,什么地方都有它的好处都有它的局限,没有一个最好的教育。

  陈丹青: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学生:23岁。

  陈丹青:我遇到这个问题特别难回答,贾樟柯没有上过大学,你什么时候拍电影。

  贾樟柯:27岁。

  陈丹青:我现在老遇到一个学生我到底是考研还是将来出国,对我来说我这一辈没有这种经验的,你想干事你就去干去,我无法跟这种经验沟通,我不任何一种艺术,我去了以后我导演学院出来我就是一个导演,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情,你想干吗你就去干。

  贾樟柯:我想补充一下,我从想拍电影,到拍电影到现在我觉得有一点可以让你参考,不要患得患失,不要想后果,你要盘算那么多睡不着觉那就什么都干不了,就去做吧。

  主持人:因为时间关系,我们现在请观众提问最后两个问题。

  学生:非常高兴我取得了倒数第二个问题,陈丹青教授我非常敬仰您,您提到“救救”这个词,我想补充一下您回答这个同学提的“救救”这个问题,这个同学提的“救救”跟陈丹青教授说的“救救”是两个概念。

  陈丹青:我不是教授,谢谢你。

  贾樟柯对下部作品无预期 不喜评价自己

  学生:陈先生说画画救了他,电影救了贾导演,他们说的是一个职业,或者是一种生活方式,这个同学提的那个谁要救救你,同学们应该知道国际歌的歌词“从来没有神仙皇帝也没有救世主”。我想向贾导演提一个问题,您下面一个题材想刻画什么样的人物,有没有兴趣刻画教师,我是搞经济教育,在创业或者其他题材上面对社会有帮助的,我觉得教师这个职业是很可爱的。

  贾樟柯:有一部电影就讲1949年国民党的军官去了台湾,想回大陆去不了地1997年看到解放军进城这么一个故事,教师现在脑子里没有需求和欲望,让他慢慢生长吧,因为我父亲也是教师。也是很熟悉,不知道这个,这个没有预期,因为所有的电影它是自然长出来的,我不知道这棵草会不会长出来的。

  学生:电影产业集体向好莱坞倾斜,甚至说向好莱坞投降的情况下,您作为中国文艺类电影的导演,您如何看待所谓的文艺,既表现自己对中国这种残酷现实的思想,自己这种观点与好莱坞这种模式化、类型化,这种商业电影之间的平衡点,您是如何看待的呢?您是如何在电影学院在学生阶段组建一个组建这么好的团队拍摄《小武》这部影片的?

  贾樟柯:比如说我们一直在谈好莱坞怎么样,其实对中国的导演来说谈来谈去有点一厢情愿,其实对我来说我觉得好莱坞现在目前它的情况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它既然不成就我,也不影响我,我觉得它好象有点像假想敌,他跟我个人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看不出来,就是说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拍自己想拍的电影,那个好莱坞它不是今天就在这儿,它在那那么久了。它也不是一个中国的问题,而且它也有很多好电影拍出来,我觉得就好象前一段有人问我说金融危机对有什么影响,我觉得没影响,我没那么多钱,对我有什么影响,没啥影响,甚至对中国电影产业也没有影响。因为中国电影产业去年才30个亿,人家服装有几千个亿,电影才30个亿,我觉得有一些东西可能是说严重点自作多情,要做好自己事情,它其实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陈丹青:我要稍微补充几句,刚才那个同学是电影学院的吗?谁告诉你好莱坞那么大的问题,我到处听到好莱坞模式化一钱不值,我们做一百年也做不出一个好莱坞,电影学院动不动说好莱坞要完蛋了,你中国什么时候拍出好莱坞的三流电影我鞠躬敬礼,我们连宝莱坞水平都没打到,你跟印度电影去比比,太奇怪了,电影学院怎么散播这种谬论,是你们老师跟你说吗?

  学生:我听着蛮稀罕,本来冲着看你的胶片电影,但最后看的CD。贾导演我看了你的《小武》和《三峡好人》,我感觉非常喜欢《小武》,因为这个人非常鲜活,离我们生活很近,但《三峡好人》离我们时代更近,但我们有距离感,我不喜欢《三峡好人》,你觉得从《小武》到《三峡好人》从哪方面是你的提高、还是转型呢,你怎么看这两个电影?

  贾樟柯:我这么说吧,首先我一般不重新看我的电影,我的电影拍完基本不看了,再一个我特别不喜欢自己评价自己,自己去研究自己的电影,那个东西它就是你随手扔出去的东西,从心里掏了一个东西扔出去,这东西扔出去一刹那它的形状,它的体温,它的弱点,它的优点,看那个东西每次扔的契机、时机,每一次掏的形状都不一样,就扔出去了,如果那些电影比成石头的话,不会对着石头看这块石头扔得不错,这块大那块小,一边往前走一边扔石头,我比喻个人创作方法,当然有的人会比较自己作品之间的关系,我不是这样一个导演,所以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

  主持人:陈老师刚才他们问的问题特别功利化,怎么讲究方法,怎么成功。

  陈丹青:你说得对,我不好意思说。

  主持人:因为时间的关系,最后一个问题。

  学生:《小武》我看了不下二十遍,每次看到小武和梅梅在暗房里面伴着《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歌声在扭动身躯的时候他都泪流满面,为什么?

  贾樟柯:帮我回答,如果我有一个答案的话,我就不会再拍电影了。

  (访谈到此结束)郑福德/图 张大伟/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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